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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正门。

他来得不算早了,待客厅已经布置好,还没有到晚餐时间,祝姝明请来的客人都在大厅坐着,和祝姝明交谈着商政。

看见他来,祝姝明的眼神没什么变化,一直等了近一分钟,直到他不疾不徐地走近了,祝姝明的脸色才有些挂不住的暗沉了。

她站起来迎他,靠近了,眉头明显地皱起来,压低的声音落在他耳畔,带着点责备的口吻:“我不是叫你和蒋平延一起来吗?”

祝安津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桌上托盘的酒杯上,在心底算了一圈,没有他的:“蒋平延有事,说是今晚来不了。”

小郑没有明确说来不了,但他听小郑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祝姝明脸色更沉了,唇抿紧了,连带着无论怎样保养、也随着年岁逐渐流失了一点胶原蛋白的脸颊也凹陷下去:“不可能。他昨天分明在电话里答应我了,是不是你...”

“不是。”

祝安津知道她要说是不是他得罪蒋平延了。

但关他什么事,他打断了祝姝明,看向了刚还和祝姝明交谈的一众宾客,那些人显然把目光落在了他这个陌生人身上,带着打量:“祝董,你邀请来的客人都在等你。”

祝姝明还要动的嘴停下,闭上了,瞬间调整了面上的表情。而后她抬手把耳侧落下来的一点碎发别上,再放下的手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祝安津也是一点面子没给她,刚被碰上就避开了,还往边上让了半步,为的就是要让她难堪。

祝姝明倒是不尴尬,又很自然地把手垂在了身侧,面上扬起体面的笑,紧绷的面皮仅有眼尾和嘴角多出来了一点纹,向那些人介绍祝安津的身份:“这是祝安津,是我六年前在福利院收养回来的孩子,这四年一直在国外修读学业,所以没有带出来见过。”

“这不今年回国了,前两天又和蒋平延把结婚证领了,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大张旗鼓地办婚礼,就请大家来简单地吃顿饭,算是见证一下,以后大家有机会,也可以和我们祝家再合作。”

显然最后一句才是她今天的最终目的。

这厅里二三十个宾客,绝大多数在前不久祝家出事后,都迅速和祝家解除了合作关系,还有少数是此前根本没有合作过的。

商业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有利就是朋友,有损就翻脸不认人,祝家面临破产了,别人早早抽身,怕沾上了污水,如今蒋家给祝氏集??团注资十个亿,这下必然是东山再起,能够在行业上重新站稳脚跟,人自然就又回来了。

但那些人看祝安津的眼神不怎么样。

其实他们都能把祝安津和当年那个祝姝明收养回来的、给祝憬做心脏供体的孩子对上号,毕竟祝姝明这么精明的商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收养一个不相干的孩子。

有人愿意给祝姝明一个面子,但也有人不愿意,偏要把事情点透了:“既然是见证,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办婚礼时主人公不现身的情况,不会是狸猫换了太子,被退回了吧。”

这男人并不是合作商,而是祝氏集团器械的直属分销商,管了全国大半的地区,按理说根本没有资本和祝姝明叫板抬杠。

不过前段时间祝氏集团出事了,男人也惨遭牵连,受了不少的讨伐风波,拿了合同来找祝姝明要赔偿,好平息底下众人,祝姝明却拿不出,硬生生装了缩头乌龟给人拖着。

男人气急败坏,就扬言此后无论这次难关度过与否,都要把手下的客户全部带走。

现在蒋平延给的资金到了位,集团致歉和整改的公告也已经发布,还做了大量的公关,风波逐渐平息,男人也没有再提解约的事情,但是自觉握着人脉也就是握住了祝姝明的半边命脉,此时也是装了起来。

祝姝明的脸上的笑滞了,只几秒钟,又若无其事地开了口,还是挤着那副没什么变化的笑,身上明蓝色的大衣和正红的唇色冲撞,给她添了分稍显刻意的高贵:“哪有什么狸猫太子的区分,进了祝家,就都是我的孩子。”

“我送他去读书,培养他,也是把他当成了亲生的儿子看待,蒋平延也知道,不然一开始就不会答应这场婚约,他忙着公司的事情走不开,今晚我们自己也能办。”

男人嘴上啜起一点似笑非笑:“读的什么书?常春藤是吧,每天都和花一起打交道,也实在是高雅。”

他大概早就调查清楚了祝安津的底细,故意要让祝姝明在众人面前难堪。

祝姝明的脸色这下是微微沉了,笑容中带上来一点戾气:“孩子到了假期愿意去外面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也支持。”

男人扬了下手里的高脚杯,淡色的香槟酒沿着玻璃壁荡了荡,留下点浅色的水痕,点到为止:“还是祝董开明。”

他微微仰头抿了一口,看向一直未动的祝姝明,祝姝明与他僵持了半晌,才也沉默着抿了口酒。

祝安津恐怕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更觉得祝姝明刚才的强词夺理有意思,是兴趣还是谋生,在场的人大概没有一个听不出来。

他今天原本可以不来的,蒋平延给祝姝明的十亿摊不到他头上半分,祝姝明答应他的医疗也全部是蒋平延在负责,他根本不需要受限于祝姝明。

但是他还是来了,其实只是想要看见祝姝明吃瘪的样子,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拿不上台面,倒是想要看看祝姝明这个高傲了半辈子的女人打算怎么包装他。

当年在大冬天给他一件薄得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合节气的西装,如今居然给他一个连高中都没有念完的人套上了国外大学的壳子,早知今日,又何苦当年断了他的学业。

祝安津在福利院的时候,念完了九年义务教育,因为成绩优异,又受到了企业的资助,得以在乡镇里唯一的一所高中继续就读。

结果被祝姝明收养了,祝姝明大概是觉得他活不长,也没有继续读书的必要,便直接替他办理了休学,对福利院说是要将他转去市里的高中,实际上则把他常年锁在了那宽敞却冷寂的祝宅,仅偶尔有一只流浪的三花猫和他做伴。

此时看到祝姝明这样装腔作势的样子,他难得痛快了一把。

那男人却也没有打算放过他,呛完了祝姝明,又来挑他的毛病:“嘴角齐平处有痣,三餐不饱。祝董,祝氏集团出了这么大的风波,您恐怕真该去看看算命先生,这孩子留着,说不定还要重蹈覆辙。”

祝姝明捏着高脚杯的指腹用力,泛白了。

说来说去,男人就是故意要提及那批器械不合格的事,说给今晚的众人听,点她出了一次事,难保不会出第二次,要砸了她的生意场。

祝安津留着是重蹈覆辙,祝安津走了是资金不保,男人把她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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