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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便是,眼下却空空如也,显然原来放着的东西都被撤下了。

再瞧这厅内地砖,哟哟哟,这可不得了,瞧着黑不溜秋的,可都是价值千金的乌金砖。

就这,还只是个偏院呢。

不远处,邹以汀的目光也从地砖上划过,又有意识地打量起空荡荡的架子。

司马忙解释:“平日无人居住,只做待客用,没什么装饰,还请将军见谅。”

只有薛副将“啧”了一声:“你这儿确实破,黑漆麻乌的。”

无人回应,掷地有声。

乾玟被推进了一间偏房,拍了拍黄鹂的手:“你去盯着那个司马。”

“是。”

宋知府架子这样大,一路过来,乾玟若是不知道她背后有人那就是瞎了。

待黄鹂走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摸到这个宅院的小厨房在哪,顺便查看厨房里的东西够不够做醒酒汤。

就目前她对邹以汀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将那些流民置之不理,他会在晚宴上叫那宋知府安顿流民,他不善言辞,即便满身杀气,为了百姓,也难免要多被知府灌些酒。

更何况,他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一整队河东军,若路上有什么不利好的消息传回京城,很可能多年的仗就白打了。

唾沫星子远比刀剑杀的人多。

他那身子,她是清楚的,千杯不醉,但胃受不了。

她用细带把头发、衣袖都扎起来:“开煮!”

乾玟穿越前,是个大厂的员工,高中三年勤奋刻苦,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好不容易读了研,毕业了,拿到了大厂的offer,谁知道在办公室斗争中被各种关系户踩着打压、排挤。

一场波澜不惊的公司裁员中,她中招了,公司为了不给“n+1”,新建了一个部门,把她挪了进去,只给最低的基本工资,其他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就做了第一辈子最出格的事儿:冲进CEO的办公室,摁住他的头,往桌子上哐哐撞。

受了保安一电棍后,她就穿越了,穿成了夏国最不受宠的五皇女。

义务教育也给了她一颗正义的心,认为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直、遵纪守法,就不会出错。

后来?她得到了天下,却失去了想要保护的一切。

咕嘟咕嘟。

汤好了。

乾玟骤然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好几个时辰。

不由感谢社畜生活给了她一手能自给自足的厨艺。

院子里响起一串脚步声。

不知何时,已玄月高挂,瑟瑟的冷风闯进屋子,刮在人脸上,刀子割肉般的疼。

邹以汀独自一人回到了院子,从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他喝了酒,脚步依旧沉稳,身形依旧挺拔,好像只是寻常吃了个饭似的。

只在余光瞥见坐在廊下的乾玟时,微微一顿。

这一顿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

乾玟断定:他被灌了很多酒,多到反应都有些迟钝了。

“将军见过宋知府了?”

“嗯。”邹以汀立着不动,只皱眉问,“你为何在此。”

“煮汤啊。”

“汤?”

“将军要来喝一碗吗,我多加了两勺蜂蜜,很香甜。”

“……”邹以汀沉默须臾,忽然转过来,“可。”

他脚步沉稳,心却有些虚浮。撩开门帘进入小厨房,扑鼻而来全是甜腻的味道。

乾玟今日一身鹅黄的袄子,驱动着轮椅来来去去,端碗盛汤,看上去就像一只忙碌的蜜蜂。

嗡嗡嗡,嗡嗡嗡。

邹以汀不由捏住鼻梁:他好像喝多了。

不一会儿,二人便面对面坐在小厨房的长桌边。

邹以汀端起一碗蜂蜜醒酒汤,熬了一下午,所有的甜都在汤里,一口下去,只觉一股甜丝丝的暖流从舌尖滑到胃里,抚平了胃部的不适。紧接着暖气升腾,漫漶了筋脉,点燃了身体的暖炉,热烘烘的,蔓延到心里去。

哪怕小厨房的窗户开着,有寒风灌进来,他也不觉得冷。

“多谢。”

乾玟边剪蜡烛,边装作不经意问:“知府大人同意安顿流民了吗?”

白日那司马说什么给了粮食,都是唬人的场面话,若真给了粮食,张二兰早带着人去下个目的地碰运气了,哪里还会差点饿死在郊外。

“嗯。”

邹以汀放下碗,难得踟蹰了一会儿没说话。

这宋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就算答应安顿流民,也不过是嘴上说说。

乾玟把剪下来的烛心扔掉,抄起身后的汤婆子:“将军若信我,我带将军去一个地方。”

邹以汀是不怕她做什么的,他武功高强,一个人无论遇到什么总有法子逃脱,而眼前的女人身份可疑,甚至可能身怀毒药,却手无缚鸡之力,若真要暗算他,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

邹以汀心里计算一番,便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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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乾玟自行推着轮椅带路,二人从宅院的后门而出,很快来到明城的边缘。

城墙下有个暗门。

乾玟道:“我今日进来时偶然瞥见的,我们可以钻这个地洞出去。”

邹以汀:……

他好像当真喝醉了。

莫名其妙的,他就真的跟着她钻了这个地洞。

地洞不窄,够她推轮椅的。

她在前面领路,邹以汀就莫名信任地跟在后面,地道里弯弯绕绕,有不少岔路,他跟得紧了些。

甚至没发现,她们之间的距离愈发近了,只有一步之遥。

从后面看,乾玟的头发乌黑顺滑,长长的坠在脑后,只盘了一个发髻,十分简约,但那簪子确是极名贵的黄玉,极称她。

她的耳坠子是朱红色的,在灯笼的暖光下一晃一晃的,也闪着光。

邹以汀大脑忽然一片空白,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天她喝粥的画面。

仿佛整个人都被奇怪的空气包围,像是慢性毒气,而每一次呼吸,都会把这些毒气吸入肺腑,让大脑瘫痪,让胸口酥麻。

他甩甩脑袋,用力把那些奇怪的思绪甩掉。

二人很快来到地道的出口。

一个城池,修了这样一个地道,非同寻常。

乾玟早在入城时就以极佳的目力瞥见了地道入口,她只需一眼,就知道这明城知府背地里在做什么勾当。

她不用踩点,也知道这地道是通往郊外的,方便她们夜里面交易。

宴上,宋知府答应了邹以汀,并且拍板立刻派司马前去安置流民,彼时司马的队伍正好来到郊外。

二人出了密道,从一个无人的驿站出来,一人一边,躲在驿站的大门后。

“司马大人,怎么这么晚还要咱们执勤?”

“别提了,都怪那个姓邹的,真是煞星,他是什么圣父转世啊,非要咱们安顿这些流民。”

“那我们真要想办法安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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