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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柳哥哥的嫂子老想抢田柳哥哥的田地和卤鸭方子。”

青木儿惊讶于赵湛儿平时话少,这会儿怎么能说这么多。

“阿爹在家说的。”赵湛儿小幅度地笑了一下。

河那边的闹剧最终以小夫郎狠狠踩了一脚妇人的手为结束。

围观的人渐渐散开,有人回来继续洗衣裳,嘴上叭叭田柳心真狠,连自家嫂子都能这么打,不就是拿点菜和鸭子么?都是一家人,至于打这么狠?

当真是狼心狗肺,还叮嘱自家孩子别跟那田柳走太近。

谁知这话被田柳听到,田柳眯了眯眼,拿起一件衣裳丢河里浸湿,然后拎起朝嘴快的人甩去,那人惊叫一声,半个身子摔进了河里。

“田柳!你是不是有病!兔崽子小心遭天谴!”

田柳单手甩衣裳,瞪着眼大骂:“不就是甩你一身水么?至于骂这么狠?小心嘴烂!臭婆子不好好洗衣裳,就知道扯了张烂嘴到处叫,狗都没你叫这么大声!”

那人被骂得脸色涨红,从河里爬起来想找田柳算账,田柳把衣裳往地上一甩,双手叉腰,那气势,似乎只要那人敢过去,他就敢干。

那人看这架势,嘴上骂骂咧咧,身子愣是一点不敢动。

田柳嗤笑一声,眼神往周围扫了一圈,不想惹事的人都不愿和他对上,只有一双晶亮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眼神对上了,也没有避开。

田柳臭着脸昂起下巴,那双桃花眼便微微弯了一下。

挑衅不下去了,田柳撇撇嘴,蹲下身大力拍打衣裳,“嘭嘭”几声,吓得周围的人都不敢再吱声。

青木儿心想这位田小夫郎,当真勇猛。

他收回目光,专心把手里的衣裳铺开,洗到一半,忽然发现木盆里有三件他没见过的衣裳。

两件偏深青色,一件相对浅一些的青色,布料摸起来软,看着很新,不是旧衣裳,和昨晚摸到的两匹布差不多,他以为是周竹的衣裳,没细瞧,拿着衣裳放进河里泡湿。

泡湿的衣裳放上一颗无患子,捣衣杵拍拍打打,直到拍出白沫拍出污水,再放入河里反复冲洗,如此才算洗好。

洗好了衣裳,青木儿叫上赵玲儿,三人一起把装了湿衣裳的木盆吭哧吭哧扛回家。

回到赵家小院,赵炎在院子里劈柴叠柴,见三人回来立即去接木盆。

那么重的木盆到了赵炎手里轻得如木勺,随便一提就提起来了。

赵炎把木盆搬到晾衣杆下,拿起一件衣裳撑开往麻绳上挂:“衣裳我晾,你和他们去喂大公鸡。”

青木儿往双胎那边看了一眼,双胎正用石头把耳河螺敲碎,耳河螺没几个,两娃娃敲螺就跟玩似的,青木儿没去抢孩子们的乐趣。

他朝赵炎那边瞟了一眼,然后慢腾腾往赵炎身边挪了两步,弯腰拿起一件衣裳,挂到另一边,末了,他怕赵炎觉得他不听话会不高兴,小声解释道:“晾得快。”

赵炎手一顿,他看了眼低着头的小夫郎,沉沉地“嗯”了一声。

小夫郎难得不怕他,赵炎心底有些欢喜,步子忍不住想往小夫郎身边靠,又担心把人吓跑,余光瞟到小夫郎手中浅青色的衣裳,便有些没话找话地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就都买了青色的。”

语气里,颇有邀功的意味。

青木儿愣了愣,撑开衣服一看,这个尺寸周竹穿偏小,他穿正合适。

他没想到赵炎不仅买了布,还特意给他买了新衣裳。

湿了水的衣裳,重得险些拿不稳。

赵炎见他面上并不欢喜,眼角还冒出泪花,以为他不喜欢这个颜色,便把衣裳拿过来,说:“不喜欢就再买。”

新布匹他还能和自己说这是给全家人一起添新衣,可眼前这三件新衣裳呢?

这样的好意,他扛不住。

青木儿手指蜷缩了一下,他低着头,没把衣裳拿回来,也没应赵炎的话。

他退了一步,小声说:“我、我去喂鸡。”说完,逃似的转身走了。

赵炎怔住,没想到小夫郎这么不喜欢新衣裳,心里那点邀功破散,只剩浓浓的挫败。

晾完衣裳,赵炎去把劈好的柴垒去墙角,新鲜砍回来的木柴得每天晒才能干,晒干的柴更容易烧。

他明天就要去镇上打铁,五日才能回一次,家里人虽多,但是上山砍柴是个重活儿,能多攒点柴就多攒点,眼前这些足够家里烧五天,等他下次回来再上山砍,这样家里人就不用这么辛苦。

三日的时间过得快,晚上做饭时,周竹特意去村头老张家割了一条猪肉回来,这条猪肉偏瘦,肥肉少,不能煎油,因此不算太贵,花了十五文。

家里头这几日荤腥比去年一整年都多,先不说前几天办宴席杀的鸡鸭猪大排,光是那两大碗蛇肉就足够解馋了,更别说今天又吃猪肉,要叫别人知晓,还以为他赵家发了财呢。

为了能让家人都吃上实打实的肉菜,焖猪肉没放什么素菜,就加了点蒜叶焖香,倒上豆豉酱汁,直接放上木盖焖。

直到把汁烧得只剩一点底,掀开木盖,香味一下就出来了,双胎吸着舌头在灶前等,就连在一旁看火的青木儿也咽了好几次口水。

除此之外,周竹炒了盘蕹菜,没做饭,还是吃今早的米饼子,那米饼子放不久,这几天得吃完,不然酸了就吃不了了。

一顿饭吃得全家人从里到外地满足。

吃过了饭,青木儿主动收了碗筷去洗,他默默看了几天阿爹洗碗,心想着他应该也学会了。

沾了油的碗碟很滑溜,他不敢拿起来,怕摔碎,就磕在木盆边缘慢慢转着洗。

洗得慢,但仔细。

他正洗着,赵炎突然靠过来要洗手,水瓢在他手边,但他手里沾了无患子的白沫不方便拿,他本想让开,赵炎已经越过他伸手取了过去。

赵炎一头凌乱的头发搔过脸颊有些痒,他偏开了头想往后退,但手里拿着碟,一个不小心可能会碎,身体僵着不敢动,呼吸都停了。

幸好赵炎拿瓢只是一瞬,等赵炎让开,青木儿才敢慢慢呼气。

赵炎的双手粗糙且宽大,无患子在其手里,小小一颗,轻轻一捏就能捏碎,碎掉的无患子加水揉搓,便会起白沫。

青木儿偷摸看了几眼,这双手力气很大,不仅能一拳把他打死,还能做竹筒炮给他玩。

“今晚,我可否与你同床?”

青木儿一愣,他看着那双手兀自出了神,一时没听清赵炎的话。

赵炎垂眼看着地上,清了清嗓子,小夫郎不回话,向来沉稳的他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成亲那天,他就知道小夫郎怕他。

新婚夜,他还没靠近,小夫郎就往后退了好远,他知道自己长得凶,若是强硬和小夫郎同床,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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