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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口吻说道,“看在这三年你为阮氏真心实意地付出过的份儿上,我可以默许你带走一些你经手过的公司文件的副本。我很期待你能自己闯出点名堂……就像当年你曾经在WRF上用24小时就把那几万块的虚拟资本翻了十番一样。”
时渊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他早就有所预料了,昨晚书桌的笔记本电脑上,除了某些包藏着惊天秘密的文件,他还碰巧看到了律师给阮逐舟发来的邮件,里面只有一个附件,就是草拟的离婚协议书。
探求这次净身出户是不是蓄谋已久而对峙,已如刻舟求剑,毫无意义。
“原来你还记得那么久之前的细节。”时渊说。
阮逐舟淡淡一笑:“你该离开这了,时渊。”
时渊最后望了他一眼,默默转身走下楼梯。
阮逐舟在楼梯口站着,目送着青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宿主,不对,现在的走向完全不对啊!]
07号在他脑中绝望地大呼小叫——实际上,打从会议进行到一半,他的好搭档系统就已经在不停歇地叫唤:
[您怎么设计让时渊从阮氏集团被开除了?这样他还怎么回到阮氏,怎么韬光养晦,架空您父亲把持的董事会?!]
[时渊虽然会被阮家人刁难,可您擅自将重要的节点提前,他现在还没有能力面对,很可能会一蹶不振的,宿主!]
阮逐舟浓长的睫羽低垂,看着脚下曲折延伸的楼梯。
“小阮总,您怎么在这?”
一个员工从安全通道门外探头,“开会之前您说要我散会后来找您。”
阮逐舟嗯了一声,没有转身:“告诉人事,接下来我要请一个长假。”
那员工没料到贵为阮氏公子、放荡不羁之名在外的阮逐舟如今居然守规矩到了这种程度:
“好的小阮总,那个……我需要给您上报请假事由吗?”
他唯唯诺诺问完,立刻想为这句蠢话抽自己一个嘴巴,谁知阮逐舟淡然道:“就说我要去国外散散心,公司的事情可以问魏总经理……不,大概明天开始,他就要升格为魏总了吧。”
“您要去多久?”那员工最后一次斗胆询问。
“用不了太久,最多一个月。”阮逐舟说。
*
保姆车停在酒店大门前,时渊下了车,看着别墅中的管家最后一次下来为自己搬下一个行李箱。
“如果有什么遗漏的,您随时可以联系我,先生。”管家说。
这三年婚姻中,与动辄对下人横眉立目的妻子不同,时渊这个丈夫对待管家保姆一向很温和。因此即便知道时渊要离开阮家,别墅里的人也都对他客客气气。
“您就只带这一个行李箱的东西走吗?”管家又问。
时渊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三年,我的头衔和光环都是附着在阮氏之下的。离开他……我是说,离开他们,剩下的这一点才真正属于我。”时渊抽出拉杆,“更何况我这几天不得不暂时住在酒店,轻装也蛮好的。”
管家同情地看着这个昔日的男主人。作为这场一地鸡毛的联姻的见证人,他在别墅里看到过时渊太多的委曲求全,这世界上或许没几个alpha能忍受这么伤自尊的三年,然而时渊却镇定极了,全无被人过河拆桥的愤慨。
“再见,时先生。”管家最后道。
时渊与管家简单道别,而后转身进入酒店。十分钟之前,管家已经通过电话在这里预定了一个房间。
“你好,”时渊来到前台,报出电话,“我来取我的房卡。”
前台服务人员在电脑上查询过后:“先生您好,这边查询到您预定了今明两晚,请问怎么支付?”
时渊离开得干脆,虽不至于身无分文,但也几乎没有携带任何现金在身上。他不愿意因为多拿阮氏一点钱而再被人戳脊梁骨,好在至少他身上还有张银行卡,里面大约有一两万块钱。
说来也好笑,卡里面所剩的资金当真如阮逐舟说的那样,与多年前自己参赛时那几万块的初始虚拟资本相差无多。
时渊拿出银行卡:“刷卡吧。”
工作人员接过,刷了卡,时渊输入密码,看着眼前这个大概也是omega的工作人员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想起联邦应该是允许这种大型酒店开通和银行的双向查询权限,随口问了一句:“能不能看到里面的余额?”
“可以的,您稍等。”工作人员过了几秒回答,“还剩三千万零七千四百元,先生。”
时渊搭在大理石台面上的手倏地一抖。
“多少?”他又问了一次。
“还剩三千万零七千四百元,先生。”工作人员机械地重复。
时渊皱眉,接过对方递来的银行卡和房卡,拖着行李箱向电梯走去。无数困惑和疑问纷至沓来,如一支狂乱征伐的军队,铁蹄几乎踏平他躁动不安的思绪。
……
“时渊,听说阮氏居然把你这个力挽狂澜的功臣排挤走了,居然有这种事?”
酒店房间内。时渊将开了免提的手机放在桌上,而后打开手提电脑。桌面上同时还摆放着不少厚厚的资料和企划书。
身外之物他一样都不想多拿,但有些东西无论如何他也要带走,那就是这三年来他在阮氏的工作成果。
时渊十分不光彩地离开阮氏的事儿就像长了翅膀,一个小时之内传遍了京城的各大公司。离职之后,阮氏的不少竞争对手当即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也有从前的上下游公司提出可以一起合作,但时渊都找借口推脱了,他需要疏离自己手头的资源,再谨慎做决定。
此刻的这个电话,和其他要招揽他的电话没什么不同,但性质又不完全一样。
时渊在桌前坐下,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颗:“多谢关心,方设计师。”
电话中传来方敬秋义愤填膺的声音:“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回国之后我听说了不少阮氏集团的事,阮氏一度陷入过财务危机,是你挽救了阮家,可到头来他们一点也不懂得感恩……就连你的妻子也不支持你吗?”
时渊翻开企划书:“他已经向我提出离婚了。”
“真的?”
电话里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激动,而后不自然地清清嗓子:“真让人遗憾……不过通过你的遭遇,我也认清了这家公司的嘴脸,时渊,我准备向阮氏提出违约,我绝不会让自己拿着这种公司的投资创建个人品牌的。”
时渊:“如果是为了讲义气,还是算了吧,方设计师。我记得你和阮氏的违约条款,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赔偿金。”
“我失去的,就有把握成倍地赚回来。”方敬秋志在必得。
这句话里的自信不知为何让时渊想到某个在他面前永远趾高气扬的,小狐狸一般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