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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颤。

阮逐舟放下试管,拿起一个记录本。07号问:[是一号丧尸的研究记录?]

“没错。”阮逐舟翻开本子,用铅笔在其中几行上画了个圈。

“无论是上次和池陆搏斗时展现出来的技巧还是智慧性,一号都没有超出正常人类的范围,基本可以判定感染前的一号并不是哨兵,”阮逐舟说,“可丧尸的肌肉、骨骼和爆发力量都远超一个‘生前’缺乏专业训练的人类应有的水平。”

[是丧尸病毒赋予了变异后的人类这种改变。]07号顺着阮逐舟的话思考着说道。

“这就很奇怪了。”阮逐舟用铅笔点了点本子上的丧尸肌肉解剖图。

[为什么奇怪?]

阮逐舟:“智力并没有突变,仅仅是身体的进化,顶峰状态也不过是这些哨兵的程度,这种丧尸照理说早该沦为大范围热武器下的炮灰了。可这个副本的人类却溃不成军,几乎要到了灭亡的程度,这难道不自相矛盾吗?”

07号:[可能主宇宙在设计这个副本的时候没有考虑到……]

阮逐舟摇摇头:“把一切都让你的主宇宙背锅,未免太草率。别忘了,池陆刚来到塔的时候,可是坚称自己来自于安全区,想让我们离开塔这个舒适区,跟着他去找人类的大部队汇合。”

07号也迷茫了:[是啊,如果现在真的有人类聚居的安全区,丧尸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星球上肆虐呢?人类早该集结有生力量,联系全球各处的塔,这里也不至于成为一座孤岛啊!]

[不过宿主,只靠塔里逮回来的一只丧尸,即便得出结论,也只会被其他人当成阴谋论……]07号转念又道,[咱们只负责维持人设,完成任务,至于其他的也与您无关就是了。]

阮逐舟将本子合上。

“除了那个叫嚣着非要拿回记忆,寻找安全区的笨蛋,这些真相与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阮逐舟淡淡道,“你说得对,我在这个副本做的很多事,或许……都越界了。”

说罢,他把本子丢进抽屉,轻轻一推将抽屉关上,转身关了灯,离开一宿没有踏出的研究室。

……

实验田里的作物到了收获的时候。池陆把摘下来的玉米在泡沫箱子里码好,连日来的阴霾都驱散了不少。

末日求生艰难,能够踏踏实实地和这些农作物打交道,让他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定感。

“这些都是你摘的?”

熟悉的声音让心里好不容易积累起的一点丰收的喜悦烟消云散。

池陆脸上隐约浮现的笑容顿时被擦除了个干净。他转过身,看见阮逐舟站在田边,一件长风衣拢在身上,将青年单薄的身体线条拉得更加修长。

风突然加剧,将二人的头发吹乱。乌黑额发扫过阮逐舟睫羽浓长的双眸,他细长手指插入发中,随手将额发拨开。

池陆淡淡撂开眼:“他们都懒得侍弄,也不会。”

二人穿得像两个季节,阮逐舟从头到脚包裹得严实,池陆却依旧穿着黑色跨栏背心,露出线条坚硬的脖颈与肩部线条,臂环箍在左臂上,鼓胀的肌肉勒得微微凹陷。

阮逐舟也不掩饰,大大方方看着池陆背心下饱满结实的胸肌,直到被凝视的人都感觉到不自在:“你找我有事?”

“主人需要有事才能找你?”阮逐舟反问。

池陆抿了抿唇。

阮逐舟脑海中跳出一个提示音:[检测到主角情绪波动值产生,数值下降中。请宿主再接再厉!]

阮逐舟不动声色地颔首,向那两个泡沫箱努努嘴:“明天把这些玉米分下去。一共106份。”

池陆:“不是一共107个人吗?”

阮逐舟:“这里面不包括你。”

池陆愣了。他的双手慢慢攥紧成拳。

“为什么。”他沉声。

阮逐舟拢了拢衣襟,试图裹紧风衣挡风,收拢的修身风衣将青年细腰窄胯的身形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哨兵眼前。 网?阯?发?B?u?Y?e????????????n???????????.??????

他玩味地扬唇:“因为你刚刚对主人不恭敬。”

池陆张了张口,目光飘忽一瞬,确认周围没有人,含混地清清嗓子。

“抱歉。”他有点咬牙切齿地低唤。

阮逐舟不语,只是饶有兴致地微笑。

[检测到主角情绪波动进一步增大中……]

一切都如阮逐舟所料。池陆可比他的精神体难训多了,他的白狼是一只给吃的就愿意亲近的笨狗,可池陆的精气神像赢,不熬赢他,让他五体投地,就别指望他甘愿臣服。

“能屈能伸呀。”他故意阴阳怪气,“就这么舍不得这口吃的?”

池陆皱眉:“与这无关。实验田的东西都是我辛辛苦苦劳动收获的,我只是想要我应得的成果。”

“哦,原来是这样——你和它们有感情了。”

阮逐舟上前一步,“我警告过你,如今这个世道,除了活下去,不要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尤其作为一个哨兵,更不能情绪化。你那岌岌可危的精神海有多烂,你自己心里没数?”

池陆后槽牙咬紧。

“我们的生存之道不同,我和你说不来。”他沉声说,“从没有过感情用事的人,在我眼里与那些丧尸也没什么区别。原本这三天我想过——”

阮逐舟又往前走了一步,二人距离已经远低于正常的安全社交距离,来到一个令人不安的范围。

池陆不说话了。阮逐舟对他扬了扬下巴:“继续。你想过什么?”

池陆别开眼。

“……上次失控,毕竟是我连累了你。塔里的人都说你精神力薄弱,”他声音很轻,语速却不自觉加快,“原本我是很抱歉的,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好一些——”

阮逐舟最后跨出一小步,身高差让他微微抬起头,池陆垂着眼,意识到自己避无可避,被迫与阮逐舟对视。

“我懂了。”他一字一顿,“你在委屈。”

池陆倏地抬眸:“你胡说,我没——”

阮逐舟忽然收起笑意:“叫主人。”

池陆喉结剧烈一滚,耳根迅速变得滚烫。

半晌,年轻的哨兵嘴唇翕动两下,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主人。”

[检测到情绪数值回升,下降幅度正在减小,请注意……]

阮逐舟“嗯?”了一声,狐疑地盯着眼前的青年。

这一声也让池陆误会了:“我都如你所愿这么叫了,你……还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吧,阮逐舟心说。平时叫个主人心不甘情不愿,好像多伤自尊似的,怎么实际上心情反而越叫越好?

阮逐舟伸手在池陆左上臂的臂环上摸了摸,骨节分明的食指勾住臂环用力一扯:“今天正式通知你,实验田里的粮食没有你的份儿,往后的每一批也不会有。有罐头和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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