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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地笑:“三盅。”

燕岂名服了。

捏着谢枕欢的手腕给他输送灵气,咬牙切齿:“那个被揍得昏迷不醒,这个也要整得半死不活。”

没好气:“说吧,还有什么遗言?”

谢枕欢勉强地笑,眼神挨一下似星河,十分做作:“把你托付给他,我也就放心去了。”

燕岂名:“???”

似星河抿了口酒,嘴角带笑。

看来谢枕欢还活得好好的,能再活几万年!

燕岂名撒开他,浑厚的灵力滋养根基,好歹没落下永久的损伤来。

“好了,”谢枕欢哄他,“这不是知道你在,我有分寸的。”

燕岂名眉梢生出几分冷,倒不如说是后怕,似星河从杯中抬头,唤他:“阿名。”

谢枕欢也可怜巴巴地看他。

似星河的眼睛沉静如谭,带着种深黑的安宁,燕岂名沉在里头,莫名觉得胸口燥气下去一些。

还是生气!

燕岂名板着脸:“接下来再有什么事我是不帮了。”

谢枕欢:“名~名~”

燕岂名撇过头,说不帮就不帮。

谢枕欢掏出一道半透明血符,叹气:“那我这三盅精血只能白费了。”

符文活着般游走,环环相扣,十分精妙。

燕岂名转回来,皱眉:“你绘了溯因窥果符?”

怪不得耗了三盅精血,追溯因果,能探修士前尘,三盅精血能成已经算是幸运了。

谢枕欢:“昂,我还是有点小气运在身吧?”

燕岂名表情复杂:“我以为……你这次怎么不——”

他抬眼看了下似星河,收声了。他的事情没有什么似星河不能听的,但这是谢枕欢的私事。

似星河放下酒杯,声音低沉:“我好像不太适应仙修的灵酒,到前面去吹吹风,你们自便。”

谢枕欢一挥手:“害,吹什么风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对似星河挤挤眼睛:“是你想听的事。”

燕岂名抿唇,看谢枕欢一眼,替他说了:“阿枕被上一任合欢宗主看中,是因他天生对因果缘结敏感,和他们宗门的顶级功法十分适配。

“……阿枕这些年结了许多道侣,皆是为了探寻因果,为了寻人。”

谢枕欢笑了一下,挂在燕岂名身上:“你家这位现在放心了。”

燕岂名拍开他。

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他眉毛无意识蹙起,神色比平时冷许多,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

似星河看一眼燕岂名,主动引开话题,轻声问道:“如今找到人了,这符要怎么用?”

谢枕欢立马可怜兮兮地看燕岂名:

“名名~”

燕岂名擅阵,身份也合适,悄无声息接近昏迷那位沈鸣玉把符贴上去的人选,非他莫属。

燕岂名眉头松开,哼哼两声。

拿够了乔,才慢悠悠道:“你今晚再乖点,我考虑考虑。”

谢枕欢立刻爬起来给他捶肩捏背。

似星河沉默在一边看着。

燕岂名伸手取过那道血色的溯因窥果符。

岂料变故陡生——

血符尚未入手,突然滴溜溜原地自转着烧起来。

蓝色的灵焰窜出老高,谢枕欢脸色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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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给他们抢救的机会,下一刻“砰——”地一声,舟身猛地一震。

剧烈晃动把小桌直接甩到了另一头,酒坛更是飞出去摔做几瓣。

一霎燕岂名险些站立不稳,立刻拉住谢枕欢,靠向似星河身边。

似星河也飞快凑来,长臂一展将他固定在身前。

谢枕欢没有反应,眼里还映着那道缓缓燃尽的血符。

燕岂名和似星河对视一眼。

鹤舟只震一下就停下来,倒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在数十里高空撞到的“东西”。

他扣住谢枕欢的手腕,似星河飞身朝震动传来的方向而去。

舷板之上暂时安全。

“阿枕,”燕岂名沉声唤醒谢枕欢,“符不是自燃,你冷静下来。”

“阿枕,阿枕,能听到吗?”

谢枕欢抖了一下,哆嗦着嘴唇:“不是自燃?”

确实不是,若是谢枕欢镇定一些,也能自己想明白。

但燕岂名对这符的了解不如他,只能看到这里。

他将谢枕欢靠在自己身上,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安慰他。

突然,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在半空响起——

清脆的小屁孩少年音,虚弱了一些,不妨碍他中气十足响彻半个鹤舟,还很是嚣张。

“舅舅舅舅,他的气息好熟悉,就是他打的我!”

燕岂名:“???”

第55章

鹤舟撞的是人,还是两个人。

似星河凌空而立,没看眼前御着长箫的男子,视线直直顺声音扫去,他胳膊下还夹着个少年。

长得不太眼熟,但声音有一点,体虚得躺了半月似的样子也符合。

沈鸣玉?

少年还在吱哇乱叫,似星河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扔过去一道禁言。

一边旁若无人地叫人:“阿名,是他。”

对面男子原本还克制观望,瞬间变脸,伸手去截。

但那灵气的路数和仙修全然不同,十分霸道地闯过男子。

落在少年身上,啪,沈鸣玉闭嘴了。

这气息……

秦绝冷脸抬头,轻点脚尖落在舟上,长箫转眼到了手里:

“魔修。”

暮色渐沉,残阳压在天际,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

燕岂名一抬眼就看见*似星河。

还有对面如临大敌的月白长袍男子。

长箫在手,清音蕴而未发。

似星河轻轻抬手,感觉是想把他和沈鸣玉一道打晕。

不是吧,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关键时刻,燕岂名拉着谢枕欢从天而降,截住似星河,丢给他一道谴责的眼神。

而对面秦绝见情势突变,来了援兵,已经先发制人。

一道清音划破半空,低鸣而至。

不等燕岂名反应,似星河先一步护在他身前,直接伸手接住那道音,捏碎了。

燕岂名瞪他:“我晚来一会,怎么要打成一锅粥了?”

似星河做委屈状,勾唇扬扬手上破碎的光点示意:

“阿名,打不起来。”

若不是顾忌伤到沈鸣玉,他一见面就能制住。

这两人在说悄悄话,对面被似星河蛐蛐了武力值的秦绝已经悄然把沈鸣玉背到身后,用灵力捆紧。

两声阿名引得他将视线放在青衣剑修身上。

果然是天衍宗的鹤舟。

秦绝运气压下胸口翻腾的血味,让沈鸣玉睡过去。

背负外甥,横箫在前,他倒像比方才遇到了更棘手的强敌,微浅眼眸凝霜:“燕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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