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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些不太客气,潜意便是:你就是走后门的人?

萧宸:“……”

没由来感觉有些不太靠谱,哪有人一上来就问这种话?

可萧宸还是老老实实回道:“学生不才,正是王先生弟子萧宸。”

王秀才字文庭,萧宸未弱冠,自然无字,而取其名。

卫夫子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随后将书卷放置一旁,“一个时辰,将此卷作答。”

这下子萧衍终于明白,之前为什么要在旁边放置两张板凳,看样子卫夫子是有备而来,想要考教他们兄弟二人的才识。

萧衍也没胆怯,净手后于位上落座。

第一道考教的是五言六韵试贴诗,第二道考教的是孝经论,甚至还有难度较大的时务策等内容,应当是在测所学之识。

前面还好点,后边的时务策,以当下之风主重词华,不重内容,一般以旧策为模板,考教的是当下时事最为稳妥。可若是想一鸣惊人,照着旧策写,只会中规中矩,难以出头,更别说他们为的是进崇山书院而来。

想了想,萧衍写的是以农事为策,阐述时下农事之政,点名时政利弊,其中最主要的还是有关,世族大家侵占田地,使百姓无田可种问题,进而推展。

落笔,萧衍还有些意犹未尽,再看萧宸也是如此。

不得不说卫夫子到底是书院夫子,学识甚广,出的要题也是曲折而复杂。

比如说孝经论别看只说了孝经与法,还谈及‘鸦有反哺之义’,如父母大恶,子可为孝?大义灭亲是否违背孝道一系列自圆其说等辩答之论。

萧衍写的是孝与法并不冲突,父母有生养之恩,儿女孝顺为伦理纲常,可孝道并非免罪之法。若父母违律,当以大义灭亲之举,上报衙门处之。按时下律令,包庇同等连坐,孝法两道并非两全……

卫夫子收卷后,直接当场复阅。

关于孝经论,萧宸与萧衍作答一般,时务策则是以赋税作答,同样指出世家之患。

卫夫子面色缓和些许,“你兄弟二人各有所长,关于时务策之要,老夫认为萧衍更胜一筹。”

他看向萧宸:“你可有不满?”

萧宸摇摇头,“回先生,学生未有不满,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非一日之长。朝廷税收乃重大之事,如何能轻易动摇根本?”

萧宸似有所悟:“先生意思是徐徐图之,不可过于张扬冒进?”

卫夫子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又看向萧衍:“我观你算学颇有所成,大善也,切记莫要顾此失彼。”

萧衍拘了一礼,“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卫夫子将卷子收好,“正月望八,入学之时,莫要耽误时辰。”

这个时间是书院入学时间,虽说萧宸已经有了入学名额,可也要走走形势。

据说卫夫子颇得常山长的看重,有他这话,估摸着已是十拿九稳,只差学分说服其他人。

待兄弟二人离去后,卫夫子拿出卷子又仔细瞅了瞅,跟得了宝贝似的好不开颜,直到卫夫人到来都未曾察觉。

卫夫人生得极为秀美,风霜未曾停留,难掩好颜色。

她张望了会儿,蹙着眉头,“不是说萧家侄儿到来?如何不见人?”

卫夫子笑容微滞,心虚地埋首装未曾听闻。

都是老夫老妻,卫夫人如何看不出?她拧着眉,“好歹是文庭兄的弟子,人家好不容易第一次上门做客,你竟*连午饭都未曾留,哪有你这般做长辈?”

卫夫子梗着脖子,粗声粗气道:“我是长辈,缺一顿饭又能如何?”

卫夫人看着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拧胳膊,“人家送你绣画时,你怎么不说你是长辈?现下便想起自个是长辈了?有本事你把绣画拿出来,别要啊!”

卫夫子:“……”

卫夫子理亏,许久呐呐道:“下次,下次还不成么?哎哟,轻些轻些!”

卫夫子和他夫人的事儿,萧衍和萧宸并不知晓,此刻他们又去之前吃的面摊,食了一碗臊子面。

婶子依旧手脚利索将面做好,未曾瞧出二人是回头客。

待饱腹后,两人又来到人牙行。

人牙行位于北街,这里三教九流之辈应有尽有。

刚到地方,便见一排排人跟牲畜似的手脚绑着绳,面黄枯瘦,大冷天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薄衣裳,冻得手脚生疮。

贫富贵贱在这里随处可见,旁边还站着身强体健一看就非常不好惹,满脸凶相的打手。

“二位小少爷是要买下人吗?”人牙行管事眼光尤为犀利。

做他们这行,哪能没点眼色?

这两人穿着虽朴素,却未曾有缝补,穿得厚实,手上有薄茧,却难掩文人之气,一看便是不愁吃穿之人。

来这里的除了做买卖生意,总不能只是过来长长见识罢?

萧衍站着没说话,萧宸倒没有不自在。

人一生总是要被分出个高低贵贱,如他也不是别人眼中的寒门子弟?与其等着别人怜悯自己,还不如奋发向上,否则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要知晓,所有的利益背后都隐藏着相应的代价,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要想改变一切,唯有站在高位掌控,这是上辈子得来的感悟。

萧宸看了看,管事见他有要做买卖的意思,连忙将人引出。

“都站好啊!日后能不能吃饱饭,且看你们的本事。”

张嘴检查,转身看有没有身疾,种种行为看了直叫人心中憋闷,唏嘘不已。

人间百态之悲哀呈现,萧衍蹙着眉宇,萧宸见到连忙将萧衍推到外头。

“大哥,你在此处等我,莫要跟人走。”

竟是将萧衍当成容易被人拐卖的小儿,令人有些忍俊不禁。

萧衍也知道萧宸这是为了自己好,无奈道:“无妨,还没有那么脆弱。”

萧宸欲言又止,终是未语。

他并非担心兄长跟人走,他只担心兄长这般软心肠,容易被人哄骗。

莫约等了一刻钟,萧宸付了银子,领着一看起来是一家四口之人出来。

买的是死契,只需办理文书,这家子日后便是萧家的家奴。

听说这家子是罪官的家奴,主家犯了事被判流放,底下奴才也被转卖。

老迈的是他们的亲爹,中年男女是夫妻,下面还有一位六岁的女娃。

一家子穿着褴褛,和其他人麻木呆滞神情不同,这家人看起来眼中带着光亮。

好在人牙行的管事也算厚道,没有拆着卖,不过这又老又小的,卖不了多大的价钱,一般人还真买不了这么多人,也亏得遇到他们。

签了文书后,又带着这家子去往潘掌柜那买些换洗的衣裳。

见到萧衍兄弟,潘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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