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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七嘴八舌议论起。

“是啊,听闻渝州那边今年发天灾,先是起了水患后又起瘟疫,许多人都拖家带口流亡过来,能活着来扬州就算好的了,许多人半路上就饿死了。”

“这姑娘也是倒霉,遇到这几个破皮无赖。那为首的王麻子是咱们这有名的赖子,吃喝嫖赌,成日流连青楼烟花之地。可他舅舅是知府的张师爷,寻常人谁敢招惹他。”

众人皆叹气,却也没办法。

这种地头蛇,抓不得也打不得,一旦被盯上便跟条癞皮狗似的成日缠着你,都是扬州城里讨生活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不敢招惹。

那楼下的小姑娘见逃不掉,一时慌张无措只能抱着尸体大哭:“爷爷我害怕,爷爷救我……”

为首的王麻子听见了,竟然越发得兴奋,将那姑娘拽起就往怀中带,当街就要强亲,口中淫言乱语尽出:“宝贝儿,你爷爷在这儿呢!不仅有你爷爷,还有你弟弟呢!”

周遭几个男人听到顿时猥琐大笑。

妈的!

赵玉屿见那些人愈加过分,一摔筷子怒然起身就要下楼。

她原是不想管的,和子桑这些日子游历山川便发现民间多疾苦,即便是大雍这般富庶之地也总有穷苦不公,凭他们两人根本有心无力。

管了又如何,还能管一辈子不成?

可瞧着那几个畜生居然对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孩子这般猥琐,她还是忍不住冲了出去,大不了让猴大撕烂他们的眼就跑,看一群瞎子还敢欺负人!

结果刚跑到门口,就听到街上忽然一片尖叫喧哗,周围人都慌慌张张朝后退去,露出一脸惊恐的小姑娘。

王麻子不知为何浑身抽搐,双眼翻白,双手狰狞如鸡爪,躺在地上颤抖不止,没多久便气一松,硬挺挺躺下地上没了声息。

有人大着胆子走上前试探了下他的鼻息,愕然道:“没,没气了……”

“死人了!!!”

石破天惊一声呵喊让围观众人都慌了神,见鬼似的四散而去。唯余下躺在地上双眼狰狞、双唇乌紫的王麻子,还有茫然无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姑娘。

若是以前,赵玉屿或许对于死人还有些畏惧,但经历了风风雨雨,她还曾今亲手把刺客的头砍下,如今对着死人倒也没什么胆怯。瞧着猝然离世的王麻子心下起疑,赵玉屿走上前蹲下身子查看,见他瞳孔放大,气息尽失,的确是死透无疑。

可这人正值壮年,怎么会毫无预兆的突然就死了呢?

见他眼下青黑一团,又想起方才茶楼中人说话的话,这王麻子怕也是个黄赌毒俱沾的人渣,难不成是纵欲过度,连天熬夜所以猝死了?

赵玉屿不是大夫,对这些事情自然不清楚,但这种人渣死了对社会而言也算是件好事。

她刚想起身走到那女孩身旁,忽而身子一顿,看到王麻子的耳朵里似乎有黑色蠕动的东西。

她凝眼望去,就见一只黑色的蜈蚣从他的耳道里缓缓钻出,身上沾染着粘稠的白花花的液体。

赵玉屿愕然抬眼朝茶楼望去。

雕花窗户里,露出子桑含笑的玉容,他张了张口,虽未发出声音,但赵玉屿却从他的口型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我和玉儿一样,也讨厌强()奸犯。”

他的笑容干净灿烂,但不知为何,赵玉屿指尖微微抖,那轻飘飘的话语像是蜿蜒的巨蟒缓缓将她缠绕住,冰冷的鳞片划过皮肤,令人毛骨悚然。

第64章

赵玉屿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向因为突变而发抖的姑娘。

姑娘见她靠近有些害怕,赵玉屿替她理了理方才拉扯间有些凌乱的衣服。

“欺负你的人已经死了,待会可能会有官府的人带你去审问,你只需将看到的告诉他们即可,不要害怕,官府的人不是坏人,他们不会欺负你的。”

她的声音温柔,让姑娘原本紧张的心放松了许

多,姑娘点点头,目光去直愣愣地望向怀中的尸身。

赵玉屿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她怀里:“这些银子够你找个敛尸人将你爷爷的尸身埋了。”

那姑娘听到这话,原本有些迟钝的目光一怔,似是听懂了她的话,眼中泪水集聚,双手捧着钱朝赵玉屿笨拙的磕了几个响头。

赵玉屿连忙拉着她起来,看着她略显茫然的双眼才意识到这姑娘似乎智力有些问题。

虽然听得懂话,反应却有些迟钝。

赵玉屿犹豫片刻,问道:“……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家人……”女孩目光迷茫,摇了摇头垂下眼眸,“没有,爹爹……死了,娘亲……死了……我只有爷爷,爷爷……爷爷也死了……”

赵玉屿听到这话,眼睛有些发热,心酸又无奈地抱了抱她。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世道险恶,这样的姑娘流落在外只有任人欺凌的份,即便今日侥幸被救,日后的结局也几乎是注定的。

那孩子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善意,朝她怀中靠了靠。赵玉屿正待安慰她,忽而感到衣襟一紧,整个人被人拉起。

子桑已经从茶楼出来,嫌恶地上下扫了一眼那孩子,掩鼻道:“酸兮兮的一股臭味,你也不嫌脏。”

那孩子虽然迟钝,却也感觉得到子桑不喜欢她,畏畏缩缩的耸着肩膀站在原地,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呆愣愣地望着赵玉屿手足无措。

赵玉屿顿时心中怜爱,从子桑怀里挣扎出,拉着她的手轻柔道:“别怕,大哥哥是好人。”

虽然配上子桑那张冷漠到溢于言表丝,毫不加掩饰的嫌恶表情,这话说得她自己都不信,但赵玉屿依旧面不改色。

长街不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赵玉屿连忙扭头凑到子桑耳旁低声道:“子桑大人,待会问你什么都别说。”

这死去的王麻子既然是扬州城师爷的侄子,那衙门对此事必定不会不了了之,说不定衙役跟这王麻子都认识,他们两个既然掺和其中,免不了要和这姑娘一块被抓去审问一番。

以子桑那不管不顾的性子,说不定能当场就承认这人是自个杀的,顺便把在场所有人都讥讽一遍,掏出笛子干翻全场。

耳畔是少女而温声细语,子桑耳朵一热,酥酥麻麻的如兰呵气蔓延全身,他弯了弯唇角,没有丝毫抗拒。

“嗯。”

玉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反正有他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他们。

果不其然,那群衙役跑过来查看了王麻子的尸体后,顿时将他们团团围住。

“将人都带回衙门!”

三人极其顺从的跟着衙役到了府衙。

张师爷匆匆赶来时便瞧见侄儿的尸体,他顿时气急红眼,带着衙役将几人挨个盘问。

先问的是赵玉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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