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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
谢枕川也不欲多饮,随意摆了摆手。
侍女便只将国公爷的酒樽换成了海碗,小心翼翼揭开了封泥,准备斟酒。
琥珀色的酒液入杯,醇厚浓郁的酒香四溢,似乎还有一丝清甜,便连梨瓷都有些馋了。
她看了一眼,开封的是那坛十年的陈酿,那掌柜嘱咐过,这酒看似清透如水,实则极为浓烈,不可多饮。
不过她想了想,拢共就这么一小坛子,又是三个人分,应当无妨吧?
第118章 误会
◎也许真如她所言也未可知。◎
夜风微凉,西厅烛火摇曳,青梅酿的香气在席间幽幽浮动。
三人随意说了几句,共饮一杯后,侍女又上前将酒斟满。
信国公仰头将海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仍嫌不过瘾,又自顾自地倒了一碗,仰首灌下。
他声音忽地有些沉闷,“……与二十年前,也无甚差别。”
嘉宁长公主先抿了半口,见这酒入口绵柔清爽,清甜不烈,便又浅酌了一口。
她此刻端着酒樽,斜斜看了信国公一眼,“这青梅酿,自是历久弥新,与众不同的。”
谢枕川亦饮尽第一樽,第二樽却未再动,反倒将酒樽推远了。
梨瓷坐在他身侧,已经闻到了酒香清冽,见嘉宁长公主也夸这酒好,不由得凑近了些,一双清澈圆润的眸子直直望向谢枕川,声音软糯,“恕瑾哥哥,这青梅酿好喝么?”
这酒虽入口甘甜,但是后劲极大,寻常人一杯下去便已经醉了。
好在谢枕川酒量极佳,一杯下去仍然面色如常,他转头望向梨瓷,只见她眸中映着点点烛火,比陈年的佳酿更为醉人。
他勾起唇角,嗓音低沉,“阿瓷也想尝尝?”
梨瓷摇了摇头,声音小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那本书上说了,孕期不宜饮酒。”
每每见她这般认真笃定自己已有身孕,谢枕川便觉可爱至极。
当着父母的面,他自然不会拆穿,只是拿话哄她,“这酒酿得极好,饮一小口也无妨。”
梨瓷眨了眨眼睛,不说话,只是矜持又期盼地望着他。
谢枕川自是心领神会,眼底笑意更深,执起酒樽递到她唇边。
梨瓷抿了一小口,中肯地评价,“一点都不辣,还有一点甜甜的。”
她说完这话,像是意识到了此举不妥,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两位长辈,好在他们正各自饮酒,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两人酒量都不比当年,嘉宁长公主不过饮了一杯,脸色已经变得潮红。
信国公将那一坛子都饮尽了,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坛底,忽地冷笑起来,“这酒能有何不同?不过是送酒的人不同罢了,到底是那人的外孙女,自然是不一样的。”
“当着小辈的面,你胡说八道什么?”嘉宁长公主眉头一蹙,语气骤然冷了下来,“真要说起来,本宫可曾与你算过旧账?”
信国公梗着脖子道:“好啊,今日便请长公主殿下说清楚,我有什么旧账可算的?”
嘉宁长公主似乎被气得不轻,攥着酒樽的指节微微泛白,“你上一次喝这青梅酿,是什么时候,不必本宫提醒罢?你表妹新寡,却提酒登门,端的是什么心思,还要本宫来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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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霎时一片死寂。
倒酒的侍女早已瑟瑟发抖,梨瓷手中的银箸也悬在空中,不知所措,唯有谢枕川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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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抚了抚梨瓷的脊背,又从容地夹了一筷子清炒藕尖放入她碗中,低声似是安慰,“初夏的藕尖还不错,你且尝尝。”
梨瓷低头咬了一口,脆嫩的藕尖在齿间发出细微的声响,些许盖住了人声,她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到底还是好奇更多一点,又悄咪咪竖起了耳朵。
争吵还在继续。
“我和表妹之间清清白白,长公主何必要扣这样的帽子,”信国公的声音也高了一分,眼底因醉意而泛红,“这二十年来你对我冷言冷语,不就是因为周则善那个——”
“啪!”
他话音未落,一声脆响骤然打断了此处的争执,嘉宁长公主扬手一记耳光,信国公脸上登时浮现五道纤细的红痕。
打完这一巴掌,嘉宁长公主什么也没说,径直起身离席,宫装裙摆带起一阵冷风。
信国公僵在原地,醉意混着怒意在胸腔翻涌,却终究未再言语,只沉默地起身,朝相反方向大步离去。
谢枕川示意,厅中侍从立刻退下了。
梨瓷手中玉箸还夹着半截藕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睛睁得溜圆。
不过转瞬之间,剧情急转直下,比她今日看的《花灯轿》更为跌宕起伏,更令她惊诧的是,信国公竟然还提到了外祖名字?
“他们好像喝醉了,”她咽下藕尖,玉箸无意识绕着碗沿打转,“恕瑾哥哥,我是不是不该备这青梅酿?”
“怎么会,”谢枕川执起她未喝完的酒樽,将残酒饮尽,“至少我很喜欢。”
她沉浸在两人方才的争吵里,还有些不敢置信,“父亲方才说的,是外祖的名字么?”
谢枕川给梨瓷夹了一筷翡翠虾仁,好整以暇道:“先用膳,用完我便告诉你。”
梨瓷飞快地吃掉了碗里的藕尖和虾仁,腮帮子鼓鼓的,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谢枕川失笑,干脆将她的碗拿来,用葵菜拌了她喜欢的芙蓉蒸蛋在饭里,一边用瓷勺喂她,一边道:“父亲和母亲当初是奉先帝旨意成婚。”
“可是……两人感情不好么?”梨瓷含着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这么些年来,从未听闻母亲另置面首,父亲也没有纳妾室呀。”
谢枕川又舀了一勺蒸蛋拌饭,极有耐心地等梨瓷吃完,“许是各自心有所属罢。”
自他有记忆起,父母之间便十分冷淡疏离,对他也少有温情,他原以为世间夫妻皆是如此,后来去了梨家,才知也有例外。
他语气平静得不像是在说自己父母的事儿,“父亲和那位表姑母自幼青梅竹马,两家也有意,当年表姑母一直等父亲从战场归来,只是后来先帝为父亲赐下婚约,表姑母则嫁给了父亲的一位副将成婚。后来,表姑父战死沙场,临终前托付妻儿,父亲便多有照拂。”
梨瓷咀嚼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那外祖是怎么回事?”
“广成伯在翰林院时,曾任侍讲,在内廷讲解经义,算是母亲的恩师。”谢枕川轻描淡写地说着,又喂了她一勺饭。
梨瓷的表情明显纠结起来,小脸皱成一团,“可外祖并不是那样的人。”
谢枕川在广成伯府借住了些时日,自是信得过周则善为人,此刻便颔首,温声劝解道:“外祖心贯白日,光风霁月,许只是母亲年少慕艾罢了。”
虽然周则善有逸群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