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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心不稳,差点扑入他怀中。

年轻的少将在他耳边道:

“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咱们两个的账还没算清呢。从前小妈把我赶出家门时,就没料到会有这一天?”

阮逐舟咬牙,掰开他紧攥着自己的手:“你不动手,我就自己来——放手!”

阮逐舟说着用力挣脱出来,叶观淡笑着欣赏他无谓的挣扎,忽然看见阮逐舟身子一晃,倒退一步,脱力地向后倒去!

叶观霎时一惊,箭步冲上前:“小妈?”

他眼疾手快扳过阮逐舟的后背将人揽入怀中,低头看去,发现阮逐舟脸上不知何时血色全无,苍白的眼皮阖拢,长衫下清瘦的身躯阵阵颤抖,如风中瑟瑟的枯叶。

叶观声音里染上些慌乱:“小妈?阮四!”

阮逐舟喘息急促,即便意识混沌,仍然抗拒地抿着唇。

叶观把软到站不住的人紧紧搂在怀里,让阮逐舟靠着他借力,匆忙收了枪,腾出一只手去摸阮逐舟的脸颊,意料之外摸到一手柔软和滚热。

叶观愣了愣:“怎么这么烫……”

阮逐舟额头抵着他颈窝,发丝摩擦着粗硬的军装外套,凌乱如被风雨蹂躏过的花枝,却倔强地咬紧牙关,下颌绷紧出脆弱分明的线条。

“你,”阮逐舟意识不清地吐出几个字,“快些,动手……”

叶观眸光一沉,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走到厢房外,想起什么,又对早在院子里站岗的一个士兵道:

“马上去请大夫来。”

士兵敬礼退下,叶观轻踢开门,抱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阮逐舟,头也不回地迈过门槛。

*

几个小时后,阮逐舟慢慢恢复意识,发现自己正躺在厢房的床上。

他睁不开眼睛,浑身骨头都疼,胸口盖着的被子好像大石头压在身上。

阮逐舟费力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隐约看见床头放下一半的帷幔,一个人影坐在床头,穿着挺括军装,脊背挺拔宽阔,几乎遮挡住床下小半的光。

他听见坐在床头的人问:“有没有什么大碍?”

某个声音回答:“长官,从脉象来看肝气虚损,这位先生应该是长久以来营养不良,体内寒气淤积,心血有亏,受寒受惊后极容易发热……先开上几副药,每天按时服用,好生将养着再说。”

他认出是叶观的声音。叶观沉默良久,摆摆手:“有劳了。”

士兵上前,领着那大夫离开,关上房门。

阮逐舟想装作没醒,可稍微偏了偏头,发丝蹭过枕头的声音还是被叶观捕捉到,他立刻侧过身,微微弯下腰:“醒了?”

阮逐舟头无力地侧过来,胸口微弱地起伏。

叶观手向盖着的被子伸去,阮逐舟本来疲惫地闭着眼睛,感受到他的动作,一个激灵,抬手捉住叶观去抓被子的手:

“你别……”

叶观顿了顿:“我帮你掖被角。”

阮逐舟身子微微放松下来,吁了口气,把脸转向墙壁那边,手慢慢缩回来,无意识地揪住被子。

叶观垂眸看着青年颈间微微凹陷的筋骨,无奈地笑笑。

“在小妈心里,我就这么耍无赖?”他问。

阮逐舟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哼了哼。

“你不是?”他沙哑地反问回去。

叶观不继续纠缠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手抓住被角,指腹摩挲两下。

“好薄。”叶观低声说,“你过冬就盖着这个?”

阮逐舟不说话,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微长的黑发铺散在枕面上。

叶观喉咙哽了哽。

“你瘦了。”某种情愫在只言片语里如山洪暴涨,水面之上却风平浪静,叶观盯着阮逐舟,慢慢道,“大夫说,再瘦下去,随便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你的命。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阮逐舟压抑地咳嗽起来,抓着被子的手指收紧。

叶观蹙眉,再开口时,语气便不再似方才那样重。

他轻声道:“小妈,该拿的军功我拿了,该报的仇我也报了。为何小妈还是不肯赏我哪怕一个正眼?”

阮逐舟仍旧在咳,瘦削的肩却抖得厉害。

叶观等了一会儿,才发现阮逐舟在笑。

“呼……”阮逐舟吐了口气,睁开眼。从叶观的角度能看见青年眼尾薄红,或许是咳得太厉害,眼底还泛着些潋滟的水光。

阮逐舟笑着断断续续地道:

“你也,配。”

年轻尊贵的少将先生身形猝然僵硬。

阮逐舟垂下眼帘:“我没法自己动手,能求助的人只有你,也必须是你。既然叶家人死的死疯的疯,我的目的差不多也就达到了,至于你,一个小小的私生子,我从始至终就没有过——唔!”

他越说下去,叶观脸色越阴沉,最后突然间倾身,猝不及防将手探入被中!

阮逐舟猛地睁开眼:“叶——”

叶观动作太快,大手抓住阮逐舟的腰,将人来不及咒骂的话击碎成拔高的颤音:

“你发什么疯、啊……!”

昏迷这段时间,阮逐舟身上的外衣早就被换了下来,只穿着睡衣,隔着单薄布料,火热的掌心在腰间游走,叶观面色阴冷地瞅着阮逐舟,而后却轻蔑地笑出来。

“别乱动啊,小妈,”叶观边说边用力在阮逐舟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用力一按,“给您量尺寸,裁件新衣裳。”

阮逐舟腰身吃痛地弹起来,又被叶观的大手笼住,将颤抖的腰肢生生钉回床板,掌心重重擦过月夸骨,向下探//去。

“小妈真是好身段,”叶观看着阮逐舟呼吸急促、逐渐染上潮/红的脸,“您说,回头我告诉裁缝,腰身放出两掌宽就够了,他们会不会以为这衣服是做给女人穿的?”

阮逐舟啪地抓住叶观在身上作恶的手背,气喘吁吁地回瞪着他:“你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叶观挑眉重复了一遍,“我滚了,谁来给小妈送终?”

阮逐舟的手忽然哆嗦一下,力道慢慢松懈下来。

叶观毫无挣开他的意思,就这么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在阮逐舟颤抖的tui/根摸了一把,包住青年病骨支离的身体上唯一的一点软//肉,磋磨似的捏了捏。

叶观用的力道不大,更像是钝刀子杀人的折磨,偏偏阮逐舟的手还条件反射地抓着他的手,好像引导着叶观动作似的,于是酷刑也变成了一种不伦不类的调/。情。

他尽情观赏着记忆中波澜不惊的人瞳孔深处的震颤,直到阮逐舟忽然喘了口气,尾音明显战栗起来:

“别,痛……!”

叶观的动作立刻刹住。

阮逐舟梗着脖子,涸辙之鱼般大口喘息,眼里再次泛起生理性的粼粼波光。

叶观眼神黯下来。

他倾身,仔细凝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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