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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可怜给谁看。”叶观道,“现在知道对我扮柔弱了?告诉你,没有用。”

说罢,他把手抽出来,阮逐舟双腿立刻紧紧并/long,深吸了口气,裹着被子猛翻过身蜷成一团,止不住地发抖。

叶观看了他背对自己的身影一会儿,站起身。

“我有的是方法吊着小妈的命不死。”他对着颤抖个不停的消瘦身影,冷冷道,“不想自讨苦吃的话,就乖乖喝药,把身子养好了,等着我什么时候兴致大发,再赐你一颗上路的子弹。”

阮逐舟没有回话,只是蜷缩在被子里,偶尔泄出一丝痛苦的闷哼。

叶观最后望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离开厢房,外面已经有卫兵等候。卫兵上前问:

“少将,副官那边派人来问,这几天的情报是不是照旧送到指挥部?”

叶观:“不用,让他们都送到这座大宅院,我会在书房处理所有军务。”

卫兵答是。叶观看着院中的流苏树,眯起眼睛。

“除了请大夫给屋里的人治病,往后你们两班倒值守,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或者死了。”叶观顿了顿,补充,“屋里的被褥都换成最软和厚实的,再派人去城南玉石店请最好的师傅来,我有事要亲自过问。”

说完这一大串,他又看向卫兵:“还有,这大宅院里有一把琵琶,找出来,烧了。记得别在这院子里烧,小心烟呛着他。”

卫兵怔住,连答应都忘了。

叶观啧了一声,轻轻问:“真奇怪,这半年行军打仗,半死不活的伤员都没有他那么娇气。好像豆腐做的,掐两下就叫唤得像猫儿,我有怎么苛待他么?”

卫兵这才反应过来,自家长官是在自言自语,赶忙低头装作没听见。

果然,叶观兀自叹了口气,手背朝外挥了挥。

“去吧,”他无奈道,“再晚他就该睡下,仔细吵醒了他。”

第28章 大宅门28(营养液加更)

锦被软枕替换下旧到要发霉的被褥,一碗碗汤药喂下去,阮逐舟的高热当真慢慢退了下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高热并不是一下子就退掉的,阮逐舟底子差,中间复烧过好几次,每次刚有点起色,很快又病得下不来床。

他浑浑噩噩,睡了又醒,不知晨昏昼夜。

可即便病到黑白颠倒,他还是记得,中间病重过几次,叶观便来过几次。

虽然病着,阮逐舟脑子却没烧坏掉,他清楚地知道叶观搬回了这座困了他前半生的大宅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在隔壁院子的书房处理师团的事务。

每天都有不少人来大宅院求见他,有曾经依附于大使馆,如今眼见洋人颓势,便见风使舵要投诚的,也有其他师团的人过来商讨战事的,各路人马差点踏破了叶家的门槛。

只不过这些吵闹从未波及阮逐舟分毫。

听送药的小卫兵说,只要阮逐舟这边睡了,值守的人中便专门有一个去隔壁报信,而后叶家的门就会关闭,除非紧急军务,再不准任何外客叨扰。

来到副本世界,阮逐舟习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病中脑子也没休息,把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却从不对叶观求证。

不止不求证,严格来说,他就不同叶观讲话。

叶观往往晚饭时过来,盯着阮逐舟用饭,阮逐舟起不来床时就把人捞起来,一勺一勺喂也要逼着他吃下小半碗粥。

唯有一次叶观来探望时,正好赶上那天阮逐舟精神不错,进门时叶观一眼瞧见阮逐舟把宽松的裤管卷到大腿根,拿着一罐膏药涂抹。

叶观认出那上面青紫的淤痕,正是重逢那日自己在这白豆腐上留下的印记,年轻的将*官惊讶于过了这么些日子指痕仍然没有消除,阮逐舟却连个白眼都懒得赏他,自顾自涂完膏药,钻进被窝,留给他一个冷漠的鼓包。

第二天早上卫兵就送来了沪城医馆治跌打瘀伤最好的药。至于伤患本人是否笑纳,尚未可知。

如此将养了一段时日。

某日刚喝了药,值守的卫兵便敲门进屋:

“阮先生,麻烦您移步前厅一趟。”

阮逐舟第一反应是叶观终于想通要给他一枪子了。可这个念头很快被他自己打消。

且不论吃个枪子为什么需要这种没必要的仪式感,考虑到这位叶少将的精神状态,想求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沪城迎来了倒春寒,阮逐舟身子又弱,于是披了件外套,跟着卫兵来到前厅。

叶观反常地坐在侧位,正前方从前留给叶永先的位置空着,中间地上蜷着一个人,反绑着双手,泥鳅一样蠕动。

阮逐舟走进来。叶观支着肘,手背懒懒撑着侧颊,招呼阮逐舟:“小妈。”

嘴上客气,却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当真装都不装了,阮逐舟想,怎么从前就没看出这混蛋的狼子野心来?

叶观示意他坐到主位,而后瞥了一眼地上哼唧扭动的人。

“小妈还记得这人吧?”叶观见阮逐舟不客气地坐在主位上,仿佛很满意,又看看地上的人,“给他的手松绑。”

卫兵过来给人解开绑在背后的双手,地上的人这才哆哆嗦嗦爬起来,抬起那张布满泪痕的脸。

阮逐舟愣了一下。

是柳书。

柳书看也没看阮逐舟,膝行至叶观脚边,一把抱住叶观小腿:

“叶长官,叶将军,求您饶了柳书一命,柳书不知何曾得罪了您,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叶观并没有踹开他的意思,百无聊赖地俯看着他。

柳书忽然瞪大眼睛:“是因为当初望江会曾经对您行刺吗?那事和柳书绝无一点关系,再说,武凭勋早已经死了,被您的人亲自处死,您一定清楚柳书是冤枉的……”

他期期艾艾地哽咽起来,叶观俯身,靴子尖踢了踢树懒一样扒着自己的人:

“听说,当初是你向我父亲告状,说我这位小妈想勾引他儿子?”

阮逐舟倏地侧目。

柳书一个激灵,抱住水中浮木似的抓紧叶观的军靴:

“当初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多嘴,求您放柳书一条生路……”

他察觉到侧面阮逐舟投来的视线,想到什么,眼泪汪汪地仰起头:

“小将军有所不知,其实柳书一直知道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有关阮逐舟,也有关于您,事到如今,柳书实在不忍见到小将军被蒙在鼓里!”

阮逐舟顿时有点茫然。

叶观尾音拉长,哦了一声。

“这话倒真让人好奇。”叶观道,“说说吧。”

柳书忙道:“柳书当初一时糊涂跟在武凭勋身边,听武凭勋说,正是阮逐舟先找上了他,想让望江会要了小将军的性命!”

他煞有介事,说完还顿了一下,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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