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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收拾家里。

他给何楠发了一张拍的照片,照片里是沙发上堆在一起的衣服。

何楠消息回的很快。

[何楠]:诶!你从医院回来啦!今天情况怎么样~

[席清]:医生说状态不错~

[何楠]:好噢,我最近要忙项目QAQ,暂时没办法去你那里玩啦。

[席清]:摸摸头。

席清按灭手机,半蹲在地上看着衣服发愁。

他偶尔会产生一些突如其来的想法,间歇性地突然勤奋,但他懒得出门,所以会在家里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出来,要么健身,要么画画,再不然就给家里大扫除。

他今天感觉自己状态不错。

好心情持续到他把自己的衣柜都翻出来为止。

他看着那堆满整个沙发的衣服挠了挠脑袋——他有买过这么多衣服吗?

不记得了。

反正还是得收拾。

等把衣服重新叠好,他带着一大包收拾出来的衣物拿下去准备捐掉,出门就碰见隔壁邻居。

对方搭了一把手,他顶着满包的衣物说了谢谢,在电梯里把东西放下来才发现对方推着行李箱:“你要出门啊。”

邻居朝他笑笑:“没,我准备回老家了。”

席清愣了一下,没多问原因:“好吧。”

他没放在心上,结果过了两天就听到外面有动静,他开门一看,是搬家公司。

应该是邻居卖房了。

他这边的户型是一梯两户,互不打扰,隐私性很不错,房子卖得也快。

席清看着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心里没什么波澜,邻居来来往往本是常事,他只是有点感慨,那个偶尔在电梯里遇到会点头打招呼的人,以后就彻底消失在生活里了。

席清将最后一件旧衬衫仔细叠好。

这件旧衬衫不是他的,是曾经他从陆行舟家里带出来的,最初是无意,后来成了他思念陆行舟的慰藉,后来独属于陆行舟的味道消失,他开始慢慢习惯于没有陆行舟的生活,这件衬衫也就被遗忘在了衣柜的角落。

他把叠好的衬衫塞进捐赠袋里,拉上拉链,发出轻微的“撕拉”声。

隔壁搬家的动静已经彻底平息,大门紧闭,像一张沉默的嘴。

他提着袋子下楼,投入小区的旧衣回收箱。

深秋的凉风拂过面颊,带着雨后特有的清冽,他抬头看了看隔壁那扇紧闭的窗,玻璃在午后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空荡荡的。

领居的告别如同投入湖面的小石子,涟漪短暂,很快归于平静。

他的生活,也本该如此。

回到安静的公寓,席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慢慢喝着。

手机屏幕亮起,是何楠发来的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配文“被方案淹没,求清清能量注入。”席清弯弯嘴角,回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他走进画室,画架依旧立在中央,上面蒙着布,他掀开画布,拿起画笔,蘸了点松节油,仔细思考了一瞬,开始起稿落笔。

*

陆行舟的高烧来势汹汹,最终被确诊为急性肺炎。

那几天的记忆对他而言是破碎而灼热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昏沉中度过,身体像被架在火上烤,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的剧痛。

更倒霉的是他对很多药物过敏,常规的退烧消炎药物都不能使用。

但在那些混沌的间隙,在江奇或者护工换药的冰凉触感中,他总有一种席清来过的感觉。

他能闻得到一丝丝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是席清常用的那一款。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觉是自己的错觉。

病房里只有江奇守着,正在打瞌睡。

而陆行舟自己躺在床上,头疼、嗓子疼,浑身虚软无力,还觉得热。

不是身体热,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窝在被窝里,怀里还抱着一件西装外套。

他愣了一下,闻到了上面沐浴露的清香。

江奇被他惊醒,连忙凑过来。

陆行舟把西装外套递给他,微微蹙眉:“几天了?” W?a?n?g?址?f?a?b?u?Y?e?ǐ?f?ù?????n??????Ⅱ???????????

“两天,您睡了两天。”

陆行舟慢条斯理地把目光落在那件被他抱得有些发皱的外套上,眼神有些许的空茫。

江奇当惯了他的助理,他一个眼神江奇就能明白他在想什么,见他看外套,江奇露出一个微妙又尴尬的表情,他轻咳一声:“本来要送去清洗的,但您抱得很紧……我们不敢硬来。”

他省略了陆行舟在昏沉中是如何近乎偏执地搂着那件外套,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陆行舟薄唇紧抿,下颌线绷紧了一瞬,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将外套递给江奇,声音低哑:“拿走吧。”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也无法掩盖病房里弥漫开来的低气压。陆行舟靠在床头,脸色是病后的苍白,嘴唇缺水干裂,眼神却异常清明,带着一种大病初愈后的虚脱。

江奇把这几天积压的重要事务抱过来汇报着,声音放得很轻。

陆行舟听着,目光有些涣散落在搭在椅背上的那件西装外套上,理智渐渐回笼,他模糊地记起自己在混沌中是如何死死抱着它,试图从中汲取一丝根本不存在的、属于席清的气息。这认知让他心头涌起一阵酸涩和无力。

他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发给席清的那句话。

“老板。”江奇汇报完,迟疑了一下,“医生建议再观察两天,确保炎症完全控制,避免复发,另外,出院后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短期内不宜劳累。”

陆行舟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被角,力道有些重。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强硬:“让他们把这几天的文件挑重要的送过来,所有原定的会议照常,全都改成线上,时间不变。”

仿佛静养医嘱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江奇毫不意外地应下:“是,我立刻安排。”

陆行舟顿了顿,目光终于从文件上移开,投向江奇。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问:“他那边怎么样,这两天该去看心理医生了吧?”

不是询问,而是确认。

江奇立刻点头:“那天送您进院的时候碰到了,席先生还帮了忙。”

他斟酌着用词,避免刺激到陆行舟此刻紧绷的神经,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行舟的反应。

陆行舟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闻到的熟悉的味道,不是错觉?

席清看见了自己狼狈不堪、神智昏聩的模样?

一丝复杂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涌着,他没有追问细节,只是下颌的线条绷得更紧了,他的手指在文件边缘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沉闷而规律的轻响。

高烧带来的记忆碎片混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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