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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抽一口?气,眼睛直直地看着。

沈谕忽然又说:“若他来了,先在门口?拦一拦。”

宋怀晏咬着唇,控制着自己手指的颤抖,端起铜盆,退出?屏风。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头。

沈谕背对灯火,背影瘦削,却挺得很直,像雪中的一枝孤竹。

门轻轻阖上。

院门口?,月华倚着门框,似是在那许久了。

院子里的花被?浇过水,开的比方?才更?盛。。

宋怀晏磕磕绊绊,声音极低:“我……给师弟送些汤圆,放在门口?了。”

月华抬眼,雪色映着她眸子,清冷又直接:“你要说的就这些?”

宋怀晏抿了抿唇,哑声问:“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肩头的伤是除魔时新添,五感暂失是中了毒。这些都已经用过药,没有大碍。” 月华顿了顿,又说,“你若问另外两处,我不能说。”

*

沈谕换好衣服出?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师兄来过?”他看到了门口?的食盒。

月华蹲在院子拿一根枯枝逗蚂蚁,“嗯”了一声,没抬头。

沈谕打开食盒,见食盒底下铺着祝融石保温,汤圆此刻还是热的。

月华看他的样子,知道他五感应当恢复了大半,但此刻的表情却算不上开心。

“放心?,他说晚上还来。”

沈谕愣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

霜华看天:“大概是来送特产。”

等?明月高悬的时候,宋怀晏果然来了。手里提着食盒,盒子里糕点码得整整齐齐,都是他从宛南带回来的。另一只手提着一盏兔子灯笼,灯罩里的烛火被?夜风吹得微微摇晃,像他此刻颤动?无措的心?。

屋内没有点灯,宋怀晏把花灯放在桌上,便就着一点月光和灯火,在两人脸上照出?一小片柔软的光。

“小弟子们都去山下集市了,我无处可去,师弟能收留我吗?”

他一边说,一边从食盒里将糕点拿出?,尽数摆在沈谕面前,又从怀里摸出?一只细颈瓷壶,壶身刻着“梨花白”。

沈谕愣了一会,伸手去接,宋怀晏却把壶往后?一收:“你不许喝。”

他变戏法似地从食盒地下层拿出?一碗甜汤,“你喝这个。”

沈谕捧着甜汤,温热萦绕指尖,他低眸,没说话。

宋怀晏自己斟了一盏酒,仰头就灌,喉结滚动?,连喝了好几盏,也不说话。没多久,他的双颊和眼尾都开始泛红。

“师弟……”他放下酒盏,声音含糊沙哑,“对不起。”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沈谕只当他喝醉了。

“对不起。”宋怀晏又重复道,“师兄没有照顾好你。”

沈谕抬眼,眸光动?了动?,半晌才道:“师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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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晏摇头,伸手去碰沈谕的袖口?,指尖却停在半空,不敢落下去。

他确实有些醉了,他本不该这么容易醉的。

“阿谕,你这些年……一个人,是不是很辛苦?”

花灯内的烛火闪了闪,沈谕脸上光影变幻,他微微转过脸,良久,轻声说:“是。”

声音低哑,像雪压着竹枝。

屋内沉默许久,宋怀晏竟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酒盏倒在桌面,残酒顺着木纹蜿蜒。明月高悬,满院花香,混着酒气。

沈谕坐了很久,直到灯芯结了一朵黑花,才起身。他弯腰,指尖极轻地掠过宋怀晏的睫毛,沾了一点湿意。

那滴泪在他指腹停留片刻,被?夜风吹凉。

他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宋怀晏在他怀里动?了动?,很快又安稳地睡过去了。

那天晚上,是沈谕将宋怀晏抱着送回小院。

其实中途,宋怀晏便已经醒了。他极力控制着呼吸,装睡到底。

小院没有灯,沈谕却走得熟门熟路。他跨过门槛,绕过石阶上松动?的青砖,避开廊下那盆容易绊脚的月季,最后?停在床前。

他将人轻轻放下,褪去鞋袜,解开外袍,掖好被?角,动?作熟稔,仿佛做过千百遍。

又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缓缓离开。

门被?带上时,发出?极轻的“咔哒”声。

月光穿过窗棂,在地面铺出?一条银白的线。宋怀晏睁眼,盯着那条线,直到它慢慢移过床沿,爬上被?褥,最后?落在自己手上。

他蜷了蜷手指,掌心?空空,却仿佛还残留着沈谕衣襟上的温度。

他坐了一夜,没点灯,也没再闭眼。

*

三天后?,宋怀晏匆匆离开了苍云宗,这次却半年多就回来了。

月夜,诸事不宜小院内依旧没有灯火。

结界仍为?他留一道缝隙,像不肯关严的门。他推门而入,脚步有些踉跄,衣摆沾满尘土,形容比离开时憔悴许多。

寂静无声,他忍不住推开那扇房门,房间空旷冰冷,床上有卧着一个人影。

他轻轻喊了一声“师弟”,无人应答。

走近才发现床上的人微微蜷着,被?子滑落在地上,身型单薄。

宋怀晏从怀中取出?一朵白色如?优昙的花,放在桌上,又俯身替沈谕将被?子掖好。

“他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尤其在你醒了之后?。”

“你不在的时候,他更?加不在意自己。”

“每次外出?除魔,都弄得一身伤回来,还不肯好好治疗。好像上瘾一般,用身上的疼痛,去缓解心?理的疼痛。”

“手臂上的伤,不是不能好,是他不愿意自己好。”

……

阿月的话响在耳畔。

宋怀晏指节慢慢收紧,沈谕在此时动?了动?,眉头紧锁,额间沁出?冷汗,显然在睡梦中十分难受。

宋怀晏用里衣的袖口?替他擦汗,却被?无意识地攥住手指。沈谕眼下摘下了手套,手指的每一寸都缠满纱布。

宋怀晏任他抓着,生怕动?一下就弄疼他的手。他侧身躺下,另一只手覆在他背后?,轻轻拍打,像哄一个噩梦中的孩子。

沈谕呼吸开始平稳均匀,在宋怀晏还在细细打量他眉眼的时候,他却忽然睁开眼睛,就这样定定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两人侧卧相对,沉默弥散着。

宋怀晏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谕面色平静,他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指尖描过宋怀晏的眉、眼、鼻,和微微张着的唇,一寸一寸,极慢极轻。

沈谕笑?起来:“你已经很久,没来我梦里了。”

他睁着眼睛,害怕眼前的人影会随时消失一样。

“是不是,我最近做的不够好?”

上弦月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他们身上,如?一层薄霜。

宋怀晏忽然开口?,说:“是。”

沈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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