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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装备优良与否都是其次,关键是他们战术不精!这样下去,屡战屡败,议和只是时间问题!”
“洋人背靠着大使馆,已经猖狂至此,倘若未来签了什么条约,还不更加蹬鼻子上脸?沪城政府早已是傀儡一具了,这时候咱们叶家若是先和劳伦斯搞好关系,不愁将来没有生意做……”
对时局高谈阔论一番后,叶永先终于兴致消退,慢慢转过心思来。他与阮逐舟坐在圆桌边,稍一伸手便隔着长衫搭在青年清瘦的大腿上。
“好了,同我的阮四说这些,忒煞风景。”叶永先呵呵笑道,“最近上下打点那些大烟生意,跑得我腰都快累断。天也不早了,上床给你夫君按一按腰,好不好?”
阮逐舟莞尔:“老爷,您才回家来,大太太一定也很想您。再怎么说,阮四也只是妾,回来第一晚上,大家族的规矩总不能因阮四一个人乱了呀。”
叶永先嘁了一声:“去他的狗屁规矩。我现在是大当家,谁的规矩有我的规矩大?”
他说完又眉头舒展,急不可耐似的,那只手暗戳戳撩开阮逐舟的长衫下摆,贴着裤子在阮逐舟腿上又摸了好几下,暗示意味昭然若揭。
“都说好饭不怕晚,不过心肝儿,咱俩的饭熟得也太晚了些。你说呢?”叶永先色眯眯地盯着他。
阮逐舟硬是忍着恶心,让那糟老头子的咸猪手对自己吃了几下豆腐,看着对方向自己贴过来,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把对方一把推开的冲动,脸*色岿然不变:
“老爷,有些事您使得,阮四可使不得。往后大太太问起来,该说我坏了尊卑次序,阮四就是长了一身的嘴也说不出个道理来……”
叶永先已经听不进这些一二三,坐得更近,而后饿虎扑食似的一把揽过阮逐舟单薄的后背,作势就要亲:“哪来一身的嘴,嗯?先让老爷尝尝看你这张嘴里甜不甜——”
阮逐舟浑身一震:“老爷,您别——”
突然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屋里两个人纷纷呆住。阮逐舟的手臂已经抬起来,是一个条件反射性的防卫姿势,再晚半秒钟,他就会把叶永先从椅子上一把推翻在地。
“谁啊?”
“老爷,是,是我,”外头传来何氏的贴身丫鬟唯唯诺诺的声音,“大太太说,今天晚上老爷好不容易回来,给您准备了安神汤和松骨按摩的精油,请您,过去……”
叶永先布满皱纹的脸上一阵抽搐,表情变换,像要活吞了外头说话的人。
阮逐舟却长舒口气,甚至发自肺腑地感激起何氏来。
在善妒的何氏眼里,他们这行为或许会被定义为“争宠”,可阮逐舟巴不得把这老不死的拱手让人。
然而叶永先可就不好受了。老爷子心里有气,可是理智上他同样知道,方才阮逐舟说的有理,自己出远门回来,第一夜不留宿正房,跑去找妾潇洒,还是个不入流的男妾,说出去会被人笑话是个精虫上脑的老淫棍——虽然这也确是事实。
不过叶永先忌惮的并非声誉,毕竟若他真在意这个,也不会执意迎阮逐舟过门。
他真正在乎的是何氏的娘家。何氏也是沪城官宦人家的嫡女,当年的嫁妆几乎叶家下的聘礼还贵重,何氏的身家背景,叶永先得罪不起。
弯弯绕绕落到最后,永远是他这个奸商最看重的利益。
“……罢了,罢了!”叶永先嘟囔了一句,最后意犹未尽地在阮逐舟年轻紧实的大腿上揩了一把油,仓促起身,“半老徐娘,也不知是她陪我,还是我陪她……好宝贝儿,明天我一定再来,你且等着我,啊。”
阮逐舟压下生理性的反胃,勉强一笑应答:“老爷慢走。”
叶永先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但有何氏的丫鬟在外面等着,到底还是推开门,走了。
叶永先前脚刚走,阮逐舟立刻面露嫌恶,起身熄了灯,重重坐回床上,无声地骂了那老王八蛋一句,解开盘扣。
太恶心了,这衣服他明天就丢掉。简直一秒也忍受不了。
门口忽然响起叩门声。
没了灯光,照不出窗外影子,阮逐舟心里总觉得不是丫鬟,于是扬声问道:
“哪位?”
有人驻足,过了几秒,门自己开了。
阮逐舟借不着光,忙随便系了两颗扣子,听见动静唤了一句:“老爷……”
话音戛然而止。
叶观正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第23章 大宅门23
屋里黑黢黢的,他只能隐约看见阮逐舟的模糊身形。
阮逐舟也不问对方半夜造访所为何事,只是笑:
“你来做什么。没看见你父亲刚走?”
叶观表情纹丝不动。
他跨进门槛。阮逐舟不动,由着他逼近。
对方眼底深不见光,眉梢的肌肉纠紧。
屋里暗,可他还是能看到,阮逐舟鬓发有些凌乱,长衫搭陷在两腿间,裤子上有些褶皱。
阮逐舟不是好打扮的性子,可衣服从来都干净平整。
叶观想起自己远远看见叶永先走出厢房时,中年人脸上有多惬意,阮逐舟此刻看上去就有多疲惫。
他心口淤堵得突突直跳,嘴角却勾起寒意的弧度,看着那双腿。
“我来和四太太说两句话。”叶观眼底潜伏着某种说不清的浓重情绪,“儿子想清楚了,这少当家的位子儿子本就不在乎,我——”
他的话音也刹住。
阮逐舟疑惑,顺着他的目光向自己侧后方看去。
柜子上,摆着叶臻送他的那把巧夺天工的琵琶。
叶观目光一阵震颤,很不可思议似的,一点一点转动眼珠,死盯着阮逐舟的脸。
“那是大哥送的。”
他沉声说。
阮逐舟懒懒“啊”了一声:“是。”
“四太太收了?”
“不收,我还拿钱买?”
叶观突兀地冲前一步:“他送你,你就收?”
阮逐舟张了张唇,最终闭口不答。
叶观额角一抽,反手关了门。
阮逐舟忽然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他本能地站起身,而后听见07号也焦急地对他道:
[宿主,还有五分钟即将开始惩罚,您得想个办法把叶观打发走。]
这道理阮逐舟当然也懂。他面上丝毫不慌,压低声音:“出去。”
叶观压根不动,盯着那南归雁,慢慢牵起嘴角。
“这南归雁价值不菲。”叶观说,“就连大太太都没有从大哥这收到过如此贵重的礼物。父亲知道大哥为您豪掷千金的这份孝心吗?”
阮逐舟:“关你什么事。大半夜的吃了几斤炮仗,来我这发疯?”
叶观无动于衷。
他说:“四太太,有件事儿子现在终于搞清楚了。从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