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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语气的肯定句。
芙颂低垂着眸,既没说话,也没有看他。
她在等谢烬给她一个合适的解释。尽管她很想把自己所知晓的一切都倒出来,但话滑到了嘴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只要一诉诸言语,就会捣碎曾经的这些美好。
哪怕真相即将血淋淋地展现在她面前,她也没有足够的勇气。
谢烬静静注视着她眼底的情绪变化,温声道:“看来是全都知晓的了。”
“你是魔神和灵珀凰主的女儿,你原来的小名,就叫巳巳。”
芙颂心中有一份巨大的重物,哐当一声,猛地坠落了下去,一下子溅起了万丈狂澜,心率砰然。
不仅仅是魔神知晓,谢烬也知晓此事。他一直都瞒着她。
她听到自己讷怔的声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晓此事的?”
“在你蹭睡过不久,我遣人调查过你的身世。”
他终于承认了。
芙颂艰难地开了腔:“那邪颂呢?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谢烬没有否认:“在我们受困于十刹海时,我就知晓了,她总会在你神力不稳的时候出现。所以,我把舍利子佛珠戴在你身上,是为了抑制住她的出现。”
芙颂当时以为他很照顾自己,很体贴,他每次都及时出现,将她救下,他赐予的恩泽让她受宠若惊,她以为他真的是喜欢自己的。
谁知晓,他每次救下她,就是不想让邪颂出现。
他知晓她是魔,
算计和利用,从一开始就存在。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芙颂情绪上来了,一下子红了眼眶。
“我从不觉得你傻,你纯真良善,有一腔傲骨,我很喜欢你。”谢烬说着,抻腕,想要揩掉她面容上的泪渍。
这一回,芙颂没有来得及躲,被他摩挲着雾漉漉的眸眶。
她拍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谢烬身体一僵,缓缓地拢回手。
谢烬道:“我一直都想要告诉你此事,但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芙颂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失望”的情绪,并后退了一步。
“合适的时机?如果不是魔神提早告诉了我,你打算隐瞒到何时?”
魔神是她的父亲,灵珀凰主是她的母亲,她的父亲与她的爱人隔着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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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们都蒙在了鼓里,这么久,从不知晓此事。
“你说喜欢我,说我纯真良善,所以将我骗到你的身边,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拿捏?你给一点甜头一点爱意,我就积极咬饵上了钩……”
话至尾稍,芙颂已经哽咽了,她用手背抵住嘴唇,让情绪一点一点地稀释出来,眼泪将落未落,一律攒在眼底,凝聚成了雾朦朦的水汽。
“也是,是我主动招惹你的,蹭睡的人是我,我根本不该这样做,让自己如此犯贱——”
谢烬蹙起眉心:“芙颂!”
芙颂摇了摇头,目光撇向一旁的黄昏,天色已经差不多被夜的羽翼掩盖住了,显示出了一抹非常凄婉的景色。
曾经记忆何其美好,反而衬得现在有多么哀戚。
谢烬看着她流泪,掩藏于袖裾之下的手慢慢攥紧,手背上青筋狰突,苍青色的筋络以暴起之姿虬结成团,一路蔓延到了袖裾深邃处。
芙颂之前的那些话,都是真相,他无可辩驳,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但他完全听不得她现在自轻自贱的话。
眼下,看她还要继续用锐利的话语来凌迟自己,他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偏过首,吻住了她的嘴唇。
以吻封缄。
汹涌而滚热的潮水猛地朝芙颂涌了过来,独属于男人身上的雪松冷香铺天盖地,吻是热的,她被他伸进来的舌烫伤了似的,她怔了数息,用力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第93章
谢烬的唇瓣很凉,却灼烫了芙颂的舌尖,在晦暗的光晕之中,她屈起臂肘,使劲捶打他的胸膛。力道很重,掺杂着太多的私人情感,谢烬沉默地任由她捶打,静静地受住了。
芙颂试图挣脱开他,偏偏他如藤蔓一般,身体挥发出每一条枝干都缠在了她的身躯上,不让她逃开,反而让两人更加严丝合缝地贴抵在一起。
芙颂不是一个擅长挣扎的人,恰恰相反,她总擅长被动地接受与隐忍,更何况,男子与女子之间的力道极其悬殊,凭她一人之力,是完全挣脱不开谢烬的。
情急之下,她咬住了谢烬的薄唇,如小兽狗急跳墙般的撕咬。
渐渐地,彼此的唇舌浸入了一片铁锈味的血腥气息,交锋之间,他们都遍体鳞伤。
谢烬闷声吃疼,浅掀眼睑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她秾纤卷翘的鸦黑长睫攒着浓密的泪水,眼眶红红的,他想吻去她眸眶里的泪,偏偏她咬住他不松开。
这一场绵里藏针的交锋,丝毫没有柔情蜜意可言,相互撕扯,相互掠夺,空气仿佛长满了尖锐的牙齿,咬啮在彼此的肌肤上。
他的温并不算温柔,恰恰相反,极为凶猛,让芙颂感受到了一种随时准备被撕碎的恐怖,爱、恨意与恐惧共同织成了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雪,纷纷扬扬洒落在身上
她忽然想起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
她问过他,倘若她真的是魔,两人可能就不能在一起了。
那时他第一次发脾气,他冷峻端凝的轮廓、极具侵略性的气场让她感到后怕,他说过,如果她再说这样的话,就要遭受惩罚了。
在目下的光景之中,她真的正在承受着他所施加的惩罚。
她觉得他变得好陌生,一点儿也不像是她以前所认识的那位翩翩玉润、自持温和的昭胤上神。
她不喜欢这样的他,他就像疯了一样。
但自己力道何其微弱,她不在反抗了,任由他予夺予求。
意识到她在消沉抵抗,谢烬松开了她的嘴唇,冷白修长的指腹细心地揩掉她唇瓣的血渍,“对不起,芙颂。”
他素来清高冷傲,极少会主动示弱与低头,她就像拴在他脖颈上的绳索,她一扯,他只能俯首称臣。
芙颂身躯蓦然一僵,撇开头,无声地避开了他的温柔举动,再后撤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手背反复擦拭着嘴唇,仿佛要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狠狠擦拭掉。
看到她满眼的抵触与失望,谢烬低垂着嘴角,目光也随之寂寥了下来。
芙颂背过身去,努力不去看他的神情,唯恐自己会心软。
“这一段时间,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我们之间,先不要见面了。”
谢烬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深晓再如何解释,也无法弥补她心口上的漏洞了。
“你想分手吗?”
芙颂眸眶里的泪又不受控地涌了出来,好在她的面容是朝着月色无法照落的黑色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