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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他外在的一切都是安全的。除了现有的,不会再多增加一道伤口,也不会再多一个呕吐的理由。

“现在太子爷真多啊,谁都能是太子爷了。”陈羽芒懒懒地笑了一下,听话地起身去接待,“赵望声不找他爸要新车,过来撒什么野。”

谷恬问:“……他以前是这种性格吗?”

季潘宁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羽芒的背影,“以前?以前更可怕。”

刚那一瞬间,陈羽芒的笑确实让她回到了从前。还有懒怠又轻蔑的,什么都不在乎的,自他之下目空一物的语调。或许真的是邢幡的出现打破了水面,陈羽芒枯叶逢春,兴奋得要命,她真觉得有些过头了。

宁愿陈羽芒是要找那人报仇雪恨。

“谷恬,”她疲惫地说,“我做了个错事。虽然后悔但是违心的,要是再来一次,我可能还会这么干。”

谷恬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时候也不打算多问什么,只静静地听,但等了一会儿,又什么都没等到。

“不知道你在恼什么,”谷恬笑了笑,“记住自己永远最重要就行。学学陈羽芒。”

“也是。”

当年念高中的时候,陈羽芒干的那些杀人放火的疯事,季潘宁这辈子都忘不掉。就是这么一个干什么都只为自己高兴的人,从不考虑后果,让他哭的人到最后总是会哭得比他更惨。当年傲慢成那样,她理解成家世给予的本钱,这些年相处下来,她才知道,没人给他兜底他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法反抗就装模作样地折服,一找到时机就死死地咬上去。

前半生被物质填满,心倒是空得像个塑料盒子,身体只是个承载意识的容器,怎么践踏都可以。让他不高兴,才是最大的问题。

“对了,”谷恬念念不忘,“你刚说什么大款?谁傍大款,陈羽芒?”

季潘宁懒得再想陈羽芒,转身走了,“开玩笑的。”

冷心冷情的疯子,这辈子只对一个人乖巧。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祟。

隔着老远就听见接待厅吵闹,陈羽芒先去了趟车间看情况,大概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才去接待。

一进门就看见‘望江一汽太子爷’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冲着前台点头哈腰的女孩眯着眼冷斥,他旁边靠了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戴眼镜穿高领,有意思地翻看Oz的宣传册。

陈羽芒问:“怎么回事。”

女孩应该是早就被骂哭了,但不得不逼自己赔笑,这会儿憋得脸通红,一见有人来,看救星似的望过来,一瞅是陈羽芒,又绝望地低下头。

女孩带着哭腔说,“是加急单,客人说今晚就要提……已经等了半小时了,问……怎么还没好。”

陈羽芒说:“左前轮内胎扭转外胎爆裂,后面刹车片全毁,别说半小时,给一晚上都不行,车提不走,让客人回家吧。”

赵望声冷道,“老子三倍钱扔出去你们给我这个结果?”

陈羽芒点了点头,“十倍钱也提不走,除了右前,剩下三个轮子都要换。”

“换轮子需要多久,十分钟的活你要干十个小时?”他又对着前台小姑娘大喊,“我让你找你们店长来你找这么个人和老子踢皮球呢?还想不想干。”

小姑娘一哆嗦,还没说话,又听见陈羽芒轻笑一声,“你这么着急?明天再来取车也是一样的。”

赵望声好笑,“你们老板疯了?你知不——”

话还没说完,陈羽芒直接坐在沙发上,就在怔愣的赵望声旁边。这一下两人都止了声,一旁那文秀的男人放下手里的册子,惊讶地看过来,好一会儿,才忽然呼道,“……陈羽芒?”

听到这个名字,赵望声打了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他瞪大了眼,上上下下打量,凝视好一会儿,哈!地笑了一声老天爷,“你还活着?好久不见。”

也是应景,窗外轰隆隆打一道震地的巨雷,从下午憋到现在的雨终于倾斜而下,顺着玻璃成股成股地往下涌。

陈羽芒给前台小女孩打了个手势,她见陈羽芒接下烂摊子,正意外着,见状又连忙点点头,谢天谢地地走了。

“你怎么,”赵望声惊喜万分,“不在夜店干了,跑这儿来修车啊?”

文秀男推了推眼镜,好奇地问,“夜店?”

“那时候你还没回国呢,”其实他俩靠得也近,赵望声容貌英俊,人高马大,一胳膊搭在沙发背,那边长臂一揽,把旁边的人搂在怀里,低低地笑,“都见过,都熟人,咱们老同学,就不介绍了。”

“虽然没回国,但是也听说过。”怀里的人轻巧一笑,“真人和视频里就是不一样,果然人上镜就会胖。这么看,感觉好瘦。”

提到视频,赵望声眸色深了深,盯着陈羽芒看,也没说什么。文秀男被他搂着,发觉男人的肌肉发紧,他脸上的笑一顿,表情微微变了变。

陈羽芒点点头,他凑过去,对赵望声小声道,“是好久了。上一次见面,你比现在凶好多。”

“哈哈。”赵望声饶有兴趣地问,“这两年找不着你人,我还挺担心的,没想到你现在日子过挺好。”

“过的不好。”陈羽芒握住他的手,自自然然地往自己腰上一放,“吃不下东西,吃什么都吐。”

赵望声僵了一下,但他也算懂陈羽芒是个什么成色的东西,顺着摸了摸那把细瘦的腰,不刻意去掐都能捋出一个空荡的弧度来,“还真是……”他半天也没收回手,“怪让人心疼的。”

文秀男不笑了,嘴巴微微抿起来,也不做声,赵望声的胳膊还在他肩上搂着,但不一会儿,那胳膊就收了回去。

赵望声顺手楼了腰,又高高地抬起他下巴,朝他下面那块软肉看,眉毛一挑,“这疤怎么还在啊。”

陈羽芒给他抬着脸,那指腹在肉上搓来搓去,不高兴地喊了一声痛,赵望声笑着把他放开了,意味深长地说了声抱歉。

文秀男忍不住,凉凉地开口,“什么疤啊。”

“嗯?哦,他下巴底下,有个烟头弄出来的小疤,”赵望声看着陈羽芒,眼神沌倦,语气带着戏谑,颇有些意趣地说,“我烫的。”

文秀男又笑了。

隔了太久,他见到陈羽芒还是会自卑,但是现在想想,有什么必要。

陈羽芒说:“回归正题吧,这车你今晚带不走。”

赵望声问,“为什么。”

“季潘宁晚上生我的气,脑热粗心,应该是没仔细看,你这台车我们本来就不能收。但既然送过来了,你现在想开也是开不走的,只能在这放着,明天你派个人过来取。不派人也没事,自然会有人找上门去。”

赵望声笑了,“什么意思啊。”

“你自己车什么情况,你心里不清楚?”陈羽芒也不和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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