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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帅的肩膀上血淋淋一片,后背也被血浸了,脸色苍白的少年伏在鲜血里,好像传闻中吸食人血才能存活的恶鬼。
瓦尔克进来的时候冯言彰还在拍着许白单薄的脊背低声安慰。
“冯先生,他跟你都需要治疗。”
冯言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倒是没有眼泪,但看起来像只即将发疯的野兽。
瓦尔克想:不光是少年,冯先生看起来也有不轻的心理问题。
肩膀上的伤咬的很厉害,但冯言彰拒绝缠绷带,只是抹了点药粉,接着就去了瓦尔克的办公室。
“他不再依赖我了。”冯言彰咬着牙,也没坐下,就杵在那儿,“他一定是病了,你帮我治好他,别让他再哭了。”
六儿:【男主被你折磨疯了?】
【接受不了现实。】现在没人管他,云笙的身体被放在病床上,他就能跟系统谈天说地,【一个人的本性很难改变,看起来冯言彰好像学会怎么爱一个人了,但实际上并没有,他本质上还是自负的。】
所以在他好感度到达90以上,意识到自己喜欢戏子之后,就渴望得到许白对他的感情的回应。
今天许白说的那些话看似颠三倒四,但冯言彰已经明白了,也开始惴惴不安,抹了蜜糖的刀锋芒初现,已经开始刺破冯大帅的皮肉。
六儿:【所以他想让你变得听话?】
【对呀。】许白叹气,【其实有一瞬间,我真的以为他会放手的。】
结果冯言彰选择了最惨烈的那条路。
“冯先生!”瓦尔克听明白了冯言彰的意思,胡须都翘起来,“你不能这样!我觉得,你也需要心理治疗!”
冯言彰没发怒,他只是眼睛阴沉沉的盯着面前这个洋人,“我听说,你正在找一批药物,想送到前方去。”
瓦尔克豁然站起,“你!”
“别紧张。”要不是眼睛通红,冯大帅此时还真是运筹帷幄,“我可以帮你拿到那批药,但是云笙的病,你要帮我治好。”
“……”,瓦尔克吐出一口气,“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冯言彰好感度:96】
“我知道,云笙他现在只是不清醒,你是最好的医生,一定知道该怎么让他爱上我。不、不对,他本来就喜欢我的。”冯言彰看起来已经疯了,瓦尔克都有些恐惧,“你治好他。”
瓦尔克别无选择,他想想前方,终于点头。
“好吧,冯先生,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他身体太弱,一旦开始用药,我也不知道他能撑多久。”
漂亮的东方少年是如此可怜,他一边祷告着,一边企图用这句话来吓退冯言彰。
“我会保护他。”冯言彰忽视心中的恐慌,恶狠狠的威胁,“记住你的承诺。”
……
方嘉许从军校里出来了,应该说,他是“提前毕业”。
拿到了一张含金量不输于留洋的毕业证,回到方家的时候,方雄笑的合不拢嘴。
晌午是一大桌子菜,除了方雄,还有个很清秀文静的女孩,扎着两条辫子,身上是学生装,“这是小玉,嘉许,你们认识一下?”
方嘉许撂了脸,“这什么意思?”
他本来就不给方雄面子,从大志口中得知他不仅把自己送去军校,甚至还去戏班子闹了一场就更加不满。
爷俩都是倔脾气,方雄也摔了筷子,“今天你回来,跟小玉见见,把婚事定了。”
方嘉许当然看不上这些“糟粕”,饭也不吃,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拿上外衣扭头就走。
老爷子在后头跺着脚,“出了这个门你就别想再回来!”也没能留住他的脚步。
第73章 冷酷铁腕大帅×羸弱温顺名角儿34
瓦尔克心疼少年,但他必须做出决定。
药瓶里的药水泛出森凉的白光,一支里面只有一小点,但这一小点连续用下来,就能让一个原本承受巨大心理压力的病人“彻底放松”。
瓦尔克在心里对他道歉,然后抽了一点,排净空气,用针管刺破了皮肉。
许白:【什么东西?】
六儿:【你不是都猜到了吗?让人听话的药,三次你就会变成小傻子。】
许白从中听到了一股幸灾乐祸劲儿,撇撇嘴,躺着的身体抽搐一下,眼皮下的眼球儿转动,却没睁开眼睛。
瓦尔克收起针管,小心的把昂贵的药水收好,又看看病床上毫不知情的单薄人影,叹口气,摇着头出去了。
冯言彰就等在外头,他双目通红,盯着瓦尔克,
“……已经做过第一次治疗。”
洋医生跟冯言彰擦肩而过,他不想再多说什么,离开了。
冯大帅进去看戏子,他仍然躺着,仿佛并没有醒来过,但……肩头刺痛的伤时刻提醒着冯言彰。
“笙笙。”冯言彰咀嚼着这两个字,他觉得害怕,害怕许白醒来之后露出嫌恶和恐惧。
他低下头来吻他,粗重的呼吸声清楚的暴露了后怕的情绪,“笙笙。”略长的头发被朝后捋了捋,“乖乖的,等病好了就继续唱,我给你找地方,捧你做老板,云老板。”
这一次用药,足足第二天深夜才醒来,睁开眼睛神魂恍惚,许白觉得心中难受,却空落落的不太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于是没哭,只是盯着床头亮起来的小灯看。
直到冯言彰进来。
大帅害怕了,生怕许白醒不过来,总是动不动就摸摸他身体,探探鼻息,生怕无知无觉的人在睡梦中就这么没了。
“……”
冯言彰伸手过去要再探鼻息,发现许白睁着双空洞洞的眼盯着那盏唯一的光亮看。
“伤眼睛。”冯言彰出声,“别盯着它。”
看看我,看看我也好——他抱着这样的心态,想让许白转过来看看自己,可只是伸手碰到了戏子削尖的下巴,人就抽筋儿一样猛烈的颤抖起来。
“怎么了?”冯言彰连忙凑近,不止手搭在了身上,连身体都凑过来很近。
许白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空茫茫的,可没来由的恐惧却骗不了人,他拼命推拒凑过来的人,哪怕细瘦的手腕儿完全撼动不了也还是坚持的抵着胸膛。
许白还是在怕。
恍惚的小脸儿上惨白,嘴唇很用力的汲取空气,戏子看着并不舒服,额头和细白的锁骨顷刻间就被冷汗浸湿。
怎么会这么怕呢?
看到他就觉得浑身发冷,战栗不止。
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他失去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却想不起来了。
冯言彰好像明白了,往后退。
果然,许白的情况好了很多,没再大幅度颤抖,整个人完全埋在被子里,鹌鹑一样藏着。
许白怕的是自己,冯言彰只要凑过来,他就疯了一样躲,躲不掉就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