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薛太太不等丫鬟退下,便急声道,"姐姐可知道老太太要给宝玉定亲的事?"

王氏手中账本"啪"地合上,眼神示意周瑞家的带人退下。待屋内只剩姐妹二人,她才缓缓道:"妹妹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闲话?"薛太太冷笑,"满府里都传遍了,就瞒着我们薛家不成?宝丫头哪点不如那史湘云?论家世、论品貌、论才学,哪样不是顶尖" />
"你们都下去。"薛太太不等丫鬟退下,便急声道,"姐姐可知道老太太要给宝玉定亲的事?"

王氏手中账本"啪"地合上,眼神示意周瑞家的带人退下。待屋内只剩姐妹二人,她才缓缓道:"妹妹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闲话?"薛太太冷笑,"满府里都传遍了,就瞒着我们薛家不成?宝丫头哪点不如那史湘云?论家世、论品貌、论才学,哪样不是顶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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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上茶。"

"你们都下去。"薛太太不等丫鬟退下,便急声道,"姐姐可知道老太太要给宝玉定亲的事?"

王氏手中账本"啪"地合上,眼神示意周瑞家的带人退下。待屋内只剩姐妹二人,她才缓缓道:"妹妹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闲话?"薛太太冷笑,"满府里都传遍了,就瞒着我们薛家不成?宝丫头哪点不如那史湘云?论家世、论品貌、论才学,哪样不是顶尖的?老太君这是存心要打我们薛家的脸!"

王氏指尖在账本上轻轻敲打,眼底闪过一丝不耐。?那丫头仗着是老太太的娘家人,整日在府里大呼小叫,没个大太太偏就情",连带着宝玉也被勾了魂去。

起茶盏抿了一口,"这事我自有主张。"

"主张?什么主张?"薛太太声音拔高,"再等下去,聘礼都当初的约定?"

王氏眼京时,姐妹俩便商量好了要让宝钗配宝玉。薛家虽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嫁妆丰厚;这条线上的人脉。这本是双赢的婚事,云。

"周瑞家的。"王氏突然扬声唤道。

守在门外的周瑞家的立刻进来,垂手而立。这婆子四十出头,生得精瘦,一双眼睛滴溜溜转,最是机灵。

"去,把前儿金陵送来的那匹云锦给薛太太包上。"王氏吩咐完,又转向薛太太,"妹妹先回去,这事我自有计较。宝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岂会委屈了她?"

薛太太将信将疑,但见姐姐神色笃定,也不好再闹,只得带着那匹云锦悻悻离去。

待薛家马车走远,王氏脸上温和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她招手让周瑞家的近前,低声道:"去,找几个嘴碎的婆子,把史大姑娘平日里的做派好好说道说道。特别是她那些男装打扮、喝酒行令的事,务必传到老太太耳朵里。"

周瑞家的眼珠一转:"太太放心,老奴省得。只是...若老太君问起来..."

"你只管推说听下人议论的。"王氏冷笑,"老太太最重规矩,若知道她心尖上的云丫头这般没体统,看她还提不提结亲的事!"

周瑞家的领命而去,王氏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开始落叶的海棠,眼神阴鸷。她嫁入贾府三十多年,就被老太太打压了三十多年。这次,为了宝玉,她必须争上一争。

三日后,史太君房内。

史湘云正坐在脚踏上给史太君捶腿,她今日穿了件杏红色褙子,衬得肌肤如雪。宝玉坐在一旁杌子上,手里拿着本《西厢记》,眼睛却不住往湘云那边瞟。

"云丫头,前儿你叔叔来信,说给你相看了几户人家,你可有中意的?"史太君突然问道。

湘云手上动作一顿,脸颊飞红:"老祖宗又拿我取笑!我才不要嫁人,就在这儿伺候您一辈子。"

史太君哈哈大笑,拍着湘云的手道:"傻丫头,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我看..."

话未说完,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老太君,二太太来请安了。"

帘子一挑,王氏带着金钏儿进来,见湘云和宝玉都在,眼神暗了暗,随即恢复如常。

"给老太太请安。"王氏福了福身,又对宝玉道,"你父亲找你半日了,怎的还在这儿厮混?"

宝玉不情不愿地起身,临走还不忘对湘云挤眼睛。湘云抿嘴一笑,又赶紧低下头。

史太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等宝玉走了,才慢悠悠道:"老二媳妇,我听说府里近来有些闲言碎语?"

王氏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老太太指的是..."

"有人说云丫头不守闺训,整日与宝玉一处玩闹,还学男子喝酒行令。"史太君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针,"我倒不知,我史家的姑娘,何时轮到下人来说三道四了?"

王氏背后沁出一层冷汗。她早该想到,这府里哪有什么事能瞒过老太太的眼睛?

"儿媳这就去查,定要严惩那些乱嚼舌根的。"王氏连忙表态。

史太君摆摆手:"不必了。我老了,喜欢热闹,云丫头性子活泼,正合我意。从明儿起,你每日辰时过来伺候我用早膳,顺便也学学云丫头的爽利劲儿。"

王氏脸色一黑。这是变相罚她日日晨昏定省,还要她向一个小辈"学习"?可面对老太太以孝道压人,她只能低头称是。

待王氏退下,史太君拉着湘云的手叹道:"好孩子,委屈你了。有些人啊,就见不得别人好。"

湘云虽性子直,却不傻,隐约猜到些什么,只笑道:"老祖宗疼我,我才不委屈呢。只是宝姐姐..."

"宝丫头是个好的。"史太君意味深长地说,"可惜她有个太混账的兄长。"

冬意渐浓时,史太君在藕香榭设宴,请了薛太太母女和邢氏、王熙凤等人。王氏称病未至,只打发玉钏儿送了份礼来。

宴席上,史太君特意让湘云坐在自己右手边,左手边则空着——那是留给宝玉的位置。宝钗坐在薛太太身旁,一袭淡青色衣裙,端庄秀丽。

"宝丫头近日在读什么书?"史太君突然问道。

宝钗起身回话:"回老太君的话,不过是《女诫》《内训》之类。"

史太君点点头:"是个知礼的。云丫头,你呢?"

湘云正啃着一只蟹腿,闻言忙放下,笑嘻嘻道:"我近日看《牡丹亭》,里头杜丽娘..."

"咳咳!"薛太太突然咳嗽两声,打断了湘云的话。

史太君却笑了:"无妨。诗词歌赋原就是陶冶性情的,云丫头喜欢,改日让宝玉把他的藏书借你。"

宝玉恰在此时赶来,听到这话,立刻接口道:"我那儿还有新得的《长生殿》,云妹妹若要,明日就给你送去。"

宝钗垂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薛太太脸色更难看了。

宴席过半,史太君忽然从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拉过湘云的手给她戴上:"这镯子是我年轻时得的,如今给了你,也算物归原主——你祖母当年最疼我,如今我疼你,正是应当。"

满座哗然。那镯子水头极好,是史太君心爱之物,连王氏都没给过。湘云受宠若惊,正要推辞,史太君却按住她的手:"收着。有些人啊,就该知道什么叫做'亲疏有别'。"

这话明显是说给薛太太听的。宴席不欢而散,薛太太拉着宝钗匆匆告辞,连礼数都顾不周全了。

回梨香院的路上,宝钗想起老太君的态度心中动摇了,只是看着怒气冲冲的母亲轻声劝道:"妈何必动气?老太君疼湘云妹妹,原是应当的。"

"你懂什么!"薛太太怒道,"那镯子本该是你的!你姨妈分明答应过我..."

宝钗沉默不语,老太君不喜欢她,处处借着史湘云打压自己,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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