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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弄死所有可能威胁到我的人,扶幼主上位。把权力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你可以猜得到你一死,舅舅必定心灰意冷,便是他不许我乱来,那时也无人再能真正管束于我。我能做到什么地步,我自己都不敢想。”
温柔体贴的假面被撕开,像是凶兽在喘息。
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破坏欲很强。
霍去病猛地收紧搂着他的手臂,“那你更要好好治我啊!阿言!我在你前面,你就不怕舅舅抽你了。”
阿言真可爱,像只大猫猫,总喜欢撒娇。
阿兄一定好好活着,阿言要努力。
霍彦跟以前一样轻易被霍去病安抚,把他轻轻放上早已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细心地用厚厚的毛毡将他裹紧。他又笑,跟当年那只小幼崽病病一样开朗。
“我跟阿言是天下第一好,最信阿言了。”
他轻声说,闭上了眼睛。
马车缓缓行驶在长安寂静的街道上,车轮碾过薄霜,发出吱呀的声响。霍彦坐在他身边,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闻言依旧沉默,只低声道,“睡会儿。”
他心中的暴戾散去,给霍去病掩了一下袍角。
霍去病就是个大撒娇鬼。
马车凭着他的令牌无人敢拦,碾过长安城的青石板路,吱呀作响,最终停在了霍府紧闭的朱漆大门前。府内灯火通明,显然早已得到消息。霍光带着家丞和几名心腹家仆,一脸焦急地守在门内,看到马车停下,立刻迎了上来。
“仲兄!大兄!”霍光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惶。
霍彦先一步跳下马车,他冲霍光一笑,家丞道,“主君,热水、伤药,烈酒、干净帕子!都已备好!”
霍彦颔首,转身小心翼翼地将马车内已经因剧痛和失血而有些昏沉的霍去病抱了出来。霍光见状,连忙和另一名健仆上前,想要帮忙搀扶。
“别碰他背!”
霍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此时即使作出柔和样子,也都是假的,他的眼冷得不像话。
霍光的手僵在半空,只能看着仲兄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兄长高大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地向内院走去。霍去病的头无力地靠在霍彦瘦削的肩上,每一次轻微的颠簸都让他发出压抑的痛哼,冷汗浸湿了霍彦的肩头。
“阿言,你连我都抱不动。我抱你,可不抖。”
内室早已被炭火烧得暖如三春。霍彦小心翼翼地将霍去病俯卧安置在铺着厚厚锦褥的榻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然后如释重负,闻言,反唇相讥,“你老有种,你老自己走。”
霍去病不说话了,只轻笑着看他。
他的身体,不,他的意志力强得可怕,毕竟他是别人捅他一刀,他能不知道疼的追人二里地的霍去病。
霍彦觉得二里地都低估他。
沾满血污和尘土的里衣被他用剪子小心剪开、彻底剥离时,那遍布新旧伤痕、此刻又添上大片恐怖青紫淤肿和数道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剑脊创伤的后背,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
饶是霍光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眼圈瞬间红了。
“光儿去睡吧。”霍彦这才注意到他,缓缓转过头,轻笑,“快回去吧,天不早了,明日不还要去跟太子读书吗!”
霍光不敢违逆他,只得告退。
灯火在霍彦半边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他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霍府半步,包括皇后派来的人。违者,家法处置。”
家丞被那眼神慑住,冷汗涔涔而下,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并紧紧关上了房门。
室内只剩下兄弟二人。霍去病侧过头,“阿言,吓着那小孩了。”
霍彦没有回答。他拿起烈酒,毫不犹豫地倒在自己手上和一块干净的白布上。刺鼻的酒气弥漫开来。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下,“忍着点,阿兄。”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
下一刻,沾满烈酒的白布,带着巨大的决心和难以言喻的心痛,狠狠按在了霍去病后背那最狰狞的、还在渗血的伤口上。
“他胆子很大的。”
霍去病身体猛地弓起,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嗯。”
霍彦动作极快,却又极其精准。烈酒清洗伤口,刮去腐肉污血,金针缝合绽裂的皮肉,敷上冰凉的续骨膏和止血生肌的秘药,最后小心翼翼地缠上干净的布帕。整个过程,霍去病痛得浑身湿透,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却始终没有再发出大的声响。
当最后一根布带系好,霍去病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趴在榻上,像只刚出水的鱼喘着气。
“确实,心性上佳。”
霍彦这才缓缓直起身,看着自己同样被血和药渍染红的双手,看着榻上兄长苍白如纸的脸。他走到水盆边,清洗完手上的血迹,坐在他身边,“你睡吧,我守着你。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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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用额头抵着他手,“你明天要去找陛下不痛快。”
霍彦给他拨开碎发,点头,“这事儿怎么能这么算了呢?”
他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不准!求情!
不准!不准!不准!
霍去病在他怒瞪的眼神下,笑笑。
不求情,他都快死了。
“我在休沐。上次新做的云片糕,你叫人再做,给我送来。”
霍彦:……,吃吃吃,会吃不会躲,就搁那儿傻站着。
他没骂完,霍去病就睡了。
霍彦连夜写了一道陈情疏,然后让人备上了云片糕。
他阿兄爱吃。
第113章 去病大美人
庭院里,几株高大的梧桐树叶落了大半,残留的枯黄叶片在凛冽的朔风中打着旋儿,簌簌作响,更添萧瑟。青石板路上凝结着一层细密的白霜,自打入了秋,长安这地越来越冷了。
霍彦陷在温暖里,趴在床边,连霍去病伸手拨拉他,也只是含糊地哼唧两声,纹丝不动。
霍去病自己一身未愈的伤,硬是咬着牙从床上撑坐起来。每动一下,后背被剑脊重创的地方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额角瞬间渗出冷汗。他强忍着,一声不吭,看着自已裸露在外的半个胸膛,试图整理系带,越整理越乱,他只好又伸手去拨拉趴在床沿睡得正香的弟弟。
“阿言,醒醒……时辰到了,该上朝了。”
霍彦终于动了动,缓缓睁开眼,那双平日里清亮的眸子此刻带着初醒的迷茫和一丝深藏的疲惫。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家兄长呲牙咧嘴地挪到床边,见到他醒了,放下衣襟,等着他给自已往上拉拉。
“阿兄,”霍彦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坐起身,伸手给霍去病拉好了衣襟,“不去。”
霍去病没说什么,不解地看着弟弟。他如果是驴,那他幼弟自担搜粟都尉一职,每天就是牛,晚睡早起,勤勤恳恳。他弟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