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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有点好奇:“魔界有包子吗?”
似星河:“有的。”
他看向天边:“我娘亲会做,春天时去挖些野菜,用攒的米粮和隔壁换点面,能蒸一小屉。”
燕岂名有点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在魔界认识的时候,似星河已经一副摸爬滚打过许久的孤狼模样,他娘亲应该很早就不在了。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星河转过来,眼神温柔地亲吻过他:
“不要紧的,阿名。”
他伸手牵住燕岂名,“你知道师兄让我滴血验玉玦的事?”
燕岂名点头。
他和师兄都怀疑过似星河是师尊和九嶷的孩子,验血的事情太明显,聪明如似星河,必定当场就明白这个怀疑。
似星河声音很轻:“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会不安,或者埋怨,或者失望,但其实没有。”
他转过来,看着燕岂名:“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我在那之前刚学会一个道理——”
竹屋的阵法像是一个锚点。
“被一个人爱过的痕迹不会说谎。”
他在那天之前,就已经尝过了和记忆里一般香软暄乎的包子。
天没黑,但似星河的眼睛非常亮,亮得燕岂名有点晕乎乎地恍惚。若是注意似星河就会发现,他一直有种不同于寻常魔修的很正气的俊朗,很多时候被浅浅的阴郁或者暴戾压下,但这种时候格外明显,是一种很特别的、很正气的俊朗。
那亮如星辰的俊朗眉眼慢慢压下来,耐心,足以让人躲开,又带着种让人怜惜的脆弱,里面写着微微的征询。
燕岂名觉得似星河应该大声问一句“可以亲吗”,这样他才好正大光明地拒绝,重申不行。
但他作弊了。
他们又亲了一下。
第54章
不能在吃包子的时候亲,手里的包子会掉。
燕岂名学到教训,红着脸去捡骨碌碌滚开的包子。
似星河跟在他后面,脚步轻快。
等再直起身,剑修脸上霞色一并去了,只剩眉眼还水盈盈的。
就连那水光也快散了。
似星河将他看着,暗道可惜。
痛失包子,燕岂名重申原则:“今日不能亲了,不……”他一咬嘴唇,“明日也不能了。”
都预支完了,还要倒收点利钱!
似星河黑眸瞥他一眼,很好说话:
“嗯,好,不亲你。”
魔尊大人真是个言出必行的,鹤舟又飞了一日多,似星河只时不时拉拉手,把燕岂名圈在怀里,一次都没逮着他亲,偷偷的都没有。
燕岂名散着头发坐在榻边戳道侣契,面露狐疑。
怎么感觉没变化了?
谢枕欢只说多亲更紧密,难不成还只有亲才能行?他给小崽子搂着睡,是白睡的?
似星河正坐在桌边,忙着将那条剑络改成发带的样式。
他挑了烟白软绸做底,修长的手指挑过蓝色丝带,密密织在一处。明艳蓝映着如烟微闪的白,剑络上攒心梅花被改做浅纹,中间缀上那颗半透明珠子。
“好俏的手艺!”
燕岂名挤到似星河身后,越过他的肩膀去看即将成型的发带。
他特意挤紧了些,感觉契印毫无反应。
又圈着似星河去捉他的手臂,要够那发带似的。
贴这么近也没什么用!
似星河修长的手指一顿:“阿名。”
燕岂名笑眯眯坐到他对面,伸手像猫儿一样,把发带一掏,眨眼到了他手上。
似星河无奈将编一半的地方以灵力固住,免得散了。
燕岂名将发带在手上绕啊绕啊,状似不经意问:“似星河,我能把清寒再放到你那吗?”
蓝色明艳,白色烟软,缠在指间直衬得如玉如琢,尾端滑落,轻轻绕过皓白劲瘦的手腕。
似星河视线不自觉追过去,哂笑:“求之不得。”
燕岂名悄悄提了口气:“……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似星河的视线移回来,微皱眉看他的眼睛:“怎么了?”
嘶……怎么感觉小崽子越来越敏锐了。
燕岂名把动不动三字去掉,竭力不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你不要用灵力去摸它。”
不等似星河回,燕岂名迅速补充:“它对非我的灵力有些敏感。”
敏感二字被他刻意用语气引向严重的那个方向,似星河果然没想歪,立刻要来抓他的手探脉:“不是说不疼吗?最近变严重了?”
燕岂名让他探,随口编个不假的瞎话:“谁说疼,就是遇到灵力,额,我这边就有点心慌。”
“好嘛好嘛,”他把清寒塞过去,完全不给似星河反应的机会,“快放你的丹田里去。”
燕岂名从桌边站起,几乎是扑在似星河跟前。
一叠的催促声撒娇一样,小嘴叭叭,殷红地在眼前闪。
就好像之前冷冷把剑要回去的不是他。
收回手,确认他确实没事。
似星河闭闭眼,声音微微喑哑:“……旁的事也可以再善变一些的,小燕哥哥。”
燕岂名:“???”
还要变什么?
燕大侠完全没听懂似星河在说什么,盯着他将剑收回去。
清寒是他部分神魂炼化,又因为道侣契去了小崽子那里,之前把它取回来,说不得也有影响。
昨日三次亲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震惊,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他这么不注意的嘛!
燕岂名神游天外,似星河看了眼这个小坏蛋,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叹气,仍郑重妥帖地放好清寒,没用灵力乱碰,丹田中的灵力直接绕着剑影运转起来。
燕岂名松了口气,视线收回来,不自觉往上一溜。
好看的眼睛微阖,没在看他,燕岂名顺道看了下小崽子的嘴唇,这么薄而冷的唇,怎么亲人的时候那么热乎。
……
幸好今天不亲了!
。
又过了半日,鹤舟已快到清徵宫地界。
此地开阔,地势平坦,人间城池热闹非凡,连成一片。
越过城池再连翻几座丘陵,清徵宫就藏在那连绵的竹海之后。
鹤舟速度慢下,趁着黄昏入夜缓行,明日清晨便能到了。
燕岂名绑上新发带,支了道小桌,摆了一只酒坛并两盏白瓷杯,和似星河坐在舷板边上小酌。
“吱嘎”一声。
微白着嘴唇的谢枕欢推开房门,摇摇晃晃坐到燕岂名旁边。
幻出一只杯子,斟满灵酒,一饮而尽。
燕岂名大惊失色,一把抓过他的手腕:“你失了多少精血?”
谢枕欢得了点灵力,缓过来,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燕岂名:“三滴?!!”
于修士而言,精血何其珍贵,取一滴已是不损灵力的极限了。
谢枕欢白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