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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还是不太想去见他。
她也请求夜游神,不要私自去找谢烬。
这是她与他之间的问题。
——
谢烬这一日下值后,又看了一下玉简。
从大前夜到现在,芙颂只给他回了两条信息。
都是让他好好休息的信息。
冷淡得不像平时。
难道真如梦嫫所说,谈腻了?
不可能,她半个月前还送了一些礼物给他,说两人要长长久久的。
谢烬想起了芙颂给她的一些毛线,她想请他学会织毛线,给她织一条围脖,好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亲自给她戴上。
会不会他一直没有学,拍图给她一个正向反馈,所以她暗自不高兴了?
甫思及此,谢烬回至不二斋。
偌大的书屋里,随着时间消逝,属于她送的东西,越来越多,比如他腰间的小昙莲布偶,比如枕褥下送的送忧虑小人儿,比如她在他窗台前摆的一些色泽亮眼的花草,比如挂在墙面上的一些可爱涂鸦……
她在他世界的占比越来越大。
就连翊圣真君他们都说,他变得有人味了,比以往要添了许多烟火气,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谢烬想,这是芙颂造就了这样的他。
谢烬拿出芙颂送的一纸袋毛线,他连穿针引线缝缝补补都不再话下,缝一条围脖自然更是容易上手的了。
但事实证明,光靠自己一个学,还不行。谢烬觉得,他需要寻一位师傅领进门。
于是乎,他去找了嫘祖。
听到昭胤上神要躬自学织毛线,嫘祖颇感惊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昭胤上神连材料都准备齐全了,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素来清冷如高岭之花般的男人,是动了真格。
只为了讨那位叫芙颂的姑娘欢心。
嫘祖当然愿意教授,一晌教授,一晌指点道:“其实织围脖非常容易,掌握了原理就容易上手,关键要耐心。”
事实证明,昭胤上神是一个极有耐心的学生,一针一线都缝织得格外仔细。
他还向嫘祖虚心请教怎么缝制一个小火人和小昙莲,他想把这两个形象缝在围脖上。
嫘祖一边教他,一边说:“你可要对小颂好一点,明白吗?她是个非常好非常好的姑娘,我可是把她当亲闺女看的,若是你让她受了半分委屈,我可饶不了你。”
谢烬薄唇轻抿成了一条细线,嘴角隐隐勾了起来。
这是自然的。
他眼前已经浮现出了芙颂在冬日里戴上这条围脖的样子了。
这几日,谢烬每日都会抽时间去跟嫘祖学织围脖,他请嫘祖务必将这件事保密,他暂时还不想让芙颂知情,要偷偷在七夕夜给她一个惊喜。
变故发生在这一日傍夕,他在不二斋缝织围脖时,毕方忽然入内,说:“夜游神来谒。”
毕方话还没说完,夜游神就揭帘而入,裹挟着一团冲天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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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神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闯入他的栖所了,谢烬见怪不怪,没有停下织线的动作,淡声道:“何事?”
“何事?”夜游神掣步上前,“这句话该是我来问你!你答应过我,不让芙颂受委屈、要让她幸福常在的,可是,她这一段时日都郁郁寡欢,话也不说,下值后就把自己关在藏书阁里,脸色苍白没血气。我好说歹说拉着她去看了药王菩萨,药王菩萨说是为情所困导致的情绪病!”
谢烬织线的动作一顿,捻着织针的冷白手指紧了一紧,“芙颂现在人在何处?”
夜游神道:“她准备去藏书阁。”
谢烬起身,刚要走,又踅回来,问道:“会织毛线么?”
夜游神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下意识点头:“当然会,
以前学过。”
谢烬将织到一半的围脖交给他:“先帮我织一会儿。”
夜游神下意识接了过去,等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不对劲。
他可是来找谢烬算账的,凭什么要帮忙织毛线啊!
——
这端。
接连躲了他好一阵子,终于在一回,傍晚下值后准备去藏书阁,在她照旧坐着的位置上,对面坐了一个白衣男人,恰是连日未见的谢烬。
男人面前没有书,身躯端正修直,双手静静覆于膝面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深眸,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他显然是在等她的。
藏书阁内没有其他的神明,就只有他与她。
气氛端的是针落可闻。
谢烬在身侧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拍了拍,嗓音显得很温柔:“颂颂,过来,坐在我身边。”
他的话音虽然温和,但透着一股绝对不能违逆的力量。
芙颂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干沫,佯作镇定自若地行上前去,坐在了他身边。
“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温声问道。
芙颂知晓他问的是魔神带她去做什么了。
“没发生什么,可能是我备考太累了,没休息好。”说着,芙颂还煞有介事地打了个哈欠。
“如果没发生什么,为何你自始至终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芙颂一噎,下意识看了谢烬一眼。
男人的眼神沉稳而极具张力,芙颂如被烫着了一般,很快缩回了目光,心有余悸地平视前方。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微微拢紧了去,因是攥力过紧,指腹之下沁出了一层薄薄细细的冷汗。
芙颂知晓自己注定是瞒不过去的,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他:“你……有没有话对我说?”
一抹凝色横掠过谢烬的眉宇之间,暗沉如墨的眸心掀起了一丝微澜,他静默了许久,才道:“魔神带你见玄冥之棺了吗?“
“是。”芙颂缓缓点了点头,“我看到了灵珀凰主,看到她后,我有一种极其熟稔的感觉。当握住她的手后,我看到了很多陌生的记忆片段,是以前魔神与灵珀凰主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后来,我又看到了神魔大战……”
“我不明晓这些记忆为何会主动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好像是它们原本就在我的脑海里,等待我去唤醒它们似的。”
说着,芙颂看了谢烬一眼:“还有,魔神时常唤我巳巳,巳巳是魔神与灵珀凰主的女儿的名字。”
话至此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了。
横亘于两人之间的那一层窗户纸,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单薄,只要再稍微施加一些力道,这一层窗户纸就会真正地裂开。
谢烬知晓芙颂迟早会发现自己的身世的,但这一日提前了。
静默片晌后,谢烬想要主动去牵握住她的手。
芙颂猛地朝旁侧退了一步,让男人的碰触落了空。
她眼底明晃晃的抵触与失望让谢烬心脏骤地一缩,好像有某一股沉重的力量锤了下去,疼得难以忍受。
“你都知道了。”他说。
这是一个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