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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屿哄道:“只拍脸,不拍别的。”

付雨宁总是很难拒绝姜屿,那天到最后,还是默许姜屿用这台相机拍下了他紧闭双眼,眉头紧皱的侧脸。

姜屿从取景器里看到他微微冒汗的鼻尖,细小的汗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按过快门之后,一个吻落在了上面。

想到这,付雨宁竟然有点脸热,但这一刻好奇还是大过了一切,他问姜屿:“给我看看你拍的照片?”

“都洗出来了,在我家里,你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家看。”

这样直白的邀请,意味着以后,意味着交集,付雨宁没接话,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他又换了个话题问姜屿:“你家怎么搬家了?”他知道姜屿家原本住在B市人人皆知的地标豪宅盘里。

他看见听到这个问题的姜屿皱了皱眉,心中暗道不好,是不是又问到了什么伤心事。

但姜屿脸上还是笑着,挺无所谓地说:“家道中落,不景气了,就搬到便宜一点的地方。”

说完,姜屿如预期中那样,听到付雨宁的呼吸重了一下,他知道,付雨宁又开始忍不住心疼他了。

果不其然,付雨宁接着就问他:“好朋友遭意外,创作瓶颈,生病幻视,家道中落……我请问呢?你这么些年就没什么好事吗?”

姜屿突然起身凑近,一把抱住付雨宁,把头埋进他湿漉漉的颈窝里,付雨宁果然没有立刻推开他,又一次破例默许了他的亲近。

他脸上贴着付雨宁还没干的头发,只闷闷地说:“没有,你走之后,没什么特别好的事。”

两个人贴得很近,状似温馨的氛围里,付雨宁却很清醒。

他咬了咬嘴皮,对姜屿说:“所以你现在就是把我当缓解你恐怖幻视的特效药了?但是有病得上医院,得靠医生和吃药。你靠我哪靠得住,等你回国了怎么办?”

姜屿没回答,他用一个脆弱的拥抱回避了付雨宁现实又尖锐的质问。

当天晚上,姜屿死缠烂打约到了心软的付雨宁去街上喝一杯。夜晚热闹的主街上,行人如织,多是白人,沿街的每家店都放着欢快明朗的音乐。

琅勃拉邦的夜晚很干净,空气里只有干燥夜风和本地香料的清爽味道,不像某些东南亚城市,一到晚上只会飘出大麻和荷尔蒙的气息。

付雨宁的酒量很好,毕竟是从无数商务饭局和酒局里练出来的,至于姜屿……

反正学生时代的姜屿酒量很差,最多只能喝点水啤。如今的姜屿酒量好不好,付雨宁就无从得知了,他只看见姜屿手里的调酒下得很快,一杯接一杯。

转眼已经空了三个杯子,他终于忍不住伸手,点了点桌子:“差不多得了,别再喝了。”

姜屿闻声抬头,看起来脸色如常,倒是丝毫没有醉酒的晕红。

“没事,高兴嘛。”到这时候,姜屿都还表现得尤其清醒,看着像丝毫未醉。

直到第四杯酒,才喝下去一半,姜屿毫无过渡,直接就晕了,付雨宁拉着他起身的时候,他整个人偏偏倒倒全靠在付雨宁身上。

姜屿这样子,打突突车是不可能,估计连车都爬不上去。付雨宁只好给安缦前台打了电话,最后是酒店派商务车来接他们回去的。

站到姜屿房间门口的时候,付雨宁问他:“你门钥匙呢?”

姜屿埋头靠在他身上,没答。

付雨宁只好去摸他的裤兜,但才刚上手,姜屿立马动了起来,回身抱住付雨宁,顺便揽住了他找钥匙的双手。

大概是真的醉了,舌头都捋不直了,呼吸的温度很烫,全喷在他脖子上。

他听见姜屿模模糊糊又吞吞吐吐地问:“能不能……去你房间睡?”

“别闹。”无语地回答。

喝醉了的姜屿还会讨价还价,他一个一米八八的大男人,此时竟然黏黏糊糊地说:“你在的时候,我才看不见别的幻象。付雨宁……我想睡个没有巨型蜘蛛压在脸上的安稳觉。”

行吧,算你赢了。

想着让醉鬼姜屿一个人过夜也确实不放心,付雨宁最后还是好心地把姜屿带回了自己房间。

姜屿终于如愿以偿钻进了付雨宁的被窝,他翻身侧躺,得寸进尺。

付雨宁感到身后的床垫塌陷,一具坚实而温暖的身体从背后整个圈住了他,黑暗剥夺了视线,感官被放大,他很快感觉到了身后人的变化。

不是说喝醉了…不起来吗?!

但付雨宁没回头,只在黑暗里冷清清地说:“你总不要告诉我,要这么抱着才能看不见那些幻象吧?”

闻言,姜屿只好老老实实把手收回去,一片黑暗里,背对他的付雨宁看不见他清醒的双眼。

他盯着付雨宁黑乎乎的后脑勺,还有那个浅浅的发旋,跟以前睡在一起时一模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付雨宁爱他,只是那个时候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他。

没过多久,他就听见付雨宁的呼吸平缓规律起来,竟然比他先睡着了。

说来也怪,常常失眠,有时候甚至要靠药物才能顺利入睡的付雨宁,这一晚突然睡眠强悍,睡得挺好,而一直嗜睡的姜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是付雨宁先醒的,他有个毛病,喝了酒睡觉就一定会早醒。而且,喝得越多,醒得越早。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身后的姜屿紧紧抱着,姜屿身体温暖,但他只觉得冷。

他轻轻转动了一下身体,伴随着动作,一种状似撕裂的头痛随之而起。

姜屿跟付雨宁贴得实在太近,因此付雨宁一点细微的动作就弄醒了他。

他睁开眼时显然还没醒透,迷迷瞪瞪之间,看见付雨宁近在咫尺的脸。他脸上冒出很多汗,姜屿抬手往他额头上摸了摸。

这一摸,手心立刻传来一股不正常的烫意,他脱口而出的话带着没睡醒的黏糊:“你发烧了?”

付雨宁也是迷迷糊糊,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这会儿平翘舌也不分了,回了句:“谁发sao了?”

“宁宁。”姜屿语气无奈地叫了他一声。

“你叫我什么?”

这声“宁宁”,直接把两个人都叫清醒了。

姜屿一下坐起来,又摸了摸付雨宁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确认道:“你真的发烧了。”

付雨宁头疼欲裂还有心情开玩笑:“昨晚我睡着之后你把我怎么了?”

姜屿没搭理他,直接翻身下了床,说:“我去找前台要个体温计来。”

没几分钟,姜屿带回一个体温计,给付雨宁量了体温,39度3,高烧。

付雨宁拒绝了姜屿说要送他去医院的提议,他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状况,除了发烧,头痛和身上酸痛之外,没有别的症状。

最近正是流感盛行的季节,大概率是中了招。

姜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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