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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端详了一番。
芙颂被好友长久地等着,感到不太自然,“怎么啦?”
“是不是与昭胤上神闹有争执了?”
“没有这回事儿。”
“你眼神刚刚躲闪了一下,还打算瞒着我吗?”羲和捏了捏芙颂的脸,一本正经道,“虽然与昭胤上神接触不多,但他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说好了要出双入对出席喜宴,不可能放你一人先来。”
什么事儿都瞒不过羲和的眼,但芙颂觉得在这种大喜之日把真相诉诸出来,显然不是很合适,她还没有做足万全的准备。
芙颂望着怀里的小攸宁,小攸宁正眨巴着亮晶晶的眉眸,冲着她咧嘴笑,笑意纯真又明媚。
芙颂忍不住由衷道:“当小孩儿真好啊,无忧无虑,什么事也不用思量与考虑,凡事都有人会为她兜底,永远都会有强大的大人保护着她。”
羲和知道芙颂不想说,但她是个热心肠的神明,决意暗自使计为芙颂与昭胤上神破冰。
喜宴进行到了一半,昭胤上神姗姗来迟。
他一来,掀起了不小的轰动。
贵为九重天上的高位神祇,在座无人不晓他的盛名。喜宴上绝大部分的宾客来自魔道,只有一小部分的宾客是羲和身边亲近的友人,偏偏魔道与正道的关系素来十分紧张,数万年的神魔大战为正邪两道之间掀起了战争硝烟,穿过时光的罅隙,一直蔓延至今。
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谢烬穿过漫天剑雨般的目光,行至芙颂身边,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他将她揽在身边的动作是这样的自然而然,芙颂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时,他们以亲密无间的神侣姿态,展示给大众。
“临时有事耽搁了,迟来为歉。”
男人喑哑低沉的嗓音从芙颂的耳屏处不疾不徐地传来,裹挟着独有的雪松冷香,以及极其强烈的压迫感。这份压迫感到了她面前,就有了刻意收拢的势头,一如惊涛骇浪汇入沉寂的溪流,大音希声。
芙颂甚至都忘记了他们之间此前还在冷战,还在争执,还在吵架。
谢烬神色如常,虚揽着她的肩膊。他也准备了礼物,礼物是一对熠熠生辉的长生银镯,专门遣神匠打造的,啥是漂亮养眼。谢烬把礼物递给了芙颂:“去给羲和吧。”
芙颂面不改色说了一声“好”。
其实,礼物她早前已经准备了两份,她一份,也帮他准备了一份,没想到他也有另外地准备,也帮她的一份准备了。
她心中升起了一股微妙的悸动,好像有小猫爪子在不安分地挠来抓,不过,她并没有问谢烬迟来的缘由。
她还不知道要拿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这是继上一回争执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比起她,他显然要游刃有余许多,沉稳自持,儒雅有礼,一副翩翩公子相,仿佛两人之间曾经的隔阂和争执都不复存在,在众人眼中,他们很是恩爱。
许多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们原来真的在一起了。
魔神也是在场的,但他这一回十分低调,并没有来找谢烬说话,到时候谢烬主动带着芙颂来找他,文质彬彬地敬了他一盏酒。
芙颂下意识掖住了谢烬的袖子,小声提醒说:“你不能喝太多。”
话一出口,此话似乎有关切之嫌,芙颂暗自咬了咬舌,忍不住乜斜了谢烬一眼。
一抬头,就望进了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眸,眸子含着细碎的浮光掠影,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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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是骗不了人的,记忆也是骗不了人的,他们共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都会在来日在最不经意的瞬间洒出来。
她知晓他不能喝太多酒,上一回他醉酒后把她折磨得不轻,她抵今为止仍然心有余悸,哪怕闹着别扭,但潜藏在身体的情感超越了理智,主动做出了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想到的动作——
芙颂看到自己说完话后,伸出手,把酒盏横挡在了他的嘴唇与酒盏之间。
芙颂愣住了。
谢烬浅笑着看着她,大掌似乎想要伸到她脑袋上揉一揉,但似乎囿于某种缘由,又温和有礼地收了回去,变作了一声低哑的“好”。
“咔嚓”一声,好像有什么竹制的东西,被硬生生拗断了。
芙颂循声望去,发现是魔神拗断了一双筷箸。
魔神根本看不到两人待在一起的样子,挥了挥手让他们走远一点。
谢烬就拉着芙颂回到了主宴上。
趁
着无人觉察,芙颂暗自把手从男人的掌心间抽开了。
谢烬的眉眼始终是平淡无澜的,芙颂挣脱的动作似乎并未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昏晦的角落里,他掩藏在袖裾之下的细长指尖略微紧了一紧,拇指与食指很轻很轻的摩挲了一番,似乎是在回味刚刚停留于掌心间的温腻触感。
他借着热闹的氛围磊落地看向了她。
她今日穿着一席薄荷绿齐胸襦裙,外罩着一层薄薄的绯色绉纱褙子,风轻轻吹过,褙子的下缘与裙裳的褶皱在顷刻之间褶皱成了海。
海成惊涛骇浪之势朝着他涌过来,渐渐铺展了他的眼角。
谢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角微微弯了起来。
她装饰了他单薄苍白的视野,成为了最显眼靓丽的一道春景。
芙颂这端也没有留意到谢烬的小动作,她在懊悔于在争吵后的第一回合里,在谢烬面前就落入了下风。
她不知道她与谢烬会什么时候和好,她还停留于一种别扭回避的阶段里。
她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葸不前了?
她还是以前那个光明坦荡地芙颂吗?
是羲和的声音把她拽回了现实。
羲和与太岁魔君抱着攸宁肩并肩立在一起,羲和说:“我手心里有一束花,要抛给你们,看看是哪个幸运儿会接住。”
这个抛花的仪式,跟凡间的绣球差不多。
凡间抛绣球的人一般是女子,女子抛绣球是为了寻觅如意郎君。
天庭的抛花倒是没有这么讲究,继承了抛绣球的仪式,但意思有了微妙的变化。
花被寄托了幸福之意,谁接到了这束花,都将接受到来自抛花者的美好祝福。
芙颂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接住花束,但她逐渐听到人群的声音逐渐往她的方向涌来,她抬头张目一望,看到了从天而降的花束。
花束不偏不倚地照定她的方向漂移而来。
芙颂几乎出于身体的本能,抬起胳膊准备接住这束天降之喜。
她光顾着接花了,自然而然就忘记身侧漫入一道雪白色的修长人影。
等花真正落下掌心上时,芙颂发现花束的另外一侧被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掌托举。
芙颂顺着手掌的方向望了过去。
她竟然和谢烬同时接到了这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