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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不知道她把钱都留给了张桐花。

更有可能是她们知道,没有告诉陈楚年吧。

难怪在他眼里,她是一个为了钱抛下他的爱情骗子呢。

她张了张口,刚想解释,突然哑住。

她应该怎么说呢,说她过得也很不好,她也很惨,所以他应该谅解她,她不告而别就应该被原谅吗?倘若站在她面前的是任何一个除他之外的人,她大概都会愿意解释一句。

可偏偏是他。

他的爱太坚定太纯粹,让她的任何辩驳都像是狡辩,像是卖惨求怜,她说不出口。

更何况,这从来不仅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既然陈家人瞒着,她也没有随意破坏的立场。

“没什么,我赶时间,先走了。”

她提到不好的事,心情难免有些低落,陈楚年多看了她几眼,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突然开口:

“我送你。”

赵宥慈刚想拒绝,他已经拿上车钥匙往外走去。

上了车,他俯下身,帮她系好安全带,一路上,二人都没说话。

车开出去一段,赵宥慈小声开口:“我...想去买些礼物。”

陈楚年轻轻恩了一声:“没事,我让人准备好。”

他打了一个电话,挂断后,破天荒地安慰了她一句:“别担心,结束之后我去接你。”

把人送到了地方,早就有人候在那里,带的是上好的送人不会出错的鲜花和果篮。

“那...我走了?”

她的语气仍然有些低落,陈楚年看了看她,帮她解开安全带,冷不丁开口:

“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

陈楚年点点头,面色看不出变化。

看着她下了车,陈楚年才任凭眼里的戾气蔓延,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有空么?我有点事要问你。”

*

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里边传来的一道润朗的男声,赵宥慈的脚步猛地顿住。

这声音她很熟悉,薄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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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得让她有些尴尬。

毕竟他们的上一次见面,是他向她告白。

赵宥慈还没有走进门,门却被人先一把拉开,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病房里的阳光,见到她,薄祁言的眼里没有任何惊讶和尴尬,倒显得赵宥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宥慈,你来了,快进来坐。”

赵宥慈笑着点点头,犹豫着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毕竟薄祁言和谢桐并不算熟悉,俩个人所有交集都是来自于她,他大老远从国外过来,要是为了她,那这份人情可是太难偿还。

没等她问,薄祁言已经笑着说:

“听说谢桐同学病了,学院那边派我来代表慰问一下。”

赵宥慈一颗心放下,薄祁言帮她把凳子拉开,她轻声道谢坐下。

“几个月不见,你瘦了些。”

他的目光,赵宥慈有些不自然地避开:“是吗,我没有发现。”

谢桐正躺在病床里,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强撑着对赵宥慈笑了笑:

“宥慈,你来了,咱两什么关系,还带什么礼物。”

房间里还有谢桐的男友张谦和另外几个学校的朋友,其中吴莉莉是赵宥慈认识的,另外四个有些面熟,但想不太起来,吴莉莉显然也是刚来不久,但一旁的张谦,却比上次见面消瘦许多,胡渣都没来得及刮,憔悴的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见赵宥慈拿来了果篮,张谦连忙站起来给大家削苹果。

赵宥慈看出他脸色不好,笑着接过:“我来吧,你看看你,不照顾好自己,以后怎么照顾谢桐呢?”她的笑意淡了下去:“毕竟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薄祁言也站起身,拉着他坐下,拍了拍他

的背。

谢桐眼睛盯着手中削的完美的苹果,余光却也在打量赵宥慈。

五年间,她的长相并没有太大变化,鹅蛋脸,五官温润柔和,微微上挑的双眼皮,长而细的眉,细长圆润的小鼻尖,像是夜晚浅淡又微凉的月光,很纤细的柔美,整个人气质却好似经过时间的沉淀,不同以前要强出挑,反而温和间带着一股疲惫。

但她还记得,那年E国冬天,赵宥慈忍着泪水找她借钱,那时候的小姑娘,整个人一股子韧劲,眼圈通红,梗着脖子,绝不低头。

异国他乡,别人都是带着钱来镀金,唯有这位小学妹和她境遇有些相似,家里没钱,出国读书全靠自己,赵宥慈甚至比她更苦,从前碰上她,不是在练琴就是在做家教。

赵宥慈把苹果切成小半递给谢桐,看她被病痛折磨成这幅模样,心里闷闷的:

“转到H市医生怎么说?”

谢桐声音低下去:“做手术呗,一条烂命,害得大家这么折腾,尤其是张谦...”

谢桐没有接着说下去,赵宥慈连忙岔开话题,引着她聊了一些开心的。

病人需要多休息,没多久,张谦执意请大家吃饭。

饭桌上,张谦低着头,向每一个人敬酒,气氛变得沉重起来,饶是从不喝酒的赵宥慈,也不忍心拂了他的意,低头闷了好几杯。

酒过三巡,张谦借着酒劲,深深鞠了一躬,艰难开口:

“首先,我替谢桐感谢各位千里迢迢来看望她。这次转到H市,是最后的希望了。过段时间,专家会给谢桐会诊手术,医疗费高昂...我们家里已经把所有家产变卖了,现在这个无底洞,也没人愿意填...如果不是到了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开这个口...”

张谦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一个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却掩面痛苦起来,在场的人都很揪心。

薄祁言上前扶住他,轻声安慰了几句。

赵宥慈先前已经把所有钱都借给谢桐了,可现在,她还是痛恨自己的无力。

她在世上已经没什么牵挂,谢桐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了。

一直到了凌晨一点,大家才陆续散去,赵宥慈留在最后,单独给张谦要了银行卡号。

张谦连忙推拒,先前赵宥慈已经出了许多力,他不是不知道,她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哪来这么多钱。

“你放心,我会量力而行的。”

赵宥慈又安慰了他几句。

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已经很晚了,路上空落落的,没有什么人声。

来之前,陈楚年说让她叫他来接她,她心里有些纠结,她不想给他添麻烦,可是大概是因为喝了一些酒,晕乎乎的,连路都走不明白。

正当她想拨通电话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脚步声,一只大手轻轻扶住她的手肘。

“宥慈,我送送你?”

薄祁言竟然还没离开。

男人身材高大,夜间微凉,他披了一件剪裁得体的风衣,衬得整个人儒雅清俊,举止间自带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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