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馅?”

“不会。”

殷归止气定神闲,十分自信,优雅执笔,给柳拂风写了封信,让下面择机找人送出去后,去了柳泽雷的落脚处。

他并没有见柳泽雷,而是卡着柳泽雷出门去买吃食的时候,见蕴公子。

他看过二人往来信件,大抵知道蕴公子是个怎样的人,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他可以很轻松的选择方式,让蕴公子对他有好感,但是不行,日后找后账太容易,他必须得制造意外,不能显露对蕴公子有任何熟悉之处,还要让蕴公子对他感兴趣,主动留意……

他迅速与暗卫周青小演了一场,属下禀报最新进展,他迅速抉择下令,当然,这些‘消息’要不能说的太明白,以防别人听到,又要方向适合,务必让蕴公子听的懂,还得非常紧急,哪怕是可能隔墙有耳的暗巷,都得迅速决断——

当然所有这一切,都要被巧合在附近的蕴公子看到。

蕴公子绝非没脑子的人,跟随柳泽雷几经生死,更是急智果断,必然立刻疑殷归止身份。

之后,殷归止去到一间琴坊,蕴公子自也会进来,浅浅试探。

琴坊装潢不算高档,琴也质量不佳,但海边穷苦之地,少有人好这个,这家琴坊已经是最好的了,而且有当地特色,螺号贝琴什么的,也算新鲜。

殷归止浅浅试了两把琴后,眉心微蹙,似乎很不满意,又不知该哪里不满意,想买琴,却对琴没那么熟悉的样子,多少有些违和。

果然,引来了蕴公子主动搭话:“公子也爱琴?”

“只是略懂,并不擅长,”殷归止看着琴,眸色温柔,“我心悦之人爱听。”

颜蕴何其敏锐,看得出对方神色里的情执和思恋,随意伸手,在琴弦上轻挑捻拨,悦耳琴音交汇成诗:“这琴不太合适。”

弦紧涩,木音瓮,这琴不好。

殷归止:……

只是随便碰触试琴,便有如此华音,蕴公子果然好琴技,琴不好,还能弹的那么好听,若好,得是何等仙乐?

再一次,殷归止后悔那次月下抚琴,让柳拂风听到,这不省心的小东西日后一定会听到嫂子的琴,还不可能只一次,会不会听一次,骂他一次?

他闭了闭眼,声音低轻:“他……也不会琴,不懂乐理,只是爱听,我此行出来,想为他带个礼物,不一定是琴,其它也可,公子若不急着走,可否帮我参谋一二?”

颜蕴看出了他的赧然,再强大厉害的人,也是要吃情爱的苦的,遇到真心喜欢的人时,该患得患失还是得患得患失,该辗转反侧还是得辗转反侧。

他轻轻一笑,并不拆穿:“自是可以。”

随意几句话,距离拉近,气氛越来越轻松闲适,二人‘不知不觉’走进最里间,四周寂静无声,隔屏掩映,掌柜的见他们自己懂,根本没跟过来,在门口柜台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看都看不到这边。

颜蕴开始不着痕迹试探。

他和柳泽雷一体同心,配合无间,柳泽雷做的事,接下来的计划,早已不瞒他,他知道此次上岸目的,是想争取什么,为了谁,如果对面男人真是他猜测的身份……

话题从乐器延展,正好店里有埙,陶土烧制,音色古朴柔软,深沉悠远,边关常会听到。

提到边关两个字,二人同时顿住,话音戛然而止。

颜蕴像是偶然提起,微笑似叹息:“我家乡在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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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归止看着他:“那应该对战争很熟悉了。”

“也还好,肃王殿下英勇善战,自他到来,边关再无败绩,榆关再未遭遇劫掠,多年休养生息,竟成繁华城池,如我一样的榆关人,没一个不崇拜肃王,感激肃王的,若有机会,哪怕刀山火海,也愿为肃王效死。”

颜蕴一字一句,郑重说出上面的话,也在总结试探信息,观察面前人表情微妙变化后,确定了心中所想。

“抱歉,其实是我方才不小心看到了你和手下说话,有所猜测,这才……”

他想跪下行礼,但环境不允许,动静大了,门口瞌睡的掌柜必然会听到。

殷归止也阻止了他,表情……很有些意味深长。

颜蕴很快明白了:“难道殿下故意……”

对啊,肃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那么不小心,漏了机密也不管,发现意外,定会立刻做出反应,琴行这一面,他在试探肃王,肃王也在试探他。

“是我该说抱歉,”殷归止视线滑过他腰间挂饰,“此结打法特殊,来自榆关,我此行办事隐秘,不容有失,既有疑,自当甄辨。”

颜蕴明白,差点被当成刺客了。

殷归止:“我观你聪慧智佳,如此形容做为,似身处险境?若遇困难,不妨直言,不愿与我言说,找官府也可以。”

颜蕴原本正在考虑,直到看到殷归止背后,窗边映出的手势。

是柳泽雷。

他怎么可能单独冒险,知道柳泽雷很快回转,一路留下了记号,这才进的琴行,看样子柳泽雷来了挺久,藏得很谨慎,刚刚的话都听到了?

既然认为对方身份不假,也赞同这么做,那当然就直言了!

颜蕴将殷归止引到角落,细细说了很多事,他和柳泽雷在做什么,发现了什么,尤其王旻将上吞海楼的事……

只是时间太紧,这里也不是绝对安全,他和柳泽雷按照命令马上就要离开,能做的有限,具体团伙信息也一时说不完。

“那便吞海楼再见,届时细谈。”殷归止很快调整计划,迅速决断,“我会亲至,接手你们在这边安排的事,你既与尊夫一起,那便继续一起,不必冒风险分开行事,你二人当珍重自身,若有险,自保为上,我即来了,吞海楼里,王旻必再走不了。”

颜蕴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他其实远远见过肃王,肃王偶尔会巡兵经过榆关,他有一次在险峰欣赏奇石,正好肃王大军在底下官道路过,肃王当时身着铠甲,龙章凤姿,距离太远,他没太看清楚脸,此次琴行遇到,他也完全认不出来,可随着交谈,到这一刻,面前男人与当时的肃王形象重合,久远的记忆也被唤了出来。

他的感觉不会出错,窗外柳泽雷也明显有了自己的确定判断,既是肃王,更多的事也能说。

“还有一件事,我与我夫势单力薄,不敢轻动,但您来了,或可一石数鸟,一网打尽。”

颜蕴看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王旻那个舅舅,是倭人,两边合作,是想谋我大殷江山,兵器私运藏在王旻的象石岛,倭人的人手全在离飞岛,两个都是不为人知的小岛……”

他和柳泽雷能做的事很少,即便探到了消息,绘得了岛上舆图,也不能立刻找到人手清剿,肃王就不一样了,既是循着信号线索而来,也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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