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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贵族,应该比他更清楚,伪造一国王储的字迹是什么罪名。轻则剥夺职权,重则家族连坐。”
即便是像言均和这样擅长摆扑克脸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由敛了呼吸。
“这就?把你?吓到了?”
江意衡抬眸,唇角勾起一点笑意,像是刚扇过一个巴掌,又递去一颗红枣,“别紧张啊。就?算不是为?你?,我也得看在言总理的面子上,饶恕你?这一回。”
她牵起少?年的手,将人带离门口,还不忘对身后的言均和抛下一句话。
“我记得言总理提过,你?平时也会插花。”
她回过头,一手指了指言均和手里?的花瓶,意味深长。
“王宫一向讲究礼尚往来。他做的这瓶花,你?收了,那你?是不是,也该还他一瓶?”
*
走出那座由砖石砌成的小楼,简星沉一眼看到,两侧各站着一排人。
都是他曾在小木屋外见?过的近卫队面孔。
人数多,队列又齐,目光更是一致的端庄严肃。
那种被注视的压迫感,令他下意识地?想要从江意衡的指间抽离,手腕却被她不动声色地?握紧。
她的指尖贴着他凸起的腕骨,稍稍用力,更进一步,将他拉至自己肩侧。
“这里?,有今天送你?过来的人吗?”
简星沉一一扫过这些人,诚实地?摇头。
江意衡抬手一挥,陆怀峰亲自押上一人。
那人双手被铐,低着头,不敢迎上江意衡的目光。
她又问:“那这个呢?”
简星沉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今早接送他的“近卫队新成员”。
陆怀峰简单补充道:“他打晕了我们的人,冒用身份。我们已?经查清,他背后的人是……”
“我知道。”
江意衡打断他的话,“追踪芯片就?打在背上吧。然后,放他走。”
简星沉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听着江意衡的语气,看着那人低垂的头,这似乎是一场围绕他而设下的陷阱。
可他毕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笔迹的破绽,又信了陌生人的一面之词。
如果追究起来,他本人,也难辞其咎。
*
回到小屋的一路上,车内气氛凝滞。
简星沉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提起:“你?不怪我?”
“我为?什么要怪你?。”
江意衡偏头看着窗外风景,语气听不出波澜,“伪造笔迹的人不是你?,偷换身份的人也不是你?。你?只不过是想出去透透气。”
这些堪称大度的话听在简星沉耳中,却只让他愈发难堪。
他攥起手指,艰难开口:“可是我……”
“我知道你?会上那辆车。我也知道,那不是我派去的人。”
江意衡转回头,笑得轻描淡写,“这也不奇怪吧?屋子四周的监控并未全军覆没?,你?身上的追踪芯片也一直在正常运行。”
简星沉怔了怔。
他原以为?这都是自己的疏忽,却没?想过,一切都是江意衡的顺势而为?。
那他算什么?
他是她用来引敌上钩的诱饵吗?
明明坐在宽敞舒适的车厢里?,他却觉得透不过气。
少?年微弯着腰,两手在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动,指尖抠着布料上的褶皱。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问:“我不只是你?的犯人,还是你?的……棋子吗?”
江意衡沉默着。
片刻后,她淡声安慰:“这个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驾驶座上的陆怀峰张了张口,试图劝说:“殿下……”
“我不介意让他知道,也不介意他问我。”
江意衡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
她的手指绕过少?年肩膀,轻轻拨了拨他耳边的碎发。
指腹明明是温暖的,落在少?年耳畔的话音却带着春日才有的清寒。
“我的目的达到了,他也没?受伤。这不就?够了?”
*
一连三天,简星沉都没?有再送花来。
书房里?的插花逐渐枯萎,直到地?上落满各色花瓣。
陆怀峰上门时,侍从正在默默收拾那些凋零的残花。
他看了一眼,轻声问:“需要属下帮您,再从简先生那里?讨些花来吗?”
“讨?我什么时候需要讨东西了。”
江意衡倚在书桌前,抱起双臂笑了笑,“他愿意安分待在私宅,近卫队不也省心。”
陆怀峰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转身离开时,他却在门口撞见?言均和手捧一瓶插花。
“这么巧,您也特地?带花送给殿下?”
江意衡用眼神?示意陆怀峰先退下。
言均和在门口顿了一顿,才步入书房。
来之前,他在家中几乎与?父亲吵了一架。
那些充斥着“婚约”“责任”“威胁”的话语,就?像旋转不止的芭蕾小人,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去。
其中有一句尤为?过分的。
“早知如此?,我从一开始,就?该直接把你?送到殿下床上!”
这些诅咒般的话语缠绕束缚着他,令他几乎窒息。
直到江意衡打破凝滞。
“我还没?派人督促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了?”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言均和面带微笑,将花瓶放在茶几上,姿态优雅地?微调花枝的位置,确保它们与?来时一模一样。
“办公时间结束了,你?回去吧。”
江意衡捞起大衣,准备离开时,身后却传来言均和的声音。
“我父亲有些话,希望由我亲自转达殿下。”
江意衡并不打算回应他。
她毕竟在书房里?连续处理了十二小时公务,头昏脑涨,早已?迫不及待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可就?在这时,书房里?却忽然弥漫开一股异常浓烈的香气。
像水仙,又像百合。
无论哪一种,都不在言均和带来的花里?。
起初江意衡还当那是错觉。
但?须臾间,空气里?那股甜腻的味道被放大数倍,钻进她的意识。
江意衡瞬间惊醒。
不过短短几秒迟疑,她大步冲出书房,利落锁死门禁。
“言均和有点不对……怀峰!”
陆怀峰急忙应声前来,视线扫过紧闭的书房,与?江意衡泛白的脸色。
“殿下,您怎么了?”
江意衡抬起终端。
用于监测腺体活跃度的芯片,正在闪烁橙色警告。
“……我的抑制剂也被锁在书房了。”
江意衡扶着墙,呼吸急促,“把你?身上的备用抑制剂给我。”
“可您不是必须使用特制抑制剂……”
“少?废话!”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