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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父子之间的温存:“祠堂失火,我去查看了。”
“什么?!”老宗主的反应出乎寻常地激烈。
“你能回来,说明这火不严重,不论如何,明天的祠堂结契不能有任何闪失!”
花缚暄没有应允,只是又陷入沉默,似乎想要以此来表明态度。
老宗主的语气放软了些:“你见过虞儿了吧,放心,放心,为父真的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姐姐,明明她那般有天赋,嫁出去是浪费了,器宗该由她来发扬光大。
好在如今也不晚,只要她和镇宗兵人契约,我器宗,迟早能超过其他两宗,成为仙门第一!”
他说到最后,声音又逐渐含混,犹如野兽捕食成功前压抑不住的咆哮,令人胆战心惊。
花缚暄此时恰好面朝司辰欢的方向,他看到了前者眼中冰冷的警惕。
此人竟然也不相信他父亲?
司辰欢心中浮现淡淡的疑惑,花缚暄既然警惕他父亲,怎么还会与之为伍?
更重要的是,想到他们提到的师娘,司辰欢不觉升起了担忧。
“对了,方才似乎有什么东西,跑进院里了。”
老宗主的下一句话,让司辰欢放松的思绪再次紧绷。
他来不及深思师娘的事,紧张地看向两人方向。
原本一个老宗主他们就对付不了,何况还多了一个花缚暄……
“嘶,嘶嘶”
在司辰欢慌乱时,几道细微的轻响忽然在他们不远处响起,伴随着枝叶窸窣声,只见叶片簌簌抖动,朝两侧分开,四五条花纹长蛇从茂密枝叶中钻出,进入司辰欢的视线。
“原来是几条长虫”,老宗主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失望,司辰欢下一刻听到破空声,接着是牙齿撕扯皮肉声,老宗主就在他们眼前,将那四五条长蛇塞进嘴里,咀嚼着吞咽下去。
……
点滴血液飞溅到他藏身前的叶片上。
红的刺眼。
“这还不够塞牙缝的,你什么时候再弄来生人,为父忍不住,可就只能朝门下弟子动嘴了。”老宗主语气带着威胁,看向自己的儿子。
花缚暄道:“内殿忽然出现了一具人偶,本应是前几天运送出去当作兵人销毁的,不知是谁带了进来,以防唯一,这两日父亲最好还是忍忍吧。”
“哦,竟有此事,带我去看看?”
花缚暄当先走出院落,沿着设了阵法的长廊疾步前行,似乎并不想多等身后的父亲。
忽然间,他余光瞥见什么,脚步不宜察觉地一顿。
“怎么了?”身后人道。
那声音古怪混浊,不似人语,更像是趴在器宗身上吸血的蝗虫。
花缚暄垂落的手指动了动,“没什么”。
他继续往前,等老宗主看向他方才注视的一道廊柱时,只能看到光洁如新的柱身。
原先司辰欢划下的划痕,突兀消失了。
-
等司辰欢和云栖鹤回到祠堂前时,白玉高台上多了不少人。
“你们两人真没良心,竟然不等我就跑,还说什么去找我娘?幸好我娘自己过来了,要是你俩不回来,今天非得跟你们绝交不可!”
他们刚一出现,便被楚川一手拉住一个,语气夸张,对着两人挤眉弄眼。
身后,花兑泽魁梧的身躯顶得明黄色校服鼓鼓囊囊,怀疑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你们两个,方才去哪了?”
司辰欢反应极快,当即顺势抓住楚川的手,焦急道:“当时情况混乱,我们也是想赶紧找到师娘救火,没注意到你没跟上,可惜我和云唳人生地不熟,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师娘,所以回来了。”
然后他才看向花兑泽,表情真诚:“祠堂方才的火势太大,我们想去找师娘救火。”
他这理由无可厚非,毕竟他们在器宗唯一认识的人只有花虞,而且他们对器宗地形不熟,就算想做些什么,可能性也很低。
花兑泽眼中的怀疑却没打消。
“你们还杵那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去,就知道瞎凑热闹。”一道娇喝传来。
熟悉的紫色衣裙从祠堂门口赶来,花虞行色匆匆,疾言厉色道,“发生这么大的事,还闲逛,给我回偏殿待着,哪都不许去!”
“姑姑”,眼看人要离开,花兑泽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
花虞转身,横了他一眼。
花兑泽魁梧的身躯明显一颤,连忙改口:“没、没什么。”
在师娘帮助下,三人顺利回到偏殿。
楚川在回房前,把司辰欢拎到边上,揪着他耳朵恶狠狠道:“好啊,你们胆大包天,竟然连器宗祠堂都敢烧?你真当这是书院,把我们三卖了,估计都赔不起人家一根石柱!”
司辰欢:“轻点,轻点,你不说谁会知道。”
楚川气不打一处来,“你真当器宗上下是傻子?今天是我和我娘保住了你们,人家也因为明日的结契大典,来不及调查,等到大典结束,你看他们能不能把你们揪出来,到时候可别去求我娘捞!”
司辰欢揉了揉耳朵,看着他气得通红的脸,安慰说:“放心吧,他们没有时间调查的。”
“你这什么意思?”楚川敏锐地皱起了眉。
司辰欢想到在内殿看见的一切,神色复杂,叹气道:“我也不知该如何跟你说,明日你便知道了。”
……
一个两个就这么爱打哑谜!
楚川愤愤回屋。
等司辰欢也回房时,看见云栖鹤坐在桌边等他。
司辰欢一走近,他便拉住他的手,轻轻一拉,轻而易举将人拉在怀里,面对面坐着,然后捏了捏他脸。
“今天吓到了?”
司辰欢白皙的脸被他捏着,揪起一团肉,他也不计较,只摇了摇头。
然后犹豫开口:“只是,明天师娘的结契大典该怎么办?”
听今日花家父子的对话,花虞应当还不知道老宗主变成邪魔一事。
可是,那据说有大乘期的镇宗兵人,他师娘当真不心动吗?
司辰欢不能肯定。
但,老宗主让女儿契约镇宗兵人,只是出于迟来的父爱?
司辰欢更不相信。
云栖鹤明白他的担忧,抚平他蹙在一起的眉心:“放心,花夫人绝对没有性命之虞。”
他语气笃定,表情淡然,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司辰欢焦虑的情绪,被他感染,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些困惑道:“我不明白,花宗主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他总觉得,花缚暄同老宗主、同即墨珩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多少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他会搀扶起倒地的尸体,可是,为什么还会选择害死更多的人。
云栖鹤沉默了一会儿,手按在他脑后,两人额头相贴。
他语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