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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话本的前车之鉴,梨瓷很快便看明白了,那江氏多半便是想再嫁信国公府,才从中挑拨离间,可信国公除了照拂,的确从无异心,她便从长公主这边下手,试图挑拨离间。

她一面安慰长公主,一面同仇敌忾,两人关系又亲近许多。

谢枕川坐在一旁,安静地翻阅三大营相关的文书卷宗,但见两人气得很了,便出言应和两句。

梨瓷原本还觉得他态度敷衍,可细问之下,他竟能精准复述出两人交谈的每一句内容,甚至在最后关头一锤定音,替长公主做主将江氏母子遣返回祖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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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很快便过去。

两人总算是将嘉宁长公主与信国公间的误会剖解得七七八八,父亲虽不解风情、粗枝大叶,但好在守得规矩,从未越界,两人宽慰了母亲一番,又保证让父亲亲往长公主府负荆请罪,这才折返信国公府。

信国公早知两人去了长公主府的消息,此刻便微微侧过脸道:“怎么,你们是替长公主来当说客的?”

他面上那巴掌印本就着力不重,敷了药后痕迹已消去大半,只颧骨处还留着浅淡的绯色。

梨瓷点点头,坦然道:“既然原是一家人,总要和和气气才好。您与母亲间不过是些误会,说开了便好了。”

“误会?”信国公冷笑一声,“我可不觉得是误会。你是周则善的亲孙女,自然要替他说话。”

“父亲!”谢枕川上前半步,将梨瓷护在身后,沉身道:“阿瓷有孕在身,还担忧你和母亲争执之事,您若是不领情,我们便暂先告退了。”

“诶……”梨瓷慌忙拽住他的袖子,还不明白怎么便要走了。

信国公也没阻拦,只是两人转身时,他忽地瞧见了梨瓷发上那根翡翠发簪,失声喝道:“站住!”

梨瓷正要停下脚步,谢枕川却已揽紧她的腰,继续大步流星向前走。

信国公只好改口,语气也缓和了些,“等会儿。”

谢枕川这才回身,拱手道:“父亲还有何吩咐?”

信国公死死盯着梨瓷发上玉簪,面色郁郁沉沉的,“你头上这根簪子是从何处而来?”

“父亲也认得?”梨瓷一点儿也没被他语气吓到,歪了歪脑袋,将先前的话又说一遍,“这玉簪是我外祖家传之物,原是给儿媳妇的簪子,只是我从应天府临行前,外祖和外祖母一起赠给了我。”

信国公眉头紧皱,质疑道:“既然是给儿媳妇的,怎么会在你手中?”

梨瓷伸手将发簪取下,翠色玉兰花在她掌心泛出温润的光泽。

她转手将其递给了谢枕川,犹犹豫豫道:“既然如此,那……我给恕瑾哥哥?”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嘉宁长公主:生儿子不如生块叉烧。

信国公:生儿子不如生块叉烧。

小谢(点头):我也不想要叉烧。

第119章 家法 W?a?n?g?址?发?b?u?页?ⅰ?????????n????〇?2???????????м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以后信国公府的脸面该往哪里搁?◎

信国公被她这番话气得几乎仰倒,见谢枕川当真伸手要接那枚簪子,更是怒目而向。

谢枕川却恍若未见,修长的手指稳稳接过那枚翡翠发簪,声音含笑,“既如此,那便谢过外祖和外祖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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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国公狠狠瞪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眼,眼中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谢枕川似有所觉,未将簪子收下,反而转手递还给梨瓷。

信国公面色稍霁,不料下一刻便听得儿子温声道:“还要劳烦阿瓷替我簪上。”

梨瓷踮起脚尖,谢枕川也配合地倾身。

他今日下朝后便换了一袭月白绣青竹平纹罗圆领袍,带了束发白玉冠,正好未佩发簪。

如墨的长发被束得端方整齐,一张玉面如切如磋,这般姿仪,有如翠竹映雪,琼林玉质,便是连日辉也要黯然几分。

梨瓷将发簪从冠侧别了进去,不自觉眨了两下眼睛,轻声道:“真好看。”

信国公见他还要将那带着一点绿的翡翠发簪往自己头上戴,怒不可遏,口不择言道:“好看个屁!”

“大男人头上带一点绿,有什么好看的?!”

他说完又察觉自己这话似有不妥,顾及儿媳妇还怀着身子,信国公强忍动手的冲动,厉声呵斥自己那个孽障儿子,“还不快给老子取下来?!”

谢枕川纹丝不动,只是从容劝道:“父亲,您冷静些。”

信国公越发觉得这是个孽障,“冷静个屁!”

他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无意中道出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周则善将这簪子赠予了嘉宁,如今又由他外孙女儿转赠于你,区区一个翡翠簪子,就把你们娘俩儿钓得团团转!”

梨瓷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所言之事吓到了,颇为无助地望向谢枕川。

当着父亲的面,谢枕川自行其是地将梨瓷拥入怀中,轻抚着她单薄的脊背,声音仍旧沉定,“父亲如何断定此簪是当年广成伯赠予母亲的?”

妻子另有心仪之人,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但鉴于梨瓷的身份,信国公反而无所谓了,更恨不得当着周家所有人拆穿其伪善的一面,“是我亲眼所见!”

他冷笑一声,干脆道:“当时两人皆已有家室,周则善竟还如此不知检点,也不知从哪儿找的簪子,便说是自己的传家宝,若当真是传家宝,为何不传给长房长孙,而是要传给一个招赘的外孙女儿?”

“外祖说,心之本体,无起无不起……”梨瓷努力回忆外祖当日赠簪时所说的话,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后面的记不清了,但外祖告诉我,不必为外物所蔽,给我和给表兄都是一样的。”

谢枕川没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神色温柔。

信国公则是一愣,他最烦周则善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更讨厌他这副超脱物外的圣人模样,哼声道:“巧舌如簧。”

谢枕川替梨瓷出言道:“那父亲可曾想过,这玉簪如果已经赠给了母亲,如何又回了周家,到了梨瓷手中?”

信国公一愣,很快便找到了理由,“那周则善不要脸,嘉宁自然是不一样的,也不像你眼皮子浅,被人三言两语就哄骗了去入赘。”

梨瓷原本趴在他肩上,听信国公所言,此刻便委屈地抬起头,看着谢枕川的眼里泛着水光。

谢枕川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阿瓷未曾哄骗我,是我心甘情愿。”

他转头望向父亲,声音又恢复了平常的冷静,“今日我与阿瓷在长公主府拜见母亲时,她主动提及曾受托修补此簪。父亲既如此笃定当年之事,可还记得这玉簪原貌?”

信国公一时语塞,时日久了,他的确记不大清了。

经他提醒,梨瓷立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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