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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男人,“怎么才来,我们等你很久了。”
男人身体抖如筛糠,怕得厉害。
而齐阙却转过了身,眼神落在乌君兰身上,他双手按住女孩的肩头,以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力度将她从男人身上拉了起来。
“乖,一下子掐死他太便宜了”。
男人更加惧怕,看着齐阙像是在看恶鬼,他挣扎着想要逃脱,却一脚被齐阙踢飞,拦腰砸在大树上,掉到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司辰欢刚想要说话,目光却忽然瞥见了齐阙因为动作间而露出的脖颈青紫,不由疑惑疑惑看向他。
云栖鹤走到他身边,将他注意力分走:“方才怎么了?”
司辰欢看到他,这才道:“这人不知道从哪爬进乌府的,还想杀了乌君兰,幸亏我来得及时,但、这人正是今天考核时,那位想赶我下场的药宗弟子。”
药宗的人,怎么会跟一个疯女人扯上关系?
“他才不是什么药宗弟子,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罢了”,齐阙此刻正温柔地替乌君兰整理蓬乱的头发。
“他便是当初乌府的上门女婿。”
躺在地上的男人听见齐阙三言两语便点出了他的身份,忍着疼痛勉强起身,不住地磕头求饶:“仙君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时利欲熏心,我、我……”
他身体颤抖,在求生本能下眼珠疯狂乱转,突然他眼睛一亮,猛地扑向云栖鹤的方向:“我、我见过这块牌子!”
司辰欢下意识将云栖鹤护在身后,待看到男人手指的木牌后,他快速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你在哪看见的?木牌的主人在哪?”
他指的方向是云栖鹤腰间,那枚楚川的令牌。
他知道楚川在哪?!
男人眼中闪着精明:“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起誓不能杀我!”
他倒是聪明,知道修士起誓后便不能后悔。
司辰欢一时为难,既想知道楚川的下落,却又不能替别人做出承诺,于是看向了齐阙方向。
齐阙见状,嗤笑一声,上前将司辰欢的手拨开,自己慢条斯理地拍了拍男人看见他时、害怕到扭曲的侧脸。
“小朋友,要想撬开的一个人的嘴,方法多得是,何必跟他多费口舌。”
他在男人惊恐眼神中,不顾他的挣扎将人拖行,在地上划出一道明显痕迹。
“我们走吧”,齐阙另一只手牵起乌君兰,走进了药田旁的小屋中。
房门关闭时,男人的尖叫声陡然陷入一片死寂。
司辰欢知道这是齐阙撑开了结界。
他回忆方才齐阙平淡中带着残忍笑意的脸,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云栖鹤在他身后,能清晰看到他走到了他身边,脸上神情莫名:“如果,我会像他那样,你也会怕我吗?”
司辰欢侧身看他,不明白云栖鹤怎么好端端提出这个假设。
他尝试想象自家竹马一边笑着、一边慢条斯理将人缓缓拖进小黑屋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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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欢皱了皱眉,在云栖鹤慢慢黯淡下来的眼神中,他却是认真摇了摇头,对他道:
“不会的,你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这样,都是坏人的错。你要是拖不动人,我还可以帮你。”
司辰欢光是想到云栖鹤也如齐阙那般邪气癫狂的模样,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心疼。
云栖鹤愣住了,原本黯淡的眼神闪出亮光,他抬头,定定看向司辰欢,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时说不出话,一颗心却是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却又充满了酸胀。
他伸手,将人一把抱在怀里,抱得很紧。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在司辰欢不解中,云栖鹤就这样俯在他耳边,缓慢而坚定地做出了承诺。
第61章
司辰欢和云栖鹤不过等了一盏茶功夫,忽然见小屋房门“砰”得打开,齐阙飞身而出。
不知道他到底对乌家女婿做了什么,身上还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然而此时月色下的面色却难看极了。
他匆匆停下,对两人道:“不好,药宗今晚要把义善堂的村民都转移,来不及了,我们快走。”
说完便朝着夜色中几个起落飞走。
司辰欢一头雾水,还是身边的云栖鹤说了句“跟上”,他才反应过来,忙一手揽过云栖鹤的腰,带着他朝齐阙离开的方向快速掠去。
丹枫城设有禁令,不允许修士在城中御剑飞行,他们只能提气低掠,速度也是快出残影,在寂静的月夜下一闪而逝。
司辰欢修为高过齐阙,很快便赶上了他,在呼啸风声中,他问道:“楚川的下落呢?”
齐阙看也未看他,眉头蹙得死紧,透着紧森张和不安,低声道:“和那些村民在一起。”
司辰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齐阙的表情中,下意识心头狂跳,隐隐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云栖鹤此时靠在他怀里,因为姿势原因,两只手臂挽过司辰欢脖颈。
“没事的”,他在司辰欢耳边安慰道。
云栖鹤嗓音一向冷静,语气平淡,带着股莫名的说服力。
司辰欢担忧而纷乱的思绪稍缓,揽着他腰的手紧了紧,“嗯”。
三人很快来到义善堂前。
静默夜色中,一排排空荡荡的木棚和寺庙静静矗立。
他们果然来晚了。
司辰欢看向齐阙。
齐阙早有准备,扬手挥出一道灵力,在空中化作一抹白色流光,朝着某个方向疾射而去。
齐阙:“跟上。”
司辰欢:“这是什么?”
齐阙道:“在一个小男孩身上留下的印记。”
司辰欢想到了那个叫作“小寻”的男孩,不免为齐阙缜密的心思而惊叹。
-
一个时辰前。
楚川恢复意识,睁开了双眼。
一双双幽绿色的瞳孔和流着涎水的腐烂脸孔近在眼前。
楚川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却贴上了一个温软的后背。
“醒了还不快跟我一起撑起结界,想死嘛!”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楚川回过头去,果然是多日不见的苏幼鱼。
“你跑去哪了?”虽然情况未明,楚川还是下意识施展灵力汇入摇摇欲坠的结界中。
然后一运转经脉,他惊呼出声,“修为怎么被压制了!”
苏幼鱼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你这个笨蛋,谁让你来找我的,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川都顾不上回嘴,他迅速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处封闭的车厢,几缕月光从头顶的缝隙中渗入,他们身体还微微摇晃着,有人想把他们运到什么地方去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问向苏幼鱼。
楚川只记得,自己从苏幼鱼离开的房间中发现了城中义善堂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