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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关于生日歌的事情,但见他黑着脸,也不敢开口提了。

见他放下碗,赵宥慈接过想顺手洗了,他伸出手,压住她的手腕,又讳莫如深地收回:

“待会王姨会来收拾。”

说完,他一刻不留地快速离开了。

陈楚年脚步依旧虚浮,一直到了房间内的洗漱台,才皱着眉掀起卫衣袖子——小臂上缠着厚厚纱布,已经有血迹点点渗出。

第一感觉竟然是庆幸,卫衣够厚,她没发现不对劲。

他咬着牙,轻轻收着气,把粘在皮肤上的纱布扯下来。

疼痛那样刻骨铭心,让他几乎整个人发抖却又疯狂,也让他清醒,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要他,抛弃他,他又是为了她多么愚蠢,多么沉沦。

陈楚年眼里被戾气蒙住,脑海里是她一次次推开他的场景,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他想安慰自己,明明今天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不是吗?

镜子里的男人额发凌乱,上衣脱去,劲瘦的身上却伤痕累累,触目惊心,他的眸子闪了闪,似乎一瞬间身体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一遍遍诉说——

陈楚年,如果她真的在意你,五年前就不会说走就走。

她怎么会不了解你呢,她怎么会不知道你没有她就活不下去呢。

可她还是走了。

从未想过要回头。

她现在愿意和你待在一起,是因为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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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愿意接近你,也是因为她对任何人都很好。

但只要你想要靠近她,她就会下意识地把你推开,你不也看到了吗?

就算你再怎样伤害自己,她也不会怜爱你,相反,她会说你是个疯子,会害怕你,会巴不得从未认识过你。

而你呢,你如此可笑,连恨她,都恨得如此窝囊。

他猛地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双手猛地捂住耳朵,但那道声音还是一遍遍地传进来,他的胸腔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一遍又一遍地挤压,让他失去任何力气,只能像个溺水的人,倒在浴缸边,混乱中,抓起淋浴头把冷水冲在身上,冷水冲刷在身上,纷乱的思绪被猛地浇灭,又一阵阵重新涌动。

徒劳地挣扎。

他的头

疼的快要炸掉。

陈楚年双目通红,怒视着镜子,瞳孔痛苦地收缩,下一秒,使尽浑身力气,一拳锤在镜面上。

啪的一声,镜子碎裂一地。

混着血流了一地。

他愣愣看着自己的手,碎玻璃扎在上面,鲜血淋漓,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整个人蓦地冷静下来。

门外传来砰砰敲门声,是她的声音:

“楚年!发生什么了?”

他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鼻子却猛地有些酸。

半晌,赵宥慈的声音依旧在叫他,他打开手机,找到赵宥慈的微信,眸光微动,发送了一条信息:

“我很累,需要休息。”

信息刚发出去,敲门声就停了下来。

他随手把手机丢在一旁,吞了几颗药,随手用纱布包了包手,就着药性,不管不顾地倒在床上。

他是黑暗里的疯子,她永远不会像他一样疯狂地爱他。

他早该认输了。

*

第二天,赵宥慈再次见到陈楚年,发现他手掌上裹了厚厚的纱布。

她下意识想关心,可看他冷着脸,又什么都不敢问了。

她实在是搞不明白他这个人。

有时候她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不是还喜欢她,可他偏偏又处处针对;有时候又莫名奇妙地对她好,等她稍微放下戒心,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是真让她当助理吧,她到现在什么活都没干,说是报复她吧,好像又对她还行。

摸不清他的想法,比他恨她还可怕。

所以赵宥慈决定采取摆烂对策,什么都不想自然也不内耗。

反正就熬吧,这个月也只剩五天了。

吃完早饭,见他开始在家办公,看来今天他是不会出门了。

昨天她收到信息,她在国外上学时认识的好友谢桐转院到H市,她很想去看看她。

她在国外这些年,像是变了个人,对谁都带着一根刺,整个人像是一只刺猬,脑子里只有读书和赚钱,没交到什么朋友,说起来,谢桐还是她难得的好友。

大概是名字里都带了一个桐字,谢桐和她的缘分都因张桐花而起。

她当初接到陈家的电话,说张桐花病的很重,让她抓紧时间赶紧回国。

可她那时候全身上下连机票钱都凑不出,大概是怕她担心,许安娜给她打电话时只说有些严重,她那时候太倔强,不知道很多事比尊严重要的多。硬是没敢吭声,在他们问她要不要他们再给她打一些钱时毅然拒绝。

她没脸要他们的钱,也没脸见张桐花。

五年前她找陈楚娴要了一百万离开陈楚年出国读书,可她走的时候把钱一股脑打给了张桐花,自己买了机票后留了三千,逃也一般地离开,背弃爱人、亲人,如此狼狈。

在国外这些年,她过得很辛苦,她读的艺术类大学,周围的同学大都家境优渥,很少有像她这样全靠自己半工半读的,谢桐就是其中一个。

接到消息后,那是一个冬天,L城的雪深的能没过膝盖,她踩着大雪,一步步找到谢桐家,那时他们仅仅是点头之交,但她开口第一句就是:

“学姐,我妈妈生病了,我必须回国,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谢桐情况比她好不了多少,但却没有犹豫多久就把所有钱借给了她。

这份情谊,哪怕最后没有派上用场,她依旧难忘。

像是命运开的玩笑,张桐花因病去世不久,谢桐就被查出重病,国外治不起,很快转回了国内。

后来赵宥慈生活也慢慢好起来,自己存了一些钱,她想都没想就把钱全给了谢桐看病。

听说她的病情更严重了,转到了H市的医院,她说什么也要去看看。

赵宥慈手掌握紧,悄悄打量着陈楚年的脸色。

似乎是有所感应,他偏过头,淡淡瞥她一眼:

“?”

“我今天可能要出去一趟,我有个朋友住院了,我要去看看。”

他眼神闪烁:

“什么朋友?”

“你不认识的。”

陈楚年手中的笔停下,顿了顿,不知在想写些什么。

“你和我说说,我不就认识了。”

赵宥慈低下头,默了片刻,声音很轻:

“我妈出事的时候,我给她借了钱。她也没什么钱,愿意借给我,挺不容易的。”

话音落,却没人接腔。

过了许久,才听到他哑声开口:

“为什么要借钱?陈楚娴没给你吗?”

赵宥慈神色有片刻无措,才忽然想起来,可能他们不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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