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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笑容愈盛,“衍弟,宸弟,别来无恙。听闻你们刚搬到镇上,等晚些寻空,我去府上好好拜访,可莫要嫌为兄叨扰。”

潘掌柜除了散卖绣活,还雇人接了给邻镇送货的活计。

几家镇子不相邻,除却有陈芝兰这个劲敌之外,镇上只有他家有这般出色的绣品,可算是招牌。

至于邻镇的生意影响不到他,故而他对于萧衍兄弟给他带来大买卖的活计,心里是万分感谢。

要不是早先一步,恐怕此时嫉妒得两眼发红之人,恐怕只会是自己。

“潘兄太见外,你若是要来,我兄弟二人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嫌弃?”

闲谈几句,也没有多说,毕竟天冷人还冻着,买了一些布匹棉絮,便同潘掌柜告辞。

萧府,此时还未挂牌,见得旁边有新户,邻府只是好奇看了看,并未上前。

不过想来也是,镇上不比村子,村子大多沾亲带故,关系自然不一般,不似镇上非亲非故,顶了天算是邻里,哪能这般亲厚?

年迈的老头人称谢老头,以前做的是喂马的活计。一般这种大多人抢着用,只是谢老头上了年纪,一场风寒坏了身子,买主怕过病便没有要买。

他的儿子谢竹是跑腿的小厮,为人机灵,懂得看眼色。儿媳谢曹氏在伙房帮忙,小女谢香本是下等丫鬟,这般年岁甚至比萧宸还要年幼。

萧宸将他们召集到院子,“这是我大哥,平日不太管事,有事找我,切莫叨扰大哥。”

萧衍:“……”

萧衍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听萧宸恩威并施,安排府中杂务。

谢老头看门,谢竹继续当小厮以及做些杂活,谢曹氏做饭洗衣等等,至于谢香,饶是心肠冷硬的萧宸,看着这个明显被饿得又瘦又小的女娃子,也没忍心叫她跟着做活。

在月银如一般人家,许诺十年可赎身后,谢家老小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十年之期,也是有考量在。

他们兄弟二人打算走科举,底下的人自然不能常换,不若谁家安插暗桩,岂不是容易坏了事?

十年之后,谢香也到婚嫁之年,届时恢复白身,也能寻个好人家。

第19章 奸臣19

大年三十。

一早,谢竹和谢曹氏便开始忙活。

虽说他们这里冬天下雪,可也属于南方,和个别南方习俗相同,比如说三十晚吃的不是汤圆,也不是吃饺子,而是肉粽。

粽子叶用的是柊叶,两张交叠在一起,放上浸泡好的糯米,中间加绿豆和调好料的肉,折叠成两长中间凸起的形状,用柊叶包裹,最后将柊叶茎撕成的长绳系好,一个大肉粽便已然包好。

萧家往年连饭都吃不饱,自然不会包肉粽,大多是村里的人,以及赵婶家送来。

今年还是他们家第一次包肉粽,包括萧宸在内都感到有些新鲜。

一群人围在院子里笨拙地学着,要不是太过贪心加的馅料太多,要么就是没裹好容易露馅,看起来不是来帮忙的,倒像是来捣乱。

萧宸聚精会神学着,可手太小拿不住,糯米漏了一些,连忙又加了一张柊叶,等包好粽子,已经变成看不出形状的四不像。

他企图将粽子隐藏在其他粽子当中,可粽子加了几层柊叶,是粽子当中最大最显眼的独一份,不管如何遮挡都难以掩藏那‘独特’的身姿。

众人发出善意的哄笑,连谢香这个有些腼腆的小女娃,都忍不住露出缺了门牙的笑容,一时间场面有几分忍俊不禁。

萧宸偷偷瞟着萧衍包的粽子,很遗憾,他包的有模有样,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包粽子。

萧宸恼羞成怒,继而站起身故作矜持:“你们且忙,我还有要事。”

萧衍瞅了他一眼,看破没说破。

早在前几天,萧宸已经将手中的事忙活完,就为了在新岁之际清闲几日,如今哪还有要紧的事儿?即便是拜年也得初二以后,不过是觉得羞涩罢了。

短短数月,萧宸转变较大。以往总是在背负着什么,心事重重,如今这般样子,倒是显露出几分自己的本性,这样也挺好。

除了之前清扫屋子到包粽子,还要贴春联。

萧衍和萧宸都成识字,外头卖的对子到底没有自己亲手写来的有成就感,寓意也不同,自然由自己所作。

外门写的是:欢声笑语迎新岁,喜气洋洋贺今朝,横批:辞旧迎新。

比较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大俗即大雅,新岁要的便是好兆头,而非攀比自身才华之处。

甚至谢竹还同萧宸讨了一副吉祥的对子,贴在自个屋里,萧宸干脆直接每人都作了一副对子。

如萧衍,写的是希望他身强体健,给自己的是希望功成名就,谢老头同样是身体健康之话,谢香便是非常符合这个年龄段爱美又爱玩,比较俏皮活泼的对子,大家收到对子后,都欣喜非常,又说了一堆吉利的话语,讨个好兆头。

是夜,到了年夜饭之时。

以往分为主仆而分食,不过今夜破了例,众人齐聚于一堂,桌上摆放着美味佳肴,看得直叫人眼花缭乱。

“今个为除夕之夜,每人加二银讨个吉利。我把话头搁着,只要做得好,日后定然加赏。”

萧宸看起来有些醉意,面颊酡红眼眸如星,带着几分笑意,不似这般年岁之人。

不过……

果然还是吃醉了。

说起来可能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事实如此,往日他可是视财如命,拿个银子有如割肉,要不是吃醉了,如何会一出手便是给银子?

吃到最后,连谢曹氏都有些醉意,谢老头和谢竹已经醉成不成样子,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过谢竹还谨记着自己的使命,将谢老头和萧宸搀扶回房,便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谢曹氏:“……”

是谁说要守岁来着?

“无妨,你且先去歇息。”作为唯一清醒的萧衍,如是说道。

夜色漆黑,风拂树梢,带着几分寒意。

软椅前,置着一盆炭火,使得整个书房变得暖意融融。

摊开纸张,持笔而落,线条勾勒,浓转淡提,一副磕家欢乐图出没于图上。

仔细一瞅,赫然是之前的醉酒之图。

萧宸撸着袖摆同谢老头划拳,似是赢了,眉间带着些许嘚瑟,往日的矜持不在。

谢香和谢曹氏不知在小声说些什么,脸上均挂着喜意。

而他端着一盏酒杯,面含带笑静静看着他们划拳,面前还有萧宸的一只手,像是醉了还怕他多吃酒伤身子。

正欣赏着,突然屋外传来脚步声,只见萧宸歪歪扭扭地走进来,眯着眼眸,时不时磕磕绊绊撞在摆件上。

他拿着一壶酒,手里捏着两只酒杯,说着胡话:“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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