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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礼貌了。

点开聊天的对话框,打了“纪老师”三个字又犹豫地删掉,最后只是硬邦邦发了明知故问的一句话。

“你收工了吗?”

按灭屏幕的等待时间里,他问丁隐:“如果有个人对你说他讨厌你,但是你挺……”

像是在考虑措辞,郁知顿了一下,才重新开口:“挺在乎他的,你会怎么做?”

丁隐说道:“他讨厌我我就远离呗,其实可以搞清楚他讨厌我的原因,如果是没有原因的,也总不能热脸贴冷屁股吧。”

如果是觉得我恶心呢。

这个问题他没问出来,只是很长时间的盯着手机屏幕,直到他再一次的亮起来,弹出纪潮予的消息。

【嗯。】

很冷淡的一个字,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郁知没忍住咬了咬嘴唇,手机亮光照亮他整张脸,瞳孔里倒映着白绿交杂的对话框。

他要怎么回复,难道说昨天真是麻烦你了让你整夜都没睡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真的万分抱歉吗,这有些太客套疏离,纪潮予说不定连嗯都不会回给他。

郁知想了想,如果按照当下的处境来说,纪潮予和自己是朋友,不管这个朋友是否出自真心,但至少表面上挡在两人之间的那条界限是这么写的。他开始以朋友的视角去思考这件事,他也会请对方吃饭表示谢意,毕竟纪潮予什么都不缺。

回到酒店,把该忙的事情忙完,郁知走到纪潮予房门前,踌躇一会儿,还是动手敲了门。

没人开。

也许是还没有回来。

郁知想了想,掏出手机蹲在门口开始打字。

“非常感谢你昨天在百忙之中抽空送我去医院,同时也很抱歉耽误了你的个人休息时间,我请你吃饭表达感谢,好吗?”

消息发出去两秒,走廊电梯传来响动,纪潮予看着手机走过来,而后视线下移,落在郁知绑得散乱的头发上。

郁知抬头看他两秒,才反应过来站起来让出门口位置。

纪潮予又垂眸瞥一眼手机,放回口袋里,很冷淡地开口:“这么官方,你要写申请书吗?”

走廊尽头又传来吵闹声,应该是有客人入住。纪潮予刷开房门,伸手将郁知拉进来。郁知勉强笑了两下,声音有点哑,“就是谢谢你。”

房间插了卡才亮起来,纪潮予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问他:“你想请我吃饭?”

“嗯。”

“那你想请我吃什么?”纪潮予看着他,“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当然。郁知想。

纪潮予不吃辣和抹茶,肉会更喜欢吃海鱼和虾,蔬菜吃娃娃菜西红柿多一点。

当然,这些话好像被下了禁令,在心口堵着不上不下,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郁知的眼皮极快地眨了几下,昨夜一点记忆回笼,胸腔哽了些许无名怒火,他面上显不出,只是干巴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火锅。”

显然是很美妙的一场误会,纪潮予以为他是想到昨天晚上那句话,眉眼柔和了一点,隐约觉得脖颈处那块皮肤烫起来,他伸手微微按了按,说:“没有很讨厌。”

哦。

这话明晃晃的是在说讨厌他了,连借口都没找。

郁知伸手将落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指甲掐着手心,突然烦躁起来。今天才发现纪潮予的本质原来是烂好人,即使在这样讨厌人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施以援手,简直善良得跟天使一样。

这就是跟你做朋友的好处吗?

你对待每一个朋友都会这样吗?

看他半天没回答,垂着头,像是精神不济,纪潮予站直,伸手想探他的额头:“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郁知往后退来了一步躲开,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若即若离忽冷忽热,但是却也没有勇气说不,他一直就是如此,想要的东西多,偏想的也多,还懦弱。

“没有。”实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在纪潮予面前好像许多情绪都会被抽离,喜怒哀惧爱恶欲消失了一大半,悲伤和痛楚倒是时刻控制着他。思绪混乱,他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中间,似乎是在寻找自己的身体是否跟乔屿一样,也有那般丑陋难堪的疤痕。

他只能笑笑:“我没事,你想吃什么?我都请。”

纪潮予瞧了他一会,似乎是想在他脸上分辨出事情的真相。郁知没与他对视,只是垂着眼皮,能观察到上面淡青色的血管。

“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纪潮予说,“你先欠着。”

后头那四个字郁知此刻不大喜欢,听着莫名难受。他做的事情好像都是在伤害自己,也许他有点恋痛倾向,至少拿钝刀子割自己肉这件事他经常做。

比如此刻。

“要不然,”郁知拿出手机,声音挺轻,“我转钱给你成吗?”

这话挺让人生气的,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纪潮予面无表情,单眼皮看人瞧着有些凌厉,语气当然也不算好。

“郁知,你觉得我缺你这点么?”

纪潮予很容易回想起当时高中的那些混混,轻易把钱挂在嘴边,挥挥手就可以践踏别人的成果,轻易夺走别人的救命稻草,原因只是因为好玩。 网?址?f?a?布?页?ⅰ??????????n?2????????????????

郁知手抖了一下,忍不住反问:“那你缺我请你吃的这一顿饭吗?”

纪潮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较为冰冷嘲讽的笑:“不管我缺不缺,这都是你亲口说出来的。说过的事情把他完成很难吗?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会让你开心是不是?”

郁知的声音大起来,眉头皱着,像是不理解他说出来的话:“我什么时候食言骗过你?”

纪潮予闭了下眼睛,不想将那件事情说得难听,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公正地评价郁知挂在嘴边缥缈的、再也无法寻到的爱情。他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挺可笑。纪潮予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平淡,只是依旧冷冰冰的。

“你现在就是。”

第20章 眼药水

“他真的是这样跟你说的?”

电话放在洗手台上,郁知抬手刷着牙,声音有些含含糊糊的,“对啊,我都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这样问。”

宁酌那边声音有些嘈杂,像是在开什么Party,他换了个地方,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宁酌的声音还是不太正经,带着笑:“你当时是不是许诺过他资源飞黄腾达之类的,结果你一走了之了,人什么也没有得到,所以生气了。”

水流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郁知厌厌道:“怎么可能,你别把你的人设套在我身上。”

他捏着手机趴回床上,挺有气无力道:“你还有没有事,我好累,想休息。”

宁酌想了想,说:“哎我想到了,你现在是在上海拍戏是吧?过两天我刚好要去上海,你把地址给我,我去给你探班。”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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