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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用力”。
这下他安了心,心想总算要生了,只期待下一刻就听到喜讯,谁知半个时辰后,仍然是“用力”。
怎么会这么久?是稳婆不行吗?太医院的太医会不会更合适?要不要去求皇后,让她命太医过来看看?
就在他这么想时,稳婆从屋内出来问他:“大人,待会儿若有事,是保大还是保小?”
程宪章震惊了,几乎不能领会这话里的意思,问她:“什么叫保大保小?”
稳婆看出他神色的急切,连忙安慰道:“并不一定,多半是母子平安的,只是问问大人,好让小的们心里有个底。”
程宪章厉声道:“我只告诉你,若我夫人有任何意外,你这稳婆便做到头了!”
他向来内敛,极少以官职压人,此时却是着了急,加上之前就对稳婆的诸多不满,早已忍无可忍。
稳婆立刻称是,连忙回了产房。
而无尽的紧张和担心已将程宪章压得喘不过去,他没想到会这样,怎么就要保大保小,怎么就会这样呢?
下一刻,他听到虞璎痛叫一声:“我不要生了,让我去死好了……”
话音未落就戛然而止,随即听见丫鬟的声音:“夫人昏过去了!”
程宪章觉得自己也要昏过去了,后背已出了一身冷汗,他强行让自己镇定,急忙到产房外,隔着门问里面:“怎么回事?夫人怎么了?”
稳婆答道:“夫人没怎么吃,大概是饿的,没了力气。”说着吩咐,“快拿糖水来。”
程宪章想了想,找下人下令:“快去叫大夫来,叫杜大夫来。”
好在没一会儿,虞璎又醒来了,又是难耐地哭,稳婆在一旁道:“夫人别哭,省着力气才好生孩子。”
天色渐晚,大夫来了,稳婆却说情况还好,大夫便候在门外没进去,直到又一个时辰后,已是天黑,里面才传出欢喜的声音:“出来了!”
程宪章松一口气,激动得扶住旁边柱子,随后才问从里面出来的丫鬟:“夫人如何?”
丫鬟连忙回答:“夫人一切都好。”
尘埃落定,犹如死里逃生。
细微的哭声传来,并不嘹亮,意识到这正是自己的孩子,程宪章心中一紧,望向产房。
没一会儿奶娘抱着襁褓出来,到程宪章面前道:“恭喜大人,喜得贵子。”
程宪章看向那襁褓中不及巴掌大、红皱的脸,陌生而又怪异,原本他对这孩子极尽期待,可今日漫长的等待让他失去了一切耐心,甚至在稳婆问保大还是保小时,他已经在心里诅咒这个孩子,当然保大,若他留不住,那就不要留了。
他已经在试图接受孩子可能保不住的事。
如今看着这小小的身体在眼前,容颜陌生,丝毫不见他和虞璎的模样,他开始重新认识这孩子。
想伸手抱一抱,却不知该如何抱,抬了抬手便又放下,又看到这小婴儿头上竟有血块,转而急切问大夫:“大夫看看,这孩子的头为何是这样?”
第62章 结局2
大夫看过, 说道:“大人不必忧心,这血包是生产过程中受挤压所致, 养两日就好了。”
程宪章放下心来,又看了那孩子一眼,转而望一眼产房。
奶娘道:“稳婆还在里面清理,待清理完大人可进去看一眼。”
程宪章终于心中稍安,又低下头来看孩子,试着伸出手去从奶娘手中接过他。
奶娘将襁褓放到他手中,他作好十二分的准备来接, 等襁褓到手中却发现好轻好轻,比一只猫儿还轻。
孩子已不再哼唧了, 却仍然皱着整张红脸, 闭着眼, 两只小手从襁褓中抬起来蜷到脸庞前,不安地动弹。
这就是他们的孩子, 他心中涌起一股清晰的身为父亲的豪迈和欢喜。
没一会儿稳婆出来了, 和程宪章道:“恭喜大人,公子康健, 夫人也好,母子平安。”
程宪章原本对她不满, 想了很多次只待孩子出世,要狠狠斥责这稳婆,可真到了这一会儿, 之前的怨气又没了。
他终于知道是自己太着急,稳婆接生无数,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四平八稳, 不慌不忙。
就当替妻儿积德,他平静道:“多谢娘子,下去领赏吧。”
稳婆连忙谢过,离了院子,大夫也在拿到车马费后离去。
程宪章这才进屋去,看见躺在床上的虞璎。
她是最爱美的,此时却无力地躺在床上,未施粉黛,头上箍着抹额,容颜憔悴,完全不似之前那般神采飞扬,光芒万丈。这一刻他才明白她最初的烦恼不是杞人忧天,生这个孩子,真的死里逃生,废去她半条命。
他微红了眼睛,抱着孩子走到床边,小心坐下。
“璎璎……”
虞璎之前又是哭喊又是昏厥又是求死,此时却好了,朝他道:“你把孩子给我看看?是儿子?”
“嗯。”程宪章将孩子的脸放到她枕边。
她看着这小小的一团,回道:“倒遂了你的愿了。”
程宪章长吸了一口气,怪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竟挑起男女来,真到这一刻,只觉得男女都好。
“他怎么这么丑?年年刚生下来比他好看多了。”虞璎道。
此时奶娘在后面听到了,说道:“小孩子刚出生都这样,夫人想必不是在产房见的年年,隔个一两天就不同了。”
“是么?”
“当然是,咱们小公子好看着呢!”
奶娘这时问:“夫人要不要喂奶?早点喂奶奶水足。”
虞璎还没回话,程宪章早知她的想法,开口道:“给新请来的奶娘喂吧。”
“诶,好。”奶娘伸手过来接过孩子,抱走了。
程宪章便握住虞璎的手:“现在还好吗?还疼吗?”
虞璎摇摇头。
“要吃吗?要不要睡一会儿?”
虞璎再次摇头,回道:“要沐浴。”
从昨晚到现在,身上都是汗,要馊了。
程宪章道:“我听稳婆说了,不可沐浴,易引风邪入体,染上风寒。”
“风寒就风寒吧,沐浴了要风寒,不沐浴我要死。”虞璎坚持道。
程宪章微皱微:“别说些不吉利的话。”随即无奈:“沐浴的事先别急,回头我问问大夫再说。”
“你别问了,大不了我少洗一会儿,擦洗总行吧。”虞璎担心问了大夫,大夫说不行。
程宪章仍没有答应,转而问:“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糖水,或是吃点什么?”
虞璎知道他这是转移话题了,嘟起唇不高兴。
“不饿,你去让人备水。”
两人拉扯半天,最后程宪章一边让人去请教大夫,一边松口备水,又在房中燃上碳火,确保不见一丝寒气。
虞璎这才稍作擦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