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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进入污染区。

不过,如此一来,弓铮皎的二人偷渡蜜月梦也碎了。

本以为快乐的合约期就要从今夜开始,结果连着两次失望,弓铮皎多少有些不爽。

“多久回来?”弓铮皎弱弱地放狠话,“别去太久……不然我举报你。”

很无力的威胁。

闻璱说:“不好说,我得去一区。”

一区需要深入污染区内核地带,危险程度比外圈翻了几十上百倍。

弓铮皎这才罕见地露出几分严肃正经的模样:“你一个人?至少得有个哨兵保护你吧,一区太危险了,究竟有什么事是不得不现在去的?”

他本想说:等我死了再去不行吗?

转念又想到,等他死了,换其他的哨兵保护闻璱,未必有他可靠,才把话又咽了回去。

闻璱应了一声:“得尽快去,很重要的事。”

不知为何,弓铮皎打量着他的侧脸,问:“是为了你弟弟?”

闻璱不大习惯和逄靥星之间兄弟相称。

而且,这件事其实未必全为逄靥星。

更多的是为了闻璱自己,或许还捎带上了弓铮皎。

近神游是一种很玄的状态,很不幸的是,闻璱就曾经在一区体验过。

那时闻璱尚未确诊拟态孤独症,但如今回想起来,似乎已经偶尔出现精神体无法响应的症状。

但那时的闻璱显然不大放在心上,只认为是高强度任务导致的精神状态不佳,最多计画着重新规划一下小队的休假时间。

也是在污染区一区近零区边缘的某个地方,闻璱曾经不慎和小队失散。

因为小黑似乎在追逐着什么东西——闻璱看不到、摸不着、感知不出,彷佛真的是幽灵一般的存在。

然后小黑也在某个湖里“溺水”了。

精神体溺水,比特种人本人溺水还要罕见,更何况,小黑可是游泳能力优秀的天鹅。

而闻璱也同样认为,逄靥星不会那么不小心,被一只危险级别评判仅为Normal-2级的食肉珊瑚毒到。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闻璱必须尽快、最好立刻去污染区,至少取个样回来研究。

毕竟醒过来的逄靥星笨蛋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一时沉思,没有回答弓铮皎,弓铮皎也自然而然地找到了答案。

后半路一时无言,一直到了弓铮皎家楼下。

闻璱只是一路上被地面积水微微溅湿了裤腿,换过鞋之后,先弓铮皎一步进屋。

而弓铮皎抖了抖身上的水,说:“你先进去吧,我晾一晾干,不然抖一地水。”

闻璱倒不知道他还有这等“洁癖”。

况且,这毕竟是弓铮皎的家,第一次来就贸然走动,总归是不礼貌的。

弓铮皎在玄关旁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坐下,似乎真的准备靠体温烘烤和空气风干之后再进屋。

对于他来说,或许这可以是一件很快的事情,只要闻璱离开。

闻璱偏偏不想离开。

闻璱站在角落里,说:“让我看看。”

弓铮皎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看什么?”

闻璱微微一笑:“你的融合态。你想融合然后甩干自己,不是吗?”

算盘就这样被闻璱戳破,弓铮皎又不自在起来,站起身说:“你想多了,那我现在就进屋。”

“迟了。”闻璱轻轻抬手按在他肩膀,重复了一遍,“让我看看。”

弓铮皎试图嘴硬:“戴着电击环呢,融合不了的。”

闻璱笑了:“别对我说谎,这是最后一次。”

玄关很大,几乎有半个闻璱的工作室那么大了,并且层高更高,无论是独立的阿咬,还是融合态的弓铮皎,都可以在这里跑跳打滚。

“让我看看,弓铮皎。”闻璱轻声道,“这是你作为‘保镖’的面试。”

弓铮皎没说话,抬头静静地看着闻璱。

但他总是忘记,又或许是故意——为了延缓心跳,屏息是他最常用的手段。

闻璱也垂眸看着他。

“你想陪我去污染区。”

“你可以陪我去污染区。”

他的手指抵在弓铮皎的颈动脉上,那里还佩着一圈冰冷的电击环,一旦弓铮皎精神力波动超过阈值,就会触发惩戒模式。

“但是,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够强,够做我的‘保镖’。”

弓铮皎眼神闪烁,半响,才低下头说:“我不是你的保镖。”

“你的队伍一盘散沙,没有一个哨兵强得过我,你至少该邀请我……”

“哦?”闻璱兴味盎然,“原来你想加入我的小队。”

“不,不是小队。”弓铮皎道,“……我要当队长。”

再抬眼时,那双蓝紫色的眼瞳被玄关的暖光渲染着,映出耀眼的光彩。

弓铮皎就这样看着他,突然笑了笑:“不管十年前还是现在,放眼整个白塔,我就是最强的。”

哪怕疾病、失望、痛苦折磨着他。

闻璱微微一怔。 w?a?n?g?阯?发?布?页?ⅰ???ü?w???n??????2????﹒???o??

他想,弓铮皎大抵还沉浸在这少有的情绪里,实在少见。

因为以弓铮皎一贯的作风,一个已经接纳了死亡成为必然命运的人,实在少有露出这份不服输的态度。

虽然令弓铮皎想要斗争的,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队长之位,他只是不肯屈居其他哨兵之下。

可闻璱偏偏知道,弓铮皎其实不想死。

被共鸣炸弹炸得半梦半醒时,弓铮皎最大的秘密竟然是:怕痛、怕死。

明明对疼痛和死亡的恐惧本该是全人类共通的,承认这份恐惧也并不丢人,但唯独对弓铮皎来说,这不一样。

一个被期待着去死、活着的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痛苦的人。

一个总被认为是刚愎自用,却到现在都不愿否认过去的人。

一个或许和自己像又不像的人。

回过神来,闻璱点了点头,说:“不是不行。”

“真的?”弓铮皎蓝紫色的眼睛显然一亮。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什么,挥了挥手说,“算了,我也就说说。”

毕竟小队人事变动的手续办起来那么麻烦,等真的办下来,估计闻璱得用烧纸的办法告诉他。

弓铮皎看起来没什么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样子,但这份情绪上的变动逃不过闻璱。

闻璱的手摸索着抚过弓铮皎唇边,在某个嘴唇轻颤的瞬间,指尖探进了弓铮皎嘴里。

修长的手指显出一种不符合外表的有力感,他屈指推开舌头,抵住了虎牙与舌根之间的链条。

“咔”地一声,机关被解开了。

闻璱没有抽出手,温声道:“让我看看,不要再让我重复这句话了——我的,队长。”

“飒”地一声,这一次不用闻璱再开口了。

一只庞大的刃齿虎出现,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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