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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言,你那时还没死?对吧。”

“以你的能力,你把姨父耗死,这天下就是你做主。”

[去病对阿言的定位很准确。]

[因为你们没有阿言啊!]

弹幕有点心疼霍去病,但还是开始刷屏,让霍彦为他描绘那场吞噬一切的巫蛊之祸。

霍彦不想看,只忽悠霍去病,“我太招人恨了,被几个野狗盯上了,陛下要杀我。我就带着人打开了武库,释放了长安的囚徒,带着能聚集的所有人,包括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在长乐宫西门外血战了整整五天。”

他说罢,还笑,“多有血性啊!”

据儿多有血性啊!

泪水划过面颊。霍去病的脸色在烛光下变得惨白,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应召集百官直面陛下陈情,若见不到陛下,或是陛下杀你,你应该迅速杀那几只野犬,带上我的符信,召集旧部。”他的眼锐利至极,“我与舅舅虽死,但余泽尚在,你能召的兵力不会比陛下少的。可为何无人追随,除非你的对手让你放弃了,是据儿吗,据儿杀了你?”

那个时候,唯有刘据,能让霍彦选择成全。

霍彦用自己的命并着那些死囚的命把刘据拱上了帝位。

知一隅而见全身,霍彦的心头一紧,他阿兄聪明到可怕。天生的敏锐,在政治上也堪称怪物。

但是人不会想象到超出自己常理的事物,霍去病也不例外,他永远也想象不到能让他托孤的幼弟并不存在。

所以他只能用尽全力去想恨意的来源。

最后只得到了骨肉相残。

傻幼弟,陛下哪里是疯了,他无比的清醒,就是你碍着他了。

他猛地闭上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能看到霍彦的绝望。手中的玉勺被他无意识地捏紧,“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碎片刺入掌心,渗出血珠,他却浑然不觉。他垂下眼睫,泪划过脸颊。

“你个糟心孩子,是自缢了吗?还是被人杀了!你疼不疼啊!”

霍彦的手被紧紧握住。他默默深呼吸一口气,只好骗他。

“没有,赐的毒酒。吐了几口血,就去陪你了。”

“你不要管了,”他道,“我保证不杀他了。”

他绽放笑容。

“你放心吧。”

“幼弟,”霍去病把他搂在怀里,跟安抚嬗儿时一模一样,“你实话跟兄长说,你是不是药草熏多了后面耗不过陛下了,才出此下策的。以你的性子能力,除非是活不久了,否则一定是和据儿联手的。阿兄带你去淳于姨母那儿看看,不要讳疾忌医。”

“你好好活,到时候去和据儿联手。”

霍彦:……,你TM才要好好活!到时候你扛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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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真的假话就是全靠听到的人补充。

霍彦的目光落向舆图上的胶东,温雅浅笑。

胶东

初夏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刘彻端坐于主位,面前案几上只放着一盏清水。一身常服,目光沉沉地落在堂下跪着的司马迁身上。

司马迁被盯的都习惯了,清晰地禀报盐田管理、海带晾晒场收益以及新式渔船带来的渔获增量。他尽量将数字说得精准,将霍彦推行的新法带来的变化描述得具体而微,试图用实实在在的政绩来消弭天子的怒火。杜周和卫步垂手肃立在他身后两侧,如同两尊沉默的石像,只是偶尔在关键数据上低声补充一两句。

卫青跪坐在刘彻身侧稍后的位置,目光沉静地掠过司马迁,又落回刘彻紧绷的侧脸。

他能感觉到,陛下虽然看似在听盐务,但心思显然还萦绕在郡学里。

他在心里叹气。

就在司马迁讲到“新式拖网渔船已增至三百艘,月均渔获较旧法增四成……”时,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少年人特有清亮与急促的争执声,伴随着略显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正堂外庭院的肃静。

“……阿据!你慢些!我们这样闯进去,郡守大人会吓到的……”

“阿光!司马大人才没那么胆小呢!而且二姊还等着咱们回话呢!”

“通禀一下啦!”

“哎呀!通禀什么!步舅舅在呢!快走快走!二姊三姊说了,夜校办成了,她给我们办蹴鞠比赛!”

声音的主人显然已经不顾阻拦,带着得意与欢快,哄着霍光,像两只撒欢的小马驹,径直朝着正堂敞开的朱漆大门冲来。

堂内所有人,包括高踞主位的刘彻,都循声将目光投向门口。

只见两个少年身影几乎是跌撞着出现在敞开的门框里。当先一人,正是太子刘据。他同样穿着郡学统一的靛蓝工装式短打,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透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急切和决绝。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用布包裹的方形物事,似乎是书册。

他身后的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靛蓝色细麻布短打,头发用同色布带简单束起,额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脸颊带着奔跑后的红晕和明显的被海风吹日头晒出的赭色。

两人显然没料到屋里是这般森严景象,脚步猛地顿住。刘据脸上那飞扬的笑意瞬间冻结,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霍光一眼看到端坐主位、面沉如水的刘彻,心头剧震,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行礼。刘据却比他反应更快,目光迅速锁定了刘彻身旁那抹熟悉的身影——舅舅卫青。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他剧烈起伏的小胸膛稍缓,脸上努力想挤出一个“我没事”的笑容,却僵硬得比哭还难看。

然而,没等他们出声,更大的动静紧随而至。

“司马大人!说好了啊,晚上去我那儿吃饭!曹襄猎了只肥鹿,阿妍亲自下厨炖汤……”

卫长清亮的声音带着喘息和未散的笑意响起。她一手拉着探头探脑的曹襄,一手拽着两个妹妹,如同裹协着一阵带着海盐和阳光气息的风,出现在门口。

三位公主同样穿着郡学女工那种靛蓝色的粗布衣裙,发间只簪着简单的木钗或荆钗,脸上带着奔跑后的红晕和未尽的笑意,尤其是阳石,清澈的眼,神采飞扬。

然后,四双眼睛齐齐撞上了主位上那道如同实质的目光。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卫长的笑容僵在脸上。

曹襄下意识地想把手从卫长手中抽出来。

诸邑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化为苍白。

阳石眼中的神采如同被寒风吹熄的烛火,只剩下惊愕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不悦。

卫长的声音带着喘息响起。她拉着曹襄,拽着两个妹妹,也出现在门口。三位公主同样穿着郡学女工那种靛蓝色的粗布衣裙,发间只簪着简单的木钗或荆钗,脸上带着奔跑后的红晕和笑意。

她们的出现,让屋内本就凝滞的空气彻底冻结了。

刘彻的目光瞬间从司马迁身上移开,钉在了门口那三个穿着粗布衣裳,形容略显狼狈的女儿身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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