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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风险上山的行为她很不赞同,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她是一点儿也管不住的。

梁闻屿扯了下嘴角:“失礼了,管家给我取衣服还没来。”

乔父立刻表示不介意,然后询问起现场的状况,梁闻屿隐去细节,跟他简要交代了下。

态度不冷硬但也不亲近,让乔父这种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油条都有点拿不准他的心思。

“母亲,伯父伯母,你们今天也受惊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梁闻屿送客。

乔父不着痕迹地瞪了乔右然一眼,然后和和气气地离开了,临走前还说一定要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任何人胆敢指染梁家长子的人身安全,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梁闻屿点点头,转身去休息间,戴伦已经等在了那里。

休息间设在住院部的顶楼,梁闻屿开门的时候戴伦正在电话处理收尾,他见alpha来了,立刻挂了电话,说:“梁总,衣服和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的肩膀——”

梁闻屿上山的时候被树干砸了一下,湿掉的深色西装遮掩住一切,戴伦是第一个发现血迹的人。

“我马上叫医生——”

“不用,”梁闻屿打断他,甚至连换衣服的打算都没有,脱了外套,坐到沙发上,直直看向戴伦。

那种冰冷的眼睛,戴伦只一眼就怔住了,几乎是一瞬间,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说吧,郁禾风的事,我失忆前的事。”梁闻屿的语气很平静,像是笃定了戴伦是真相的掩盖者。

而事实确实如此。

这一刻,戴伦被一种无法撼动命运的无力感冲刷,僵站在原地。

梁臣渊已经死了。被小心雕饰的谎言注定会戳破。

而他对梁七的心软,是一切不可控的始作俑者。

*

乔左临敲门的时候,戴伦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梁闻屿坐在沙发上,姿势一次都没变过。

戴伦给他开的门,乔左临点头致意。

他忽然觉得,这位梁家几十年的金牌管家、从来都一丝不苟的beta,似乎一夜间老了十岁。

房间很安静,沉坠到湖底的凝滞,乔左临正想着要不要换个时间,梁闻屿却率先开口了:“请坐吧。”

乔左临在他对面坐下,戴伦出去了,随后,进来一个新人给他们倒茶,轻声离开关上门。

梁闻屿没有碰杯子的意思,他的视线定在一个虚无的地方:“有什么事?”

“我过来是想告诉你,郁禾风身体没什么事,只有轻微的耳鸣,修养一周就好,主要是收到惊吓,精神比较恍惚。”说着,乔左临也注意到了梁闻屿肩上的伤,“你的肩膀怎么不赶紧去处理。”

梁闻屿像听工作汇报那样点了下头,完全没有回答乔左临的意思。

他现在的状态很古怪,但今天发生了大多事,乔左临并没有多想,继续说:“我妹妹她在家里大闹,要取消婚约。”

“这件事确实有她的责任,但我认为找到背后的主使者才是更要紧的,”乔左临看向梁闻屿,“我想知道你怎么考虑。”

乔父那边的意思是,既然梁七没有大碍,婚礼没有任何取消的必要,顶多两家人继续谈条件,乔右然提出退婚完全是无理取闹,一点小风小浪就吓破胆子。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梁闻屿的兴趣,他看过来,和乔左临对视,问:“大哥你怎么考虑?”

“我?”乔左临略惊讶。

梁闻屿:“毕竟你是乔右然的哥哥。”

“说实话,我从来都不赞同她嫁给你。”乔左临还是一贯的正直坦然。

“为什么呢?”梁闻屿问。

乔左临顿住了,他沉吟几秒才道:“你并不爱她。”

“大哥你也是乔家人,跟我谈结婚需要爱情?”梁闻屿轻轻地冷笑。

乔左临不再说话了,梁闻屿心里讥讽地想:当然不赞同,不然哪天他这个妹夫突然恢复记忆了,乔左临的宝贝妹妹不就完蛋了么。

怪不得乔右然一直对自己带着畏惧。

当然要畏惧。

乔左临喝了口水,换话题说:“这件事你和我父母谈吧,我其实早就决定不管右然的婚事了。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说郁禾风。”

梁闻屿眉头饶有兴致地挑了挑。

“是这样,我刚刚和郁禾风聊了聊,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乔左临两手交叉,斟酌着说,“既然合约已经结束了,你不该抓着他不放,这次他牵连进梁七的绑架案完全是无妄之灾。”

深夜的医院很安静,雨渐渐小了,梁闻屿的衣服也在暖气的烘烤下变干变硬,像一只硬壳子把他罩住。

他不动声色地听着乔左临的话:

“所以,我想要你放他离开。”

“那个omega已经受过很多苦。”

乔左临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忽远忽近,梁闻屿问:“我放他走,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照顾他。”乔左临不假思索地说完之后,意识到这句话会让人产生误解,于是补充道,“只是出于学术的考量,他是一个没有腺体的omega,我的研究方向正好需要这样的案例。”

“他想要跟你走?”梁闻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的,可能面上还是淡笑着吧,心跳却陡然加快起来。

“对。”乔左临点头,很确定地说。

*

完全不用犹豫啊。

已经麻痹掉的肩膀突然跳得厉害,梁闻屿几乎能感觉到血液在衬衫下蔓延开的轨迹,这种疼痛让他快要维持不住惯常的冷静。

第三十五章背叛

两人的对话被电话铃打断,乔左临看着手机,道抱歉,然后起身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激动,梁闻屿听出来是乔右然,隐约说着“救救我”“我被关了”一类哭喊着的话。

乔左临这通电话打了很久,回来时已经医生在给梁闻屿处理伤口,看着梁闻屿背上的鲜血和淤青,他神情复杂地说:“不管你和乔右然的婚事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不要去伤害郁禾风。”

梁闻屿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完全没把乔左临的话当回事。伤口处理好,他换了衣服,去到郁禾风的病房。

omega睡在雪白的病床上,薄薄的,几乎要融化到这片白色中,一只瘦弱的胳膊放在外面,手上缠着绷带。

他的呼吸很清浅,眉头微微皱着,睡得不太好的样子。

梁闻屿在床边缓缓坐下,凝望着郁禾风的脸。

这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但看久了就会很顺眼,偶尔笑一笑,很生动。

他忽然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病房里,郁禾风见到他后的反应简直像应激,一句话都讲不出来,还绊倒了椅子。

上不得台面,是自己对郁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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