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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颂变得十分热情,他上了床榻后,她开始主动剥他的衣物,完全一改寻常的淑女形象。

先是宽敞的纱袍,再是严丝合缝的中单,最后余下腰带和一件贴身的雪白里衣……

看她还想继续剥他的腰带,谢烬意外地挑了挑眉——她何时竟成为了小色狼?

他忍俊不禁,牢牢摁住腰带,不让她继续得逞。

芙颂剥不开他的腰带,也不继续勉强了。

梦嫫告诉过她,做梦者穿得越少,越容易做梦。

她依言照做,只是,腰带和里衣是谢烬最后的底线,饶是她想剥,他守住底线不给剥,她也不能不讲武德,心道:“横竖他穿得足够少了,应该会做梦罢?”

剥衣行动到此为止,芙颂舒服地和衣躺下,抻臂搂揽住谢烬的腰肢,把脑袋枕在他的颈窝里。

因是衣物减少,谢烬的睡觉体验与以往都大不相同。

芙颂也穿得很清凉,身上是一件叠襟纱裙,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他能明晰地感知到她身躯的柔软轮廓。从女郎肌肤弥散出来的莲花香气,跌跌撞撞朝他倾轧惹来,沁入心脾,一发入魂。

烛泪堆叠,窗帘无声地拉了上去,寝屋陷入一片昏晦的光影。

谢烬也阖上了双眼,进入梦乡。

——

“沿着铁索桥一直走,走到铁索桥的尽头,尽头有一扇门,拉开门,就能抵达谢烬的梦境世界了……”

大片乳白的雾中,梦嫫化作了一管毛笔,簪在了芙颂的发髻上。梦嫫道:“你什么时候想要离开梦境,就用毛笔画下一扇门,就能离开了。”

芙颂说了声“好”。

梦嫫又道:“还有第二种离开梦境的办法,就是你在梦中死了,你死了,你就会醒。”

芙颂:“……好。”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谢烬的梦境世界,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谢烬的梦境里,会有什么呢?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了铁索桥,推开了门,伴随这一片圣光戛然闪过,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座春意盎然的蟠桃酒园,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在此小酌,他们穿着锦绣校服,缓带缥缈,矜贵凛然,烨烨若神人。

那身校服一看就知晓来自九重天的神院,因为普天之下,只有在神院修行的弟子,他们的校服是白色的,袖袍会用金线描摹九重云阙的图纹,象征着尊贵与能力,同时也象征着“厚德载物”。

神院弟子风华正茂的时候,芙颂年岁还非常小,只听莲生宫的师姐们说,能在神院修行的人,都是在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要么修为极高,要么家世显赫,非富即贵。三界上下,无数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去神院念书,但神院入读的门槛高如天堑,让无数人望尘莫及。

谢烬的梦境里出现了神院,莫非他畴昔是在神院修行过的弟子?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雅座的客官端酒?”掌管蟠桃酒园的花神推搡了一下芙颂。

芙颂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着店小二的衣裳,桃红柳绿的,像个会行走的小花树。

呃……怎么她在谢烬的梦境里,就混成了个店小二呢?

她端着两盏桃花酿,按照吩咐来到了最里端的雅座,“客官,您的酒……”

后半截话被芙颂硬生生吞咽了下去。

她看到了穿着神院校服的谢烬,他的对面正坐着一个着鹅黄纱衣的女神,腰间佩剑。

芙颂觉

得这位女神非常眼熟,眯着眼细细看,才发现这个女神竟是碧霞元君。

谢烬不仅是神院弟子,似乎还与碧霞元君关系匪浅。

远观上去,两人生得一副好皮囊,气质相仿,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周遭也有不少神院弟子为之侧目。

芙颂既好奇,又有些莫名的在意,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意什么,索性也不往深处细想了。

她将两碗桃花酿端呈上去后,就猫在角落里看热闹。

“为何不同意成为我的道侣?”碧霞元君挑着黛眉,抱着胳膊发问。

“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烬语气称得上温和,但温和之中又渗透着一抹疏离,“此前我让翊圣、玄武传达过许多次。元君,你是个聪明人,不必钻牛角尖。”

碧霞元君喝了半壶酒,咄咄道:“我可不接受这种理由。放眼整座神院,我是女神群体里修为最高的,能与你匹敌的,只有我。你除了我,还能选谁?”

谢烬滴酒未沾,眼神清明凉薄:“道不同就是不同,与个人修为无关。明白吗?”

芙颂蓦觉地面正在隐隐颤动,整座蟠桃酒园也在小幅度的摇晃——是地动吗?

她往碧霞元君的方向望去,碧霞元君周身泛散着浓烈的白色真气,它们汇聚成了一股撼动天地的力量,辐射方圆一里之外的人和事。

只听花神焦灼道:“我的无上天尊!千万不要让碧霞元君闹情绪,她一闹情绪,蟠桃酒园就守不住了。店小二,愣着作甚,赶紧去让两人结账,别让碧霞元君在这里发作!”

芙颂又被推搡了出去。

她怕碧霞元君生气起来,把她给撕了。

但当下,秉持着“我不入狱谁入狱”的想法,她来到雅座前:“客官好,两盏桃花酿,一共是十二金……”

话未毕,碧霞元君直截了当拿起酒盏,泼向谢烬。

芙颂灵活地躲到一边,这才免受殃及。

谢烬岿然不动,锦绣校服上蘸染了少量瑰丽的酒液,像是雪地绽开了一朵寒梅。

哪怕身处狼狈,他的一行一止仍然沉定澹泊,捏了个清火诀,校服上的酒渍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碧霞元君寒着一张脸:“你不愿意当我的道侣,莫非是有其他人选了?”

她是东岳大帝的女儿,自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要什么东西没有得到过?惟独在谢烬这里碰了冷钉子,真是岂有此理。

这晌,谢烬淡声答:“想多了。”

芙颂感觉地面颤得更厉害了,碧霞元君周遭真气薄发,这一座蟠桃酒园地动山摇,似是随时准备沦为废墟。

诸多神院弟子早已见怪不怪了,极其识趣地离开了酒坊,将空间让给他们发挥。

芙颂也想要逃跑。

哪怕她知晓这是在做梦,但梦的真实程度大大超乎了她的想象。

谢烬的梦境好凶险,她不想待下去了!

她正想拔出发鬓处的毛笔,画一扇门逃之夭夭,却见碧霞元君捣剑出鞘,剑尖直指作势离开的谢烬,“你敢走,信不信我一剑捅你个对穿?”

芙颂吃了一吓,这是传闻之中的做恨文学么,不能相爱就要相捅?

花神在不断地给她使眼色:“拜托你了,劝一劝他们……”

芙颂心软了,只好硬着头皮,又来至碧霞元君面前,抱住她的剑尖:“有事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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