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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对粉丝比较好吧。”
是吗?所以他认出她了吗?
“嗯,他可能人比较好。”
这话一出,江绰却露出一个见鬼的表情:“你可别被他那张脸骗了!他这人在业内出了名的不好伺候,天天摆着一张冷脸不知道给谁看呢!”
赵宥慈尴尬笑笑:“知人知面不知心嘛,说不定其实他只是不擅长交际呢。”
江绰叹了口气:“唉,他对谁都这副德行呢!我妹妹还天天缠着我找机会让陈楚年给她录一首生日歌,根本不知道这人多不近人情!”
赵宥慈眼神闪烁,又耐心地安抚几句。
她说的是实话,陈楚年这人吧,表面上很凶很冷,但是只要走进他的心里一看,其实比谁都柔软。
两人道别后,赵宥慈拖着肿痛的脚踝走不动,只能撑到江绰以为她已经坐上地铁,又慢慢挪回来,在公交站台坐等人少了打车。
*
车内,陈楚年一头扎进座位里,整个人懒散地窝着,眉头微皱闭上眼。
徐天石看了他一眼,默默闭上嘴,等了一会,才小心开口:
“又发作了?”
陈楚年不耐回答:“没有。”
“听说刚刚有人摔倒了?”
陈楚年沉默半晌,低低的嗯了一声。
徐天石语重心长:“楚年,以后这种情况,你还是耐着性子关心几句,你现在正如日中天,圈子里盯着我们的人很多……”
陈楚年掀起眼皮,哑着嗓子突然打断:
“她回国了?”
徐天石神色一变,心里直跳,却不咸不淡搪塞:
“应该没有,你要想知道,我待会查一查。”
陈楚年轻轻撇了他一眼,却是突然对司机开口:
“停车,把车给我,你们先回去。”
徐天石眉心一跳:“你要去哪?”
司机有些无措地回头看着二人,陈楚年语气冷淡,却让徐天石浑身一震。
“徐哥,你别忘了,你虽然是我的经纪人,但公司的股份现在都在我手里。”
徐天石避开陈楚年视线,朝司机使了个眼色,陈楚年迅速上了驾驶位,即将发动,却又扭头对徐天石说了一句:
“下次不要再被我发现你瞒我。”
“唯独这件事,你知道的。”
徐天石无奈低头,等这位祖宗把车开走,才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抓起手机慌忙给他发消息:
“别忘了吃药!”
上次陈楚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没吃药,结果躯体化发作差点没了半条命,今天演唱会算好了时间,本来结束后就要立刻吃药,但刚才被他一晃神,徐天石也忘记了。
陈楚年一只手搭在车窗上,窗户半开,雨丝飘进来,落在身上一片冰凉。他神情有些焦躁,顺着路边开得缓慢,似乎在寻找什么。
许久,他皱起的眉猛地一松,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个人影。
女人穿着白裙,晃晃荡荡走在雨中。
手中的烟头晃了晃,掉出窗外。
五年了,还是一点长进没有,打扮成一副清纯无辜
的模样,一颗心却比谁都狠。
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冷冷别过头,不再看前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影子,反而钉死了路面,脚下的油门缓缓松开。
*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一滴水珠砸在耳朵上,赵宥慈才恍然梦醒一般发现自己已经呆呆地沿着路走了好远,远离了体育场,深夜的H城郊寂静而荒凉。
她等了好久还是没打到车,只能向前走一段看看会不会人少些。
全身已经潮湿,索性摆烂,任凭雨水打在身上,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身后车光照过来,起初她不以为意,过了一会,这亮的刺眼的光却依旧跟在她身后,本来就郁闷,她有些恼怒地回头,光芒照进眼里,更是什么都看不清。
这车一直跟着她。
赵宥慈忍不住有些害怕,女孩子深更半夜在外面游荡,确实有些危险,脚下加快了步伐,车子也紧随其后,跟着她走走停停。
赵宥慈顾不得脚踝肿痛,索性脱下鞋,慌忙向前跑去。
身后的车却并不打算放过,不疾不徐跟在她身后,仿佛狼抓兔的游戏,车中人气定神闲地玩味她的张皇失措。
直到她快跑不动,已经开始打算报警,身后的车突然猛地加油,车身旋即前冲,又急急转弯,溅起一身水花,最终横在她面前,挡住去路。
正当她想往回跑时,车窗缓缓降落,那张方才还悬浮在回忆里的脸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
是他?
所以他认出她了?然后呢?
他一路追过来,就为了这样戏弄她,这样报复她?
她低下头瘪了瘪嘴,忍住眼泪,提脚打算绕开车往前走。
“赵宥慈。”
他开口,陌生又疏离的称呼,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上车。”
赵宥慈的白裙子上还沾着他溅起的泥水。
她避开他看过来的视线,咬唇憋住眼泪,在他的审视下局促地弯腰穿上高跟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一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当年的事说到底是她的错,他恨她怨她都是理所应当。
如果这样能让他舒服一些的话,她受着便是。
车里盘旋着烟味,她的眼睛不敢乱看,盯着自己湿漉漉的膝盖,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一旁的人轻轻瞥了她一眼,皱了皱眉,眼里尽是不耐,另一只手却把窗户打开,潮湿的风吹进来,烟味冲淡,却是一片沉默。
只有雨声,噼里啪啦敲在车身上,远处灯光明明灭灭,车内只有淡淡月光笼在身侧人身上,余光里,难辨他神情。
赵宥慈如坐针毡。
“这些年在国外过得不好吗?”
“你这些年过得挺好吧?”
两人一同开口,又都愣住,谁也没有看谁。
赵宥慈闷闷回答:“过得挺好的...你呢?”
陈楚年避而不答,讽刺反问:“怎么舍得回来了?”
窗户大开着,雨越来越大,身上方才湿漉漉的地方,此刻紧紧贴在身上,她有些冷,却不敢乱动,他们已经这样生分了。
“你这些年终于得偿所愿了,我很为你开心,真的。”
赵宥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带刺的问题,憋了半天,只能试图让气氛缓解一些。
话一出口,陈楚年一声短促的冷笑,即便她低着头,依旧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得偿所愿?那我应该多谢赵小姐当年处心积虑的离开了。”
“处心积虑?你…原来是这么想我的吗?”
赵宥慈眼睛有些酸,努力维持冷静,第一次回看过去。
“不是吗?”
视线中,他的影子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