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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舟在床边坐下。

“不行?”

时渊:“公司的事不是闹着玩的,也并不好玩,这你应该知道的,阿阮。当初你吵着非要参加WRF,没多久你就受不了那些枯燥的内容,失去了兴趣,倒不如一开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拐进了一个多么敏感的话题,闭上了嘴。

阮逐舟轻哼:“我没和你闹着玩。明天上午,如果没看到我的办公室被人收拾出来,你就死定了,时渊。”

威胁本身不足挂心,但时渊依旧皱起眉。

他鼻翼忽然稍稍翕动,锋利的眉不由自主下压,目光暗沉。

“什么味道。”他忽然问。

阮逐舟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那个所谓的omega信息素,不过他现在拥有了这个世界的常识,知道自己这种天生腺体劣等的omega是很难散发出太强烈的信息素的,就算是发情期不小心泄露出来,味道也不会太好闻。

他嗅了嗅,皱皱鼻梁:“没有味道啊。你发什么神经。”

时渊垂眸,将阮逐舟从头看到脚。

今晚的一切都太过反常。

不论是毫无排斥地容许分房睡的丈夫踏进自己的“领地”、书桌上被翻阅的公司机密文件,还是眼前人略显凌乱的黑发,微红的眼角和眼底淡淡的倦色。

阮逐舟于他的态度,除了疾言厉色的控制、责罚,便是忽视与轻蔑。

时渊阖了阖眼,再抬起眼睑时,面色已按捺不住的躁动不安。

“是酒味。”他说,“你又去了曼陀罗,对吗?”

第40章 abo07

阮逐舟眨眨眼睛,瞳孔上下动了动,瞧着时渊的脸色笑了。

“没什么稀奇吧。”他耸耸肩,“咱们本来就是各玩各的。我以为你早已经习惯了。”

这种就差把“给你戴绿帽子”写在脸上的态度却并没在第一时间激怒时渊。相反,他上前一步,看着阮逐舟瓷白面皮下晕起的淡淡酡红,神色复杂。

“不是各玩各的。”时渊说,“阿阮,我从来都没背着你在外面有过什么——不,我也没有说你在外面有什么的意思……”

阮逐舟挑眉。

“可是我允许。”他清晰道,“今天我不是同意你去接你的老朋友了吗?”

时渊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

他做了个深呼吸:“我和方敬秋不是那种关系。阿阮,咱们别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闹别扭。”

“我没闹别扭。”阮逐舟说,“今天去接他了吗?怎么样,聊得开不开心?”

灯光在时渊高挺眉弓下打上阴影,青年的眼窝里顿时笼罩上霾。

他后槽牙咬紧:“我没亲自去,派公司的车去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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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喉结极小幅度地动了下,紧盯着阮逐舟,似乎在观察自己给出这个回答之后是否会通过对方的考验。

阮逐舟叹了口气,在他惊讶的注视下,青年露出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无奈。

“养条狗都比你更听话。”阮逐舟不耐烦,道。

时渊怔了。

“听好了,有些话我不喜欢再说第二遍。”

阮逐舟抬起头,一错不错地望着时渊,“我去哪里寻欢作乐既不需要同你报备,也不是因为受到你和什么人的刺激,不要用这种想法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有,你想什么时候回家,甚至想不想回家也不需要同我报备,我没工夫搭理你的私生活。听懂了吗?”

时渊睁大眼睛看着他,那张脸上的震惊慢慢蜕变成一种难以启齿的屈辱,对方双手握拳,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愠怒的表情。

他压抑地长吁出一口气:“阿阮,你的意思是,往后你都不会像以前那样再控制我了?”

“等价交换,对你我都公平。”阮逐舟轻描淡写道。

时渊看他一会儿,短促地笑了一声。

“从前我多看了哪个单身男女一眼,哪怕对方是alpha,你都要大发脾气,有一次甚至当着你那些亲戚的面对我连打带骂。”时渊说,“我没想到,有一天也能从你口中听到公平这种字眼……”

“哦,只有一点。”

阮逐舟压根没有听时渊说话的意思,指了指主卧门口的开关。

“夜不归宿我无所谓,不过回来太晚记得不准发出声音,也不准开灯,我这人起床气很严重,敢打搅我休息,就给我滚去楼下睡沙发。”

时渊的话音陡然刹住。

他难以置信地拧眉:“起床气?”

阮逐舟没有接话,冷冷盯着他。他心说,起床气怎么了,谁说28岁的成年人就不能拥有起床气了?

时渊望着他,像看着某种一碰就引爆的炸药:“我在客卧,再怎么也不会影响你起床。”

阮逐舟哦了一声。

“忘讲了,”阮逐舟说,“从今天开始,你搬回主卧跟我一起睡。”

时渊的呼吸猝然一顿:“什么?”

他挪开眼,果然看到床上多了一个枕头。

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年轻总裁大脑宕机了整整三秒。

阮逐舟才不管他有何感想,掀开被子,自顾自躺下:“再磨蹭就睡地板。”

时渊后牙不由自主磨了磨。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慢吞吞走进衣帽间。

阮逐舟背对着衣帽间的方向侧躺在床上,听见里头传来解开拉链与衣物摩擦的声音。

即便仗着千杯不醉,酒精的影响还是实打实的,劣质omega的身体素质又是个不容忽视的负累。现下他只觉得骨头缝都泛酸。

他是真的乏了,打了个哈欠,阖上双眼。

不多时,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主卧的灯啪地被关掉。

阮逐舟仍然没有动。然而第六感让他察觉到,某个身影在他背后驻足许久,呼吸声深而长,大约做了很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在他身后那半边双人床上坐下来,轻轻掀开被子一角。

阮逐舟闭着眼,啧了一声。

那掀开被子的手猛地停在半空。

黑暗中一阵诡异的沉默。

阮逐舟把脸埋在软枕里:“算了,你躺你的。”

这么大个人了,应该不会和自己抢被子吧。

无所谓,真发生这种事,大不了一脚给这蠢货踹下床。

第一天上岗的床伴没吭声,只是手上动作更轻,仿佛躺着的阮逐舟是一件易碎的玻璃摆件。

这下他们二人彻底变成盖着同一床被子的状态。阮逐舟翻了个身,面对着时渊的方向。

床垫轻微下陷,动弹两下。时渊平躺着,自以为不为人所知地往床边挪了挪。

阮逐舟闭着眼:“老实点。”

空气都无形中僵硬起来。阮逐舟伸出手,摸索了一阵,摸到一种与睡衣相比粗糙许多的触感。

是浴袍。

他的衣帽间里,自然不会有时渊这种al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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