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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笑着眉眼弯弯,一双眸子星星点点仿若星辰。
但她这段时间却从未给过他一分好脸色。
陆誉微微蹙眉,声音变得冷淡道:“这个人怎么还在王府?”
林舒宴折扇轻轻拍打着手心,“他爹救过我父王的命,便把他留在了外院。”
“那人总拣我父王在府时捧书求教;要么就是在花园中帮助种花弄草,我母妃见过几次后,总是笑着赞美他;还有我妹妹心疼他那女儿,便把瑛瑛穿不下的小衣服都给了他,目前看来此人是一副勤勉读书的模样,有些心机却性子不坏。”
林舒宴缓缓地说,陆誉却从中听出了一抹不一样的味道。
“这不就是想着攀附定王府的高枝吗?妄想着讨好所有的人,日后能给他在仕途上些许助力。”
陆誉的话使得林舒宴一惊,他眉头紧锁,唇角微张:“你好似说的有些道理,但他看起来品行端正并无不妥。”
林舒宴还在细细琢磨,陆誉却看到了林舒蕴眉眼浅笑着接过了穷书生送给她的一本书。
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剩下了两步。
陆誉指节捏得青白,下颌紧绷,一股酸意猛地自心底翻腾而起,直冲喉间。
他千里迢迢自江南寻得的黄花梨琵琶却被林舒蕴原样退回,如今,她竟收了那穷书生相赠的一卷破书。
他转身向后走去,两人交谈的声音愈发清楚。
“郡主...的夫婿是为何...”
穷书生眼眸闪过一道寂寥,悲伤道:“我娘子当初生下玉玉,身体虚弱,孩子还没两岁,她就撒手人寰了。”
林舒蕴垂眸说道:“我夫婿只是个普通庄稼汉,读过几年书,可惜命薄,落水而亡,终究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倒也不必再提了。”
“抱歉,是我多言了。当初我原是想着再寻个妻子,但总归怕她对玉玉不好...郡主可有想过再觅良婿?”穷书生问道。
原来如此。
陆誉唇角紧抿,手指已然要把扳指捏碎,一个穷鳏夫竟要把主意打到他的挽挽身上。
林舒蕴没有说话,明月的声音却突然响起:“郡主,我们该启程前往护国寺了。”
林舒蕴轻声说道:“周公子,我今日还要带着瑛瑛去护国寺上香,就不招待你了。”
穷书生声音急切又带着几分忐忑道:“郡主能带我一起吗?这几日便是我夫人的忌日,不久之后便是会试,我也想去拜一拜,以求金榜题名。”
那人生怕林舒蕴不同意,咚地一声抱着娃娃跪在地上,哽咽道:“还请郡主见谅。”
林舒蕴顿了顿,说道:“好,明月你再唤人架辆车,我们马上启程。”
陆誉转头看着林舒宴逐渐靠近,低头垂眸掩饰掉眼底的怒意,抬眸的瞬间化为了淡漠。
他对着好友说道:“我朝中还有要事,今日便不叨扰了。”
林舒宴蹙眉正欲说些什么,便看到了陆誉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这人最近当真是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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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哥哥寻到后,林舒蕴总是会寻着机会带着孩子们来护国寺上香。
毕竟被从皇帝派人追杀,她竟跌落在悬崖上的延伸平台上,恰好能让林舒宴寻到她。
她重伤昏迷身上还多处骨折,怀中的瑛瑛也安稳地生了下来。
此番劫后余生,她心中总是存着一份感激,思来想去只能感谢神佛庇佑。
林舒蕴跪在蒲团上,她看着莲台之上面容宁静祥和大佛,双手合十,合上双眸,静静地祈祷着。
周斯昂也学着她的样子,俯身叩首在大佛面前,闭上双眸的刹那,心中涌现出有着无数个念头。
一想到他计划了许久的事情,即将在今日成功,他嘴角的笑意便怎么都压不下去。
当他再次睁开双眸时,林舒蕴已然离开了大殿,他焦急地四处张望着,疾步跑至周围快速寻找着。
倏然,在远处莲花池附近,看到了林舒蕴身着浅蓝色衣衫的身影。
他唇角轻勾,当即扬起平日那副温和清朗的笑容,朝着林舒蕴快步走去。
突然,一个身着宽大长袍的玄衣男子突然把林舒蕴扯到了狭小假山后的一处房间中。
身材高大的侍卫顺势守在门口。
周斯昂赶忙藏在廊柱后,他的双腿瞬间酸软,心脏怦怦直跳,若非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男人正是内阁首辅陆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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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林舒蕴本想绕过荷花池,回禅房看看睡着的瑛瑛,突然却被一双带着厚茧的大手扯住了手腕。
她下意识惊呼出声,却被男人宽厚的大掌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四肢冰冷变得浑身僵硬,身体瞬间被男人扯进了旁边狭窄的房间中。
昏暗的环境使得她愈发恐惧,当她扯下头上的发簪,抵着男人的胸膛。
“挽挽,是我。”
陆誉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林舒蕴眼眸气得滚圆,脸颊上布满了红晕,她三魂七魄险些被吓跑,她紧咬着牙关,愤懑说道:“陆誉,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间房间甚是狭窄,他们身后皆是扫帚铲子一类,两人站在其中,连转身都分外困难。
若是远远望去,两人仿若相拥而站。
陆誉身上的兰香不停地窜进林舒蕴的鼻腔中,她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稍稍向后靠了靠。
陆誉仿若发现了她的动作,他微微俯身,使得两人的距离比方才还要近。
“挽挽,能不能也对我笑一笑?”
陆誉忽然说起莫名其妙的话语,林舒蕴思来想去也搞不清状况,但她突然一惊,为什么要被陆誉牵着话走。
她转头避开他炽热的视线,冷冷说道:“当初笑得阳光明媚的时候,世子爷不知道珍惜罢了。”
陆誉胸膛突然快速起伏,似是再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过了许久之后,他声音沙哑说道:“挽挽,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三人。”
林舒蕴听着陆誉声音微颤,她缓缓抬眸望去。
陆誉今日身着一袭宽大的长袖玄色勾金线祥云纹样的长袍,头戴一顶翠玉金冠,玉带缠腰,俨然是一副位高权臣的模样。
但他眼眶泛红,眼眸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若要把她吞噬一般。
“你日后离周斯昂远些,此人心机深沉不得不防。”
林舒蕴这才明白陆誉方才眼中爆发的情绪究竟是为何,竟是因着她对周斯昂笑便醋了。
“你非我爹娘,我凭什么听你的。”
林舒蕴一瞬不瞬地看着陆誉的眼眸,反驳道。
陆誉轻吸一口气,“他一个落榜两次的鳏夫,若不是看上定王府的权势,看上你身为郡主的名号,怎会一次次接近你?”
“鳏夫?我还是寡妇,我的夫婿也死了,你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