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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格雷不在乎这样的零花钱，可是对于她的两个女伴来说，这种额外的收入，每一次看起来都不多，可是累积起来却很可观。

将来她们想要摆脱家里的控制，必要的物质基础可不能少。

三个女孩虽然年轻，可是胜在工作认真，无论被怎么要求一再改稿，都毫无怨言，这让她们在王家植物园那边得到了一致好评。

收到王家植物园的信息反馈，詹事府的官员、侍从、女官们对她们就十分温和，受詹事府影响，宣徽府这边自然也跟着对三个女孩客气三分。

得知这个消息的弗朗西丝气得前仰后合，恨不得当下就冲进宫里扭住女儿的胳膊一通骂。

还是病中的萨福克公爵查尔斯·布兰登喝令自己的侍从按住了女儿：“如果你想害得你的丈夫和女儿被丢进塔里，跟亨利做伴，你就尽管闹腾吧！”

说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凯瑟琳·威洛比连忙轻拍他的背，他跟威洛比的两个儿子则一脸担忧地站在床前。

虽然两个小儿子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对于查尔斯来说，已经足够了。

查尔斯忍不住道：“看看你的模样！连你两个未成年的弟弟都不如！”

这直接就引爆了弗朗西丝的脾气：“我只有一个弟弟！只可惜，他被你硬生生地气死，因为他的未婚妻爬上了你的床！成了你的妻子！真不知道我母亲的灵魂在天国是否能得到安宁！”

“够了！”

弗朗西丝可不作他：“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你的公爵之位，不是因为我母亲获得的吗？！区区军功，最多也只能让你成为伯爵而已。”

“你！”

“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只恨，世人已经忘记了我可怜的母亲！她本应该是王后！却被你所蒙骗！她一死，你就把她抛诸脑后！还气死了她唯一的儿子！天主啊~！您为什么不惩罚眼前这个小人呢？！”

第542章 凯瑟琳·威洛比的决定

查尔斯·布兰登被气得喘不过气来, 想说话，冲口而出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只是这一次，凯瑟琳·威洛比没有伺候他, 而是道：“公爵跟侯爵夫人有话说, 请容我先行告退。”

她的脸上冷得像冰。

弗朗西丝道：“怎么？你都做了, 还怕我说？还是说, 你真以为你的两个儿子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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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洛比冷冷地道：“我当年才十四岁，又是一个人在你家，孤苦无依, 而你的弟弟那时候是什么样子，你跟我一样清楚。的确, 公主殿下对我的恩典, 我一点一点的都记得。但是！公主殿下走后，又有谁来保护我？弗朗西丝, 我当年寻求过你的帮助的。”

说完, 威洛比也不等弗朗西丝回答, 直接就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

威洛比的脊背挺得笔直, 直到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这才跌坐在地上, 泪如雨下。

她的两个儿子，亨利和查尔斯连忙抱住她：“妈妈！”

亨利和查尔斯都是弗朗西丝出嫁之后才出生的，比玛丽·格雷大不了多少。当然, 因为弗朗西丝对威洛比的敌意, 亨利和查尔斯对两个异母姐姐那边的的外甥外甥女们都不怎么亲近。

威洛比搂着两个儿子, 道：“没关系，我很好, 我很好。”

威洛比抹了抹眼泪，道：“亨利，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

“是，您只管直说。”

尽管凯瑟琳·威洛比一直很注意身材和容貌，可是查尔斯·布兰登的本性在那里摆着，他们第一个儿子出生的时候还好，至少是查尔斯·布兰登盼了很久的继承人。可是第二个儿子出生之后，凯瑟琳·威洛比难免把注意力放在了两个儿子身上。

查尔斯·布兰登理所当然地找了情妇。其中一个甚至戴着威洛比的首饰，装模作样地跑到她面前，要求跟她做姐妹。

从那个时候起，凯瑟琳·威洛比就冷了心，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

也就是因为她对儿子们的上心，加上惠民署的太医们医术高超，这才及时救回了她感染了水痘的儿子。

至于威洛比的两个儿子，因为是母亲一手带大的，所以他们更亲近母亲。对于威洛比的请求，两个儿子从来没有不依的。

威洛比道：“你父亲死后，我想，我想把我们家的领地托付给国王陛下的詹事府打理。”

听到这句话，不要说年纪稍大的亨利，就连次子查尔斯都非常奇怪：“妈妈，我能知道理由吗？”

“你们应该知道领地战。”

“是的，妈妈。”

亨利和查尔斯双双答道。

威洛比道：“那你们也应该知道，这几年英格兰和爱尔兰、威尔士的领地战越来越频繁了。”

亨利和查尔斯立刻点头。

他们当然知道这个。

领地战自古以来就是欧罗巴的领地贵族们解决争端的主要方式。别的王国至少法律上不允许贵族对王室宣战，可是英格兰的法律就允许贵族对王室宣战，甚至承认贵族对王室城堡的占领。

玛丽跟朱厚烨结婚之后，多居住在荷兰，并把大部分的权力下放给了国会。这无疑给了贵族很多机会。更简单地说，现在的英格兰贵族比以前更加桀骜不驯。贵族和贵族间的领地战屡见不鲜。

当然，贵族们也知道王室不好惹，无论是常备军还是其他方面，贵族们都无法跟王室相比，所以贵族一般不会招惹王室，包括不对王室的直属领地和托管领地开战。

亨利道：“妈妈，您的意思是，父亲死后，多塞特侯爵有可能对我们发起领地战？”

威洛比道：“是的。比起权力，我更希望你们能平安长大。”

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三岁，而多塞特侯爵又是成年人。即便多塞特侯爵自己不率先向布兰登家发起领地战，以弗朗西丝的能量，她也能指示他人对他们家发动领地战。

在领地战中，他们杀掉她的两个未成年的儿子，轻而易举。

亨利道：“可是妈妈，传言说，所谓托管，其实是王室吞并贵族领地的方式之一。”

威洛比摇了摇头，道：“我们只是失去我们的附属而已。总比连你们的生命也一起失去来得好。而且，无论多塞特侯爵夫人的话有多不中听，有一件事，她是对的。你父亲之所以能成为公爵，的确是因为玛丽殿下的缘故。因为亨利国王对玛丽殿下的疼爱，你父亲才成为萨福克公爵，不然，他只能成为伯爵。更不要说亨利的宗教改革运动中，你父亲明面上十分抗拒，坚持自己是天主教徒，可是对那些修道院地产下手的时候，他可一点都没手软。”

这个理由，足够别人对他们发起领地战了。

年纪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