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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温侬朝温雪萍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眼神示意:看,我没说错吧?
温雪萍眼底的忧虑终于被驱散了些许,她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微笑,转身招呼新来的客人。
温侬在温雪萍转身的瞬间笑意凝固,她太清楚为什么温晴芳总是三天两头向温雪萍要钱——
几个月前,温晴芳要钱实在把温雪萍逼急了,她脱口而出:“你不要再挟恩图报了,我进去之前留了十万,养侬侬可没花你的钱!”
温侬猛地意识到,原来她在那个家从来不是白吃白喝,甚至还倒贴不少,可这笔钱从头到尾都被昧了去。
知道这件事的那瞬间,她表现得很平静,只是回房后,打电话举报了烧烤店的卫生问题,没人比她更清楚里面的情况,烧烤店在三天之内就被罚款整改,从此一蹶不振。
原本她不打算再做别的,可这家人偏往她枪口上撞。
那么,她只能扣动扳机了。
温侬拿出手机,拨通了秦真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规律的等待音,她握着手机,踱至花店门口。
“上次托你打听的事。”电话接通,温侬开门见山,“有眉目了吗?”
秦真在那头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哦,都给你查清了。邬南现在是黑鸽工作室的服装设计师。”
邬南大学念服装设计,秦真经营女装,人脉扎根在这一行,托她打听,果然没错。
温侬点点头:“那你帮我盯紧她。”
她托秦真办事,自然解释过其中缘由,秦真对邬南简直恨之入骨,连连说道:“你放一万个心!”
挂了电话之后,温侬又想起周西凛。
她意识到他们已经五天没有见面,不能再这样毫无交集下去。
她点亮屏幕,指尖正在手机屏幕上方犹豫,程藿的微信就发了过来:“你最近忙吗?”
温侬盯着那行字,输入:“不忙。”
消息发出没有两秒,程藿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喂,温侬,你能帮我个忙吗?”他的声音带着点焦头烂额的疲惫。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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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是想问问你妈妈做的蛋花醪糟丸子好吃吗。”
“怎么了?”温侬有些不解。
程藿骂了声“操”,叹道:“还能怎么,周大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吃这玩意,外头买的嫌没味儿,我做的?嘿,刚进嘴就吐了,说一尝就知道是我做的,吃腻了,没劲。你说这多难伺候,你们女生以后不要
找这种人当老公……”
程藿夸夸其谈,对周西凛的关心是真的,但见缝插针“毁他形象”也是真的。
温侬捕捉到重点,问:“他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压低了,带着为难:“跟他家里有关,挺麻烦的,他心理问题已经将近十年了……唉,不好说。”
他心理问题已经将近十年了……
这几个字刺到了温侬。
她蓦然想起那个下着冷雨的晚自习,她因为发高烧输液到快八点才来到学校,抄近路穿过操场,看到篮球场中央有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站在雨地,整个人陷在浓稠的黑暗里。
她起先只是觉得讶异,并没看清是谁。
后来男生察觉到她的目光,凶狠地瞪过来,她才看清是他。
那一天,正是他和那群调侃他母亲的男生打架次日。
回班之后,听女生们议论才知道他因为拒不认错,而被教导主任罚站,从早自习开始,要站到晚自习放学。
经过这件事之后,温侬留意过,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与平日的散漫不羁判若两人,像是黑色的一团雾,行尸走肉般。
温侬的心疼了一下,为他。
她开口说:“可以,这件事交给我吧。”
当天傍晚,温侬拎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站在周西凛家门前。
程藿本想一起来,谁知临时出任务,要三天才能回,只好提前把门锁密码发给了她。
可她还是先敲了敲门,等了片刻,没人来开门,才输入密码。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烟酒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微微蹙眉。屋子里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光线,她摸索着打开灯,照亮了眼前的狼藉。
这栋房子和五天前完全不同。
茶几周围散落着横七竖八的空啤酒罐,茶几上的烟灰缸烟蒂和烟灰几乎要溢出来,地毯上零星散落着烟头和瘪掉的空烟盒。
目光转向餐桌,除了两桶泡面,没有任何吃过食物的痕迹。
温侬在原地静立了几秒,然后,她去掀开窗帘,开窗通风,又将空酒罐逐一收进垃圾袋,清理溢满的烟灰缸。
她动作利落,没有多余声响,做完这一切,她才走进厨房。
不出所料,冰箱里除了几罐孤零零的啤酒,空空如也,崭新的灶台光洁锃亮,没有一丝油烟气,大概从未被使用过。
她将两大袋食材一一取出,码放在台面上。
窗外,晚霞正烧,金红色的光晕染透了半边天空,对面的高楼已有零星的灯火亮起。
她洗净手,把小锅烧上,拿出糯米粉,开始和面。
就在这时,她明显感受到身后有一股别样的气息靠近。
她指尖微顿,很快又继续动作,感受着粉质渐渐变得柔韧。
正当她专注地将一小块面团搓成圆润的丸子,投入散发着米酒香气的锅里时,身后那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谁让你来的?”
周西凛走到了温侬身后,很靠近的位置,他的气息滚烫在她的头顶。
温侬只是一个回头,鼻尖险些擦过他的下颌,她向后躲了下,腰肢抵在料理台上。
他看清她的动作,嗤了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敢来,不敢面对我?”
温侬垂眸,避开他那双极具压迫感的眼睛,说了句:“不是。”
今天的周西凛格外沉郁冷漠,他紧抿着薄唇,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沉沉地打量着她,眼底的内容不是往日那种懒散玩味,而是讥诮的,冷淡的,甚至带有一丝凶狠。
灶台上的小锅正咕嘟冒泡。
过了片刻,他又问一遍:“谁让你来的?”
温侬嘴唇动了动,才说:“程藿。”
“多嘴。”周西凛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
然后他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了厨房。
带起一阵混着烟味的凉风,将厨房里原本凝滞的空气搅动了一下。
温侬僵在原地,脖子上那片被他气息拂过的皮肤残留温热。她不自觉地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才继续着方才被打断的事情。
等她端着那碗冒热气的蛋花醪糟丸子走出厨房时,才发现客厅里窗帘又关了,灯也关了,周西凛蜷缩在沙发里抽烟,烟雾缭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