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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困难重新讲了一遍,她的眼眶微微湿润,转头看着站在她身旁瘦弱的女娃娃。

她瞬间就想到了当初一个人抱着璋儿来京城孤苦无依的样子。

那时候,她身上银钱也不多,只能抱着孩子寻一个份短工的活计,那段日子是她在京城受苦的开始。

幸好,幸好。

现在日子好起来。

她微微抬眸看着端坐在对面的陆誉,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轻声说道:“父王,已是午膳时分,我先带着瑛瑛用膳。”

瑛瑛闻言,小小挥动着手臂:“外公再见。”

转头又对着林望舒说道:“小舅再见。”

陆誉紧攥着交椅扶手上的指节泛着青白,他目光微抬,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冀,但小姑娘却没有望向他,便转身离去了。

陆誉看着林舒蕴离去的背影,唇线紧抿,下颌绷紧,眼眸中的情绪已然成为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另一旁,周斯昂的眼眸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

林舒蕴心头实在是难受,她好似没有办法平静地面对陆誉,五味杂陈的情绪在心头翻涌着。

她恍惚着走在抄手游廊,倏然回眸却看到了身后跟着的小姑娘。

林舒蕴微微俯身,伸手招呼过来:“你怎么跟着我跑过来了。”

原是周斯昂的女儿玉玉不知怎么偷跑了过来。

瑛瑛仿若一个护崽的小母鸡,双手一横挡在她的面前:“我不会把娘分给你的!”

玉玉怯生生站在原地,“姨…母,能给我梳漂亮的头发吗?”

林舒蕴看着这孩子浑身泥巴,还赤着脚,头发乱糟糟就像一个鸟窝。

看起来就比瑛瑛小了一岁的样子,整个人却比瑛瑛小了一圈。

“你爹爹身为男人,大抵不会照顾小娃娃的。”

似是听到了“爹爹”二字,小女娃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眶含泪,小声说道:“我…我想找娘…要娘抱抱玉玉。”

瑛瑛看着小姑娘可怜的样子,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她转身趴在林舒蕴的双腿上,也哽咽着:“呜呜呜呜呜呜呜,瑛瑛也没有爹,也想要爹抱抱”

林舒蕴左手哄着女儿,右手轻轻拍着玉玉,两个小姑娘哭的泪眼婆娑,泪珠挂在脸颊上,就算再冷硬的心也软了。

她对着明月吩咐道,“你先带着她去梳洗一下,一会儿再把她送到她爹爹那里。”

当明月把玉玉梳洗整齐时,她轻轻扯动着林舒蕴的手臂:“郡主,你来看。”

小姑娘手臂上伤痕累累,就像被细细的藤条鞭打过一般,明月轻声说道:“我悄悄问了问,小姑娘说因为没了娘被村里的小孩欺负的。”

“方才用浴盆给她沐浴,不过片刻间,嘴唇就变得青紫,她说心口痛痛的,吓得奴婢赶忙让她出来。奴婢猜测,小姑娘大抵是心疾。”

林舒蕴轻柔的抚摸着玉玉细软的发丝:“我听望舒说,父王把她爹爹安顿在外院,你且把她送回去。”

玉玉眼中满是不舍,红着眼睛揪着林舒蕴的裙摆,小声说道:“谢谢…谢谢姨母…”

林舒蕴看着玉玉年纪这般小就受了这么大罪,同为母亲,心中总是难忍酸涩和苦楚。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回来禀报道:“奴婢送过去的时候,周公子正挑灯看书,手中还缝补着孩子的衣裳,看着是个刻苦勤奋的读书人。”

“他看着孩子衣冠整齐,一下子就红了眼,把奴婢给吓了一跳,他声音颤抖说日后定会好好报答郡主。”

林舒蕴叹了一口气,“你收拾些瑛瑛穿不下的小衣服,明日再给他们送去吧。”

之后的几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玉玉总是能每天寻到林舒蕴的梧桐院,尽管瑛瑛不愿同她玩耍,但小娃娃也能在院子里玩一天。

直至傍晚时分,周斯昂举一柄油纸伞,站在梧桐院门外唤着孩子。

他嗓音清亮温润,谨守男女大防,从不逾界,只在院门外隔着雨帘呼唤着。

林舒蕴刚开始还戴着面纱把小娃娃送出去,后来,周斯昂来得次数愈发多,不仅下午来接,而且午膳前也来。

但最近她忙着学琵琶,便让明月去送。

琵琶还是定王妃给瑛瑛选的乐器,小丫头拨动两下就撇着嘴哭,林舒蕴却生了兴趣,哄着小丫头,“娘陪你一起学,可好?”

就这样,乐师便开启了一对二的教学。

林舒蕴清晨起身后,伸展着胳膊准备去习琴,忽然看到了院子中摆着一堆箱子疑惑问道:“明月,这些东西是什么?”

“这是管家送来的,说是陆阁老送给小小姐的。”

明月缓缓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赫然摆放着两把一大一小的黄花梨螺钿琵琶。

名贵的木料泛着油润的光泽,螺钿在阳光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林舒蕴淡漠说道:“让管家派人来取,让他从哪来的,送回哪去,东西太过于贵重,我若是收下,终究心底难安。”

陆誉,这就是补偿吗?

她不需要。

父王母妃也会给她寻最好的琴,她的家庭已然不会让她再得到男人的小恩小惠而欢喜。

说罢,她转身准备迈出院门,门外的侍女却小小惊呼出声。

“郡主,这里有一封信!”

林舒蕴蹙眉望去,院门口的地上有一封被石头压住的信笺,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舒蕴轻启。

都不用她打开看,肯定又是陆誉的手笔。

她蹙眉反手就撕毁了信笺,成片的纸张仿若雪花般落在地上。

“日后若是再出现,直接烧了撕了便是。”

林舒蕴转身牵着瑛瑛离开了小院,朝凉亭行去,预备去见乐师习琴。

在远处,躲藏在树后的周斯昂在看到了林舒蕴撕毁信笺后,眼眸瞬间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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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大忙人可是稀客,来我家作甚?”

林舒宴最近日子过得甚美,妻子和孩子都回娘家,瑛瑛小魔头也顾不上来寻他,璋儿也忙于学武。

一下子他身边就少了两千只鸭子的吵闹,唯一不好的便是,陆誉竟然来到王府。

陆誉站在高处,似是在观看风景般,淡淡道:“以前我天天来的时候,你也没有嫌弃过,现在怎么还不让来了?”

当然是怕你看到蕴儿。

林舒宴当然不能直接说出口,嬉皮笑脸道:“毕竟你也是陆阁老,我这不是怕耽误了您的公务。”

陆誉正欲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了一阵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就连小姑娘的声音也咯咯地笑个不停。

他循声从抄手游廊处的方窗望去。

只见前几日那个穷书生正抱着睡成鸡窝头的女儿,眼中满是窘迫和尴尬,他挠了挠头笑着说道:“还得麻烦郡主帮着梳洗一番。”

林舒蕴对着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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