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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这种角色扮演的感觉吗?你很喜欢被家人当成傀儡一样操控,很喜欢看到我和我的Omega在一起亲密无间?我把你我之间的协议当成协议,可你,却把它当成了堡垒。”
“人守不住自己?从来就没有?的东西。”
言均和扬唇冷笑,“如果您是来提醒我,我输得一败涂地,那么,您的目的无疑已经达到了。”
“这从来就不是你的战斗,也不需要你防守。”
江意?衡将护照与飞船票塞回信封,放在他面前,指尖轻敲两下,“一个好的演员,知道应该何时上场,又该何时退场。这不是胁迫,而是善意?的提醒。”
她收回手,抱臂转身,视线投向墙上的海报。
“我没记错的话,这版天鹅湖基于经典童话,融入了许多创新。譬如,白天鹅与黑天鹅由?一人分饰,象征同一人的明?暗面。白天鹅无法接受自己?的黑暗面,在与王子?告别后,投湖而去。”
她缓缓侧首,目光落回他身上。
“当然我知道,白天鹅并非是你的角色。但?如果一定要退场,你难道不想?像白天鹅一样,选择最体面、最高光的时刻吗?”
言均和抬眼注视着她的侧影。
他第一次,没有?立刻接话。
“我还听说,你们这出舞蹈,近日刚刚拿下星曜大奖。恭喜你。”
她甚至恰到好处地拍响手掌,“这可不是单凭某一人能撑起的荣耀,更是整个舞团全体心血的折现。尤其?是你,评论家特别点出了你作为王子?,对角色的诠释。”
江意?衡随手提起那本满是注释的台本,指尖将纸页翻得哗哗作响。
“他出生高贵,被赋予责任,但?并不自由?。他同样被束缚在贵族的华美金丝笼中,必须选择那位正确的公主。就像你,从小就被培养成为联姻的棋子?。可言均和,从来不是一个筹码。”
言均和的目光在镜中微微闪动。
从最初的怀疑与防备,到最后一丝,近乎难以掩饰的动容。
那是一种,江意?衡几?乎以为,言均和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表露出的坦然欣赏。
“你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在你心中的白天鹅彻底没入水中前,追回‘她’,承认自己?的错误。”
江意?衡目光微沉,将最后一张底牌亮出,“这是唯一能保你不在三日之后,被言家牵连的方法。”
*
“殿下,您真的要把简先生留在D区?”
次日清晨,江意?衡在书房刚坐定,便接到陆怀峰的加密通讯。
这位近卫队长开?口的第一句话,毫无寒暄,直入正题。
“嗯。”
她淡声答复,手中茶匙轻搅一杯热水。
水中,一撮从集市购入的炒米缓缓散开?,漾起温和的金色涟漪,熟悉的香气很快溢满空间。
她不由?想?起,自己?在贫民窟时,和少年?一起缩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共同喝茶取暖的记忆。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早就和你谈过类似的事情。”
江意?衡徐徐吹动茶面上的雾气,“四个月前,对吗?”
陆怀峰低咳一声咳,声音带着受伤后的沙哑:“殿下,今时不同往日。您好不容易才?将简先生寻回,就算您有?必须将他隔离在D区的理由?,也不必对他守口如瓶。何况,婚礼也已对外公开?时间细节,他要知道,同样是早晚的事。”
“我明?白,你不认可我又瞒他一次。可这一次,不同往时。”
江意?衡曲起指尖,轻扣在骨瓷茶杯外沿的细纹上。
那摩擦声初时细微,渐而刺耳,仿佛她下一秒就能将手中茶杯一分为二。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婚礼。可如果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幌子?呢?”
陆怀峰沉默了一瞬。
“属下不明?白。那您急着散播婚礼的消息,只是为了确保各大贵族世家能在婚礼当天,聚集在同一个地点吗?”
“陆队长,你知道我父亲对知情人是什么态度吧?”
江意?衡轻描淡写,语气却漏出一点危险意味,“如果不在眼前,那就只能封口。”
她没再继续细说下去,只是劝他继续休息,旋即挂断通讯。
目光落回桌面。
精致的天鹅绒盒子?里,正摆着她从黎书宛那里,取来的一对戒指。
复古却简约的式样,没有?镶嵌任何宝石。
戒环上缠绕着藤蔓,象征缔结婚姻的两人彼此?纠缠。
从前,她多少觉得这是一种诅咒。
如今觉得,纠缠至死,也没什么不好。
只可惜,这场仪式,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江意?衡抬起头。
前方的立式衣架上,正是她当初在高定工坊,一眼替简星沉相?中的礼服。
书房里没有?舞台上的聚光灯,但?只要看到这件衣服,她就会想?起少年?穿着它烨烨生辉的模样。
手指抚过柔滑的料子?,就好像又抚过他的身体。
嗅着上面残余的茉莉香,就好像他又在面前。
她想?他固然生来不是一轮高悬明?月,只能是水里那一捧月色。
既在她脚下,又在她眼中。
但?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那一天,不会远了。
江意?衡的指尖在礼服袖口上扣紧时,门外传来一声礼貌叩门轻问。
“殿下,婚礼在即,这件礼服也需要送往言家吗?”
“不用了。”
江意?衡收回手指,露出微笑,“帮我收好,可千万别让言家的人知道。”
*
江意?衡走后第一天,简星沉又恢复了那副焦灼等待的样子?。
白天不到会所正式营业的时候,他照旧提着扫帚,在门前来来回回不厌其?烦地扫地,目光却不时飘向路口,心不在焉地张望。
叶昭年?随手拦下一个闲来无事的Omega舞者,扯过那根扫帚,塞进对方怀里,转头又朝着简星沉摆手:“我说,小少爷,您都怀着孩子?了,也不用这么勤快吧?”
“我也没有?很勤快。”
简星沉伸手又去捞扫帚,“就扫这么一块地,赚不了多少钱,抵不了我住在店里的开?支。”
叶昭年?愣在原地,看着他,眼睛眨了眨。
“小少爷,我哪敢收您这些钱啊?”
她索性把扫帚藏到身后,清了清嗓,正色道:“何况您那位‘贵客’早就结了一个月的房费。别说住上几?天,就算你想?同时占六个房间,每天轮着睡,我也没意?见。”
“一个月?”
简星沉摸了摸头,神?色一怔,“不是说好三天,怎么要一个月?”
“一个月是说她给的多,你没有?后顾之忧,也不需要担心哪天突然就被扫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