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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又磕到了什么但我说不出来】
今天晚上是CP粉的狂欢,但两位主人公都没能睡一个好觉。
等到事情全部都结束也快凌晨,纪潮予接过江瑶递过来的杯子,微仰头喝了几口温水,问:“郁知呢?”
“好像很早就走了吧,”江瑶突然想起什么。“老板你胸针还在他那里呢,我忘记这件事了。”
“没关系。”纪潮予说,“本来也……”
他后面的那几个字不知道是说得太小声还是压根就没说,江瑶很识趣地没有问。
在回去的路上纪潮予又想到什么,偏头问江瑶:“郁知那个助理,你们聊天的时候他有没有跟你说过郁知有吃什么药?”
“没有。”
江瑶回答他:“这种也不太可能和我说,关系好也是艺人隐私吧。”
是他太心急了。
纪潮予伸手捏了捏眉心,不再说话。
郁知从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容易哭,这段时间纪潮予经常看见他笑,只不过这种笑更像是皮囊撑起来的,内里透着死寂,这些对比和发现让纪潮予隐约有点不安,却又摸不见问题的源头。
郁知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饱含热情,在练舞室的后台,他唯独跟纪潮予说的话最多,在当时的节目里,纪潮予当然不是最出彩的一个,他没有公司和背景,就连唱歌跳舞也是在节目前紧急学的,这样的选秀综艺里,只有跟备受关注的艺人凑在一起才能获得更多的镜头和讨论度,加上纪潮予又是一个话少人也冷的,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
所以郁知的态度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就好像是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张中了巨大份额还没有被人领取的彩票砸到,会下意识地以为这是一场骗局。
怀疑不可避免,可郁知只是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会跑来跟他聊天,却也没有在他被节目组踢出局的时候提出什么违反道德的要求,只是给他介绍了一个面试机会,仅此而已。
纪潮予虽然家庭生活一直不大好,上学的时候又被那群公子哥针对,但本质上来说还是社会主义好青年,并没有什么世界是灰暗的这种中二想法,毕竟他身边还是有好人的,比如在市场买菜的老奶奶,每次都会给他算便宜一点,再额外送他点什么。
纪潮予那一年十九岁,愿意相信郁知也是一个好人,所以他也同样地对郁知好。
但如果,郁知的“好”也是来戏耍他的呢?
三年过去,纪潮予其实已经无法清晰具体地描述出当时无意间听见郁知打电话时说的那句“我跟你打赌我一定会追到他,听我的好消息吧”的心情。
只觉得全身都很凉,像是血液在那瞬间被定格住,变成尖锐的针刺破皮肤,连同着将心脏都捅了个对穿。
【打赌我肯定让他拿不到奖学金……】
【打赌我一定会追到他】
这两句话跨越几年的时空交叠在一起,嘈杂混乱,又好像被人按了循环播放,在脑海里产生巨大回音。
他真的太讨厌这几个字了,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世界上总是有些人以从别人身上夺走什么为乐趣,明明很恶心不是吗?
但当郁知真真站在他面前,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时,纪潮予又不可避免地感到痛,他并不能迅速接受,更不愿意完全相信从两个人一开始见面所产生的一切情感都是早有预谋。
长久以来的自尊心没有办法让他说出点什么求证亦或是委曲求全的话语,他的话跟刺穿心脏的钢针一样尖锐,但流血不止的伤口处又隐隐约约地产生期待,纪潮予想再给郁知一次机会,同样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其实谁都没能拥有这个机会,郁知只是极其匆忙地拍完剩下的戏份,然后杀青,再也没有出现过。
纪潮予总以为还会见面,但《追云》压了许久也没能上,自己也拍了新的电影,拿过提名,跟十八岁时天差地别。
在这种情况下,爱会转变为恨吗?
他觉得不会。
爱一直都是爱,只是被压在身体的某一个角落里,再难得见天光。
只是会忍不住埋怨,它会和其他的情绪混砸在一起,纪潮予在第三年的时候已经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就是一个被骗的,甚至还在喜欢郁知的一个蠢货的事实,他会在看见一些跟曾经有关东西时想到郁知带着笑的脸,也会不可避免的想到郁知鼻梁的那颗痣。
影响生命的节点往往发生在一个突然的瞬间。重新见到郁知,纪潮予发现自己原来忘了这么多的细节。
郁知留长头发很漂亮。
希望他能多笑笑,但要发自内心的,不然郁知面无表情其实也好看。
接着他开始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变化,像是有玻璃屏障挡在他们之间,郁知也变得沉默,甚至开始躲他。
虽然比想象中的糟糕的重逢好上一点,但纪潮予还是没法接受这样。他开始有些强硬地试图继续融合两个人的生活,却也轻易地被郁知的眼泪弄得心口发酸。
再然后,他发现自己也并不愿意真正去责怪当年那件事,反而是对如今郁知的逃避感到生气。郁知说要跟他做朋友。
纪潮予口头答应了。
相处得过多,他愈发察觉到郁知的不对劲,怕他生了什么严重的病,又怕自己让郁知难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需要放手吗?
但我好像也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
很难有机会再让他们合作第三次,新的一年里,他们除了电影宣发就不在有交集,纪潮予连前进还是退后都要在脑子里列个大纲,却没能拥有新的解决办法。
第45章 人和小猫是不能作比较的
郁知已经三年没回中国过年。墨尔本是有唐人街的,在国外大家对过年这事还都挺执念,红灯笼对联也是老早就贴起来的,只不过郁知一次都没去过。他在墨尔本的生活十分寡淡,基本上就是学校和家来回,极少数状态好的时候会去看点墨尔本当地特有的活动。
在大城市里的年味会淡些。郁青的事多,过年也只能抽出短暂的三天时间。郁知本来想着这段时间回一趟宁波,但最后还是留下来在家里过年。他因为吃药的缘故总是懒懒散散的,想事情总是提不起多少精力,干脆列了张表格把自己想做要做的事情写上去,确保不会忘。
糟糕的是,郁知那两天的状态极其不稳定,跟家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年三十那天也就勉强吃完了年夜饭,没能等到十二点。年初一郁知醒过来,床边的柜子上就压了三个红包,看着就特别厚,感觉红包下一秒就要被撑破。
他没摸到红包的时候就忍不住红了眼圈。那种无力感在新年的第一天又重新将他包裹住,黏腻又潮湿,压得他无法呼吸。
宁酌一大早也给他发了视频,椰子对着镜头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