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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济目光离开裴达,盯向柳拂风,阴森戾寒:“也好,害我如此,这笔账是得好好算算,柳捕头公务繁忙,不知你家中那位,平素是否心安?你不若现在猜猜,之后在外公务的时候……他会不会出事?”
他现在还不知那人是谁,昨夜没看到脸,但这种事查一查就知道了,弄死,也不过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试试看。”
柳拂风目光瞬间凌厉:“看是我先把你抓回来,还是你能碰到他一根头发。”
“裴达!”
柳拂风不再理会丘济,转身就往仵作房走:“咱们今日就把这案子破了,给丘公子开开眼!”
裴达有点毛毛的,哥你别这么笑,有点阴,我心有点慌……不是,这案子破了,跟丘济有什么关系,开开眼,他就能吓住,不敢动了?
还是……这案子真凶是他爹?那个丘仲理?到时家都抄了,就没心思放狠话祸祸别人了?
丘济眯了眼:“我们走!”
他必须得给这捕头点颜色看看,就今天!必得让这捕头后悔说这话,到他面前磕八百个响头他都不会饶了他!
第23章 验男尸,今日破案!
柳拂风当然担心嫂子安危,他知道丘济能干出什么事,他也知道,最好的应对办法并不是现在立刻回去,守着嫂子,他连武功都没有,怎么守?那点轻功只够照顾自己的,带人飞都带不了,回去害嫂子一块死么?
不若主动出击。
光天化日,丘济必不敢大张旗鼓动作。
且昨夜事大,很多有头有脸的人见证,哪怕找到了卖身契这么个利器,他都还是在牢里呆了一夜,这个时间才被放出来,显然丘家是知道轻重的,这个节骨点,不可能放他出门滋事,他身上还有伤,昨夜折腾一宿,必又累又难受,回府不得洗个澡看个大大夫补补觉?哪怕一小觉?
当然恶意既已滋生,来日定有无穷招式酝酿,防不胜防,但柳拂风要的,就是现在,眼下,这个短短的时间差,如果他立刻破了案,如果他猜测无误……丘家必会生乱,自身都保不住,还想欺负嫂子?怕不是做梦!
今日必须得破了这个案子!
柳拂风脚下生风,和裴达一起到仵作房,查看吴志义尸体。
上手一过,就觉得不对劲:“尸体衣物潮湿,体温比常温低很多,用过冰?”
“是用过,”裴达早上对接的案子,很清楚,“义庄那边说了此事。”
柳拂风暂时压下思绪,专心看尸:“口鼻无有蕈样泡沫痕迹,死者虽是水中捞出,却非溺死,眼瞳有出血点,不像窒息,有些像颅内出血……”
他手摸到死者后脑,偏过去看:“后脑有肿块,椭圆形皮下出血痕迹,中心点颜色更深,明显受力大,外围血晕较淡,类似月晕,边界不清晰,应该是圆圆的东西……石头,鹅卵石,应该是大块的鹅卵石,砸到此处,同时致使头骨产生弧形凹陷,星芒状挫裂创面……”
“伤口有卷缩反应,明显凝血,必是生前伤,这就是他的死因——鹅卵石重击后脑,导致脑损伤,颅内出血。”
“至于身上的拖拽伤痕,以及脸烂……无卷缩反应,无凝血,无皮下出血,都是死后伤。”
“那是扔河里后,被石头划的么?”裴达想起那片水域,“那边水流很急,尸体顺流而下,会遇到锋利礁石。”
柳拂风摇头:“不,是人为拖拽,人为用石头砸烂了脸。”
裴达:“啊?”
柳拂风:“若是尸体在漂流过程中被石块划脸,创口会锋利,会平整,会清晰,直接削掉一半也不是不可能,独独不会模糊不清,烂成这样子,必是人为,且——砸脸的,和砸后脑的,并非一个人。”
裴达有点懵:“这也能看出来?”
“气力,”柳拂风指指后脑,又指指脸,“一击致死,力道很大,砸脸却要数十次,才毁成这样。”
这个很容易理解,裴达竖大拇指:“雷哥牛的!”
柳拂风思索:“所以凶手杀人时没想到这一点,有人替他完成了这个过程……脸毁了,身份不明,更不容易被抓到。”
裴达:“啊?谁?为什么啊!万一被抓到,这可是死罪!”
肃王府。
殷归止密信破解的非常顺利,里面就是藏有暗语,《诗经》就是解码本,一一对照,内容很快拆解,是言先生写给宗公子的信,言先生对宗公子三月里做的某事很不满意,认为宗公子夹带私利,有背主之嫌,事业是主子的事业,大家该要彼此监督,彼此提醒,遂六月十二,下一批新货到时,他要亲自来接,并要求与宗公子见一面……
殷归止迅速在信里提取信息,这个搞事的团伙,看起来胆子不小,野心很大,却也非铁板一块,内里有利益纷争,打着主子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还有就是,兵器运送,并不经常,规律大概一年四次,分别在在三六九以及腊月,那么端午前后,就不应该有。
或者,端午前后的,是小量蚕食洗出来的,不值得运一次,便暂存攒,待六月时,与它处或之前存攒的一并到一处,集体运走。
遂六月十二,是非常关键的日子,自己介入的倒是很及时。
捕头获取这封信,应该就在最近,言先生的信寄出,宗公子并未收到,不知会不会起疑心,知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自己在这里面,又能布置些什么,点哪把火,操哪种局?
“王爷。”
“进。”
殷归止抬眼,是负责审问昨夜从欢云舫掳袭人的姜白:“审出什么了?”
“回王爷……没多少东西,”姜白单膝跪地,“一半是死士,嘴不好撬开,另一半……在没到咱们的牢前,就被这一半死士杀了,所得甚微,请王爷责罚!”
殷归止倒也没多失望,昨夜他用捕头引出那些人时,就觉得这群人路数不太对,是死士,就说的通了,这个团伙私蓄兵器外,还蓄有死士,他可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所得甚微,不是没有所得,既有所得,便去跟查,本王予你一旬,再查不出进展,自己去领军棍!”
“是!”
姜白下去,周青来了:“禀王爷!雷捕头放话说今日破案!”
殷归止悬在手上的笔停了:“嗯?”
周青把府衙门口的事说了一遍,丘济怎么出来的,怎么狂言要杀了捕头心上人……说完悄悄看了眼王爷,没发现神情不对,继续往下,说捕头去仵作房看尸。
“……真是神了!雷捕头就随意那么一看,人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生前伤,死后伤,致死伤,门门清,连凶手有个帮手都看出来了,还跟这几日手里再查的案子并到一起,两桩一起破了!”
“还是王爷英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