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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滑动,冷声回应:“嗯,怎么了?”

“我梦见你了。”

“……哦。”赵彗之不受控制地回忆美人只在自己面前流露过的种种神情,嗔怒的、得意的、脆弱的、晕晕乎乎的,他不知道一个梦意味着什么,只是隐隐明白有一些情感已经悄然改变。

傅润侧耳倾听雨声,仰起脸——够不着,想了想,拽着赵彗之的手臂爬起来亲他的下巴。

“我梦见小时候的你了,你只有这么高,我抱着你睡能摸到你的肋骨,头发倒是一样的扎人。”

赵彗之瞳孔一颤,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突然嘴唇一热,浑身僵硬,只能先哑声喝止。

傅润低笑,许是没睡醒,反而耍无赖,又亲又咬,从赵彗之的嘴唇一路往下,舔吻其凸起的喉结,“你昨夜怎么对我的,嗯?你喜欢我,是不是?好哇,你十一岁就敢喜欢我?”

赵彗之勉强冷静道:“不是的。我、我那时只是——”此时他如何冷静!

“哦,你不喜欢我,难怪你同我成婚三年,从不留我过夜。那你为何占去我的皇后位置?”

赵彗之:“不是,我——是父亲……先帝临终时……我——”

傅润见少年脸上流露少许无奈,继而眸色幽深地俯视自己,心跳忽地慢了一拍。

他总不愿说他大概知道赵彗之骗婚是怎么回事,更不愿说他好像也有一点喜欢赵彗之。

赵彗之对他的心思,他早就察觉了,但他一再忽视,甚至理所当然地怀疑其中藏有骗局。

他不觉得现在的他值得一个男人纯粹的喜欢,而不需要付出任何权力方面的“报酬”。

“所以你仰慕我,以为我记得你,巴巴地从金匮跑去京都,见我态度冷淡,也不舍得就这么离开,是不是?”傅润说罢,垂下眼睫。他不很相信人的眼睛,因为他就是那样骗过了文宗。

美人在怀,赵彗之天人交战,沉默半晌艰难地辩解道:“……也不能说是、‘舍不得’。”

傅润低低地笑,心脏收缩战栗,指尖发烫险些拽不住对方的衣袖。

有一瞬间他想说一些身为皇帝绝不该承诺的话,好歹忍住了。

他的灵魂泡在春风里,而他的自尊竟想出一个昏招,是以装作风流多情模样,温声安慰道:

“孤是天子,仰慕孤的百姓从京都排到云南尚且要拐个弯,你那时年幼,见我杀了山贼心生向往,是极正常的,不必挂怀。你若喜欢与我做那事,留在我身边一两年也无不可。”

赵彗之一愣,眼神冷下来,幽幽地打量美人缠绕在手指上的绸带。纾解?他只想独占他。

傅润久不闻回复,索性下床再跨坐在赵彗之的腰上,亲昵地说:“弟弟乖,抱我去梳头。” 网?址?F?a?b?u?y?e???????????n?②???②???????????м

懒死他算了。这几步路都不肯走。——假如赵坼在场,必然如此指示小儿子。

赵彗之掩下大不敬的欲/念,闷声说好,抱着美人往窗边走,微凉的呼吸有时稍显急促。

雨声渐响,雷鸣阵阵。

傅润的头发梳好了又乱了,左手捂着眼睛,右手则与少年十指交缠深陷在锦被中。

他如今固然多病体虚,幼年师从赵坼习武时打下的底子还在,腰肢柔软——赵彗之深有体会。

他不说话。他不舍得说话。

红烛被风吹灭的刹那,美人热得大脑一片空白,背上汗津津的,大腿落满指印。

*

雨后天凉,老者重新穿回冬袄,背一个灰扑扑的厚包袱朝众人颔首告别。

小和尚们眼圈红红的,“大师兄,师父刚走,你也要走啦。”

老者熟练地摩挲每个小和尚的头,看向赵彗之,“再不走,总有一天走不了啊。”

赵彗之会意而叹,“他还有些不舒服——凤凰草的幻毒未全解,暂不能出门送行。”

老者冷笑,顾虑师弟和皇帝的关系,始终没有介绍赵彗之的身份,拍腿叫道:“我走了!”

撑船的船夫亦是僧人,待老者跳上船,不紧不慢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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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彗之目送老者离开,直到看不见船影,余光忽然瞥见河对岸一头卷毛急得跳脚的飞玄。

*

陛下失踪的消息最先传至石斌耳中。

经其允许,不出两日,南行台四品以上的高官都知道得七七八八,私底下议论纷纷。

“失踪?当真?会不会是陛下的计策?想引我们上钩?”黄剑泉问。

数十位官员围坐成一圈,四面密不透风,只有一扇小门可供出入。

石斌捻须微笑,两眼直视前方挂在墙上的江浙行省河道一览图,“千真万确。陛下性直,失之莽撞,去年征高丽、征日本,两战大捷,无非是出其不意,哼,反倒助长了陛下的战意。”

何自愚点头,深以为然,“是也。陛下连年加军费,我们江浙苦不堪言,深受其害,唉!”

说到征税,官员们都有体会,一时竟把话题扯开了:江浙福广最富裕,每年上缴朝廷的税银、丝绸、米粮也最多,税率过重,有些地方百姓宁可冒险从商也不肯种地养蚕云云。

石斌暗骂真是一帮成事不足的废物,屈指敲桌面,高声道:“诸位!总之,消息不假!陛下身边有孤儿营的暗卫,此次下江南,陛下带了两个,一个带着密旨回京都了,一个无头苍蝇似的满江苏找人——想来陛下是真不见了。”

“这可怎生是好!还不拿江德茂来问话么!”黄剑泉惺惺作态。

何自愚最胆怯,连忙表示赞同,见石斌神色阴郁,又问:“石大人,可曾打听得密旨的内容?”

石斌眉头稍展,“八、九不离十是三件事……”

他从前是太子党里不出挑的小角色,喝口汤都赶不上热乎的,眼下虽仍为太子奔波周旋,实际上存了“从龙之功”、“加九锡”的念头,自以为位高权重仅居李相之下,故傲慢地扫视众人皱巴巴的脸和花白的发髻,“明日休沐,后日是先帝冥寿,夜里如无意外,我们就……哼。”

黄剑泉听得心惊肉跳,走到外面和同僚何自愚打了个照面,嘴角僵直,露出一丝木然。

这是谋逆啊。诛九族的大罪!

万一陛下没事,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一辈子摸爬滚打挣来的家业瞬间化为泡影!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废太子侥幸登基,他们此时不配合,将来也是一个死。

两人中规中矩做了几十年地方官,所谓中庸万岁,缺乏亲自决断的魄力,慢吞吞走出衙门。

四月十二日晚。

杭州城依旧热闹,灯笼高悬,丝竹不绝。

明日开始休沐,官员们和妻妾子女吃过饭,惯例先去书房走一趟,或写对联或读书消遣。

何自愚心事重重,拍了拍老妻的手,“我去书房,你们这几日在家待着,不要轻易外出。”

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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