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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脚步,乖乖地站在原地。

霍彦飞速下梯子,把花枝扔给霍去病,自己往屋子跑,霍去病随意接住花,“你刚在与谁说话?”

霍彦不理他,他便自己上了梯子。

霍光还站在原地,看见霍去病与霍彦相似的脸,霍去病此时低垂眉眼,穿的宽袖长衫,乍一看很像霍彦,可霍光却没有认错,“刚才那位兄长还在吗?”

霍去病抬眼,他无意识流露出锐气,“他在找东西,你且等一会儿。”

他的一眼让霍光的心怦怦直跳,他有些慌乱,但还是镇静下来,“好。”

霍去病不是多话的人,很明显霍光也不是。霍去病只轻扫一眼,便觉得这孩子心性好,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镇定,若从军,日后必有所作为。

霍彦在自己没来得及整理的东西里东翻西翻,左手掏出一本书,右手摸出一本书,他看了一下书名,把自己出版的论语卷好,又急忙跑了回来。一见霍去病在上面,他便催着霍去病把书送霍光。反正他与霍去病得极为相像,第一次见面没人能认出来。

霍去病把那卷书扔在霍光脚边,唇角勾起不甚明显的笑,“吾弟谢你赠花。”

说完,他就跳下梯子,扛起梯子就走。

“阿言,你要不要秋千?”

他回头笑问霍彦。

霍彦蹦跳着跟着他走,“要要要!阿兄我要!”

隔壁的霍光看不清霍去病的神色,只低头捡书的片刻便不见了他的身影,仿佛刚刚只是他读完书的幻梦,唯有手中纸张的触感和隔壁少年的笑声告诉他不是梦。

他摊开书,是很清晰的字迹,句读的地方还用带尾巴的小点隔开了。

这似乎是传闻中价值昂贵的长安纸。

“阿父!”

他跑着向霍仲孺的书房去,好像隔壁住进来了很厉害的人呢。

霍去病要给霍彦搭秋千,引得大伙儿都来围观。

现在要削木,宽袖大衫实在累赘,霍去病把那一身红衣脱了,随意地绑在腰间,上身只穿一件玄色轻衣,他将袖子挽起,右脚踩在一面长方木板上,左手里拿着他那把卷刃的刀。虎口处的茧子蹭过木质纤维,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要个大的。”霍彦蹲在旁边戳弄土地,把自己的花栽进木里,“最好在花架旁,那我也可以在花丛里念书啦。”

霍去病点头,“对,还可以念话本子。”

他转头吩咐家丞,“把陛下赏的樟木板拿来。”

他说话间几个亲卫扛来木料。赵破奴刚把赤金钩环挂上横梁,就挨了霍去病一记眼刀,“钩环朝外,阿言腿弯容易磕着。”

他边说边用鹿皮裹住横梁边缘,动作跟给战马缠护蹄一样细致,赵破奴听话的默默把钩环朝外。

霍彦把自己的蔷薇将将扶好,就听得霍去病吹了声短哨,抬头便见到亮闪闪的秋千,赤色织锦的秋千索缠着金丝,四角还嵌着金色云纹——就连木板扶手霍去病都嵌了各式彩宝。

闪得吓人,丑得恍眼。

“试试?”霍去病满意极了,他单手拽着绳索,臂上肌肉在阳光下绷出流畅线条。见霍彦迟疑,他自己坐上去荡,赵破奴上赶子来推,“将军,你一会儿推我,成不?”

霍去病只回了句,“再高些!”

他边荡边问霍彦,“阿言,你要不要?”

霍彦让他玩,自已摆了架琴,给他弹了一曲两只老虎。

曲调轻快,仿佛带着促狭的笑意,院内众人都被逗笑了。

戌时的梆子刚响过,“咚咚”两声闷响又砸在门上。

“何人?”家丞忙隔门相询。

霍彦停了琴,霍去病坐在秋千上,皆将目光落在门外。

霍家父子就站在了朱漆大门前。霍仲孺望着门楣上鎏金的虎头铺首,喉结上下滚动。二十步外的官署还亮着灯火。

“平阳县尉霍仲孺携子光前来拜谒贵人。”

霍彦与霍去病的眉几乎一起悄无声息的拧起。

[怎么回事,霍仲孺从哪里知道的阿言他们行踪?]

[莫非他也穿越的。]

[贵人?他不知道阿言的身份。]

须臾,霍去病道,“开门。”

家丞听话开门,门开刹那,霍去病与霍彦的目光一起落在霍仲孺身上,霍仲孺一生见过最大的官是曹襄,那也只是远看,现在霍去病和霍彦扑面而来的威势,吓得他扑通跪在石阶上,嗫嚅不敢说话。

黍米和腊肉也掉在地上,沾了一地灰,然后被霍光捡了起来,霍光把肉捡起堆放在门口,才掏出怀里的书,双手捧起。

“贵人所赐,光不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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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彦听见那句光,和这个熟悉的小孩,顿时在心里道了句孽缘。

霍去病与他对视。

须臾,两个人一起起身,霍彦含笑拍霍光的肩膀,“送你的,不用还,来,进屋。”

他引着霍光和霍仲孺往屋里进,让人上点心。

“先吃碗酥酪。”

霍光很乖的跟他进去,看到那个大秋千时却不自觉的微敛双目。

好闪。

霍彦将他反应尽入眼底,笑意更深。

“阿光平时可读什么书,我瞧你论语读得不错。”

霍光咽下口中酥酪,一板一眼地回他话。

[可爱光光。]

[真没想到是光光。]

……

他们这厢气氛融洽,而那厢霍去病面无表情扶起霍仲孺,那双杏目扫过,霍仲孺更怕了,腿抖如筛,又跌坐在地。“贵人恕罪。”

霍去病皱眉,把人拎着领子拨起来,进到屋中。

霍彦这才起身,让出主位,“大人上座。”

霍仲孺连连推拒,又软了手脚。

霍去病直接道,“去病阿言乃为大人遗体也,大人不必惊惶。”

霍彦也笑着道,“儿请大人上座。”

遗体,亲骨血。

去病,霍去病,那个勇冠三军,一战封侯的冠军侯!

他的兄弟,他面前的是那个稚龄治黄河,名满天下的霍彦。

他们的母亲是,卫少儿!

若非霍去病拎着衣领子,霍仲孺又要跪在地上,皂袍后襟已被冷汗浸透。

“大人不必惊慌。”霍去病道,“该我与阿言行大礼的。”

说着,他与霍彦几乎同步就要曲膝下跪,吓得霍仲孺爬起,不让他俩跪,“老臣得托命将军,大人,乃天力也,不敢居功。”

霍彦和霍去病的膝盖直得很快,也没个下跪的意愿,只是做个样子。

霍彦扶起霍仲孺,看似笑容满面,实则牢牢将他按在上座。

人到了,该走流程了。

“大人乃生身之父,儿与兄长多年不曾奉养于前,心中伤怀。”他说完,便掏出了一张单子,上面是他早已经购置好的田宅,“儿与兄长不能尽孝在侧,盼父亲大人保重身子。”

这是买断亲的钱,往后就算有人寻霍去病与霍彦错处,道他们不孝,霍彦与霍去病也能拿这份给霍仲孺的田宅堵人的嘴。

霍仲孺在他们心里只是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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