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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便是一阵晃荡。
珩哥儿又迷茫地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爹爹抱在臂弯里,那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颠着。
这摇篮外的地动山摇扰了他的清梦,珩哥儿不舒服地扭了扭小身子,鼻翼翕动,委屈地一抽一抽。
秦恭低头瞧着怀中小儿。
小家伙当着他的面又把眼睛闭上了,小鼻子一抽一抽,却并非要哭,只是困得紧。
他晃了晃手臂,襁褓里的孩子立时“咿咿呀呀”地抗议起来,一只奶呼呼的小手从襁褓里挣出,啪地一下,不偏不倚拍在秦恭的下巴上,眼睛虽还闭着,那小拳头却已高高举起,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咿呀声更响。
秦恭被儿子的小手打了一下,沉默下来。
后面跟着的乳母看的胆战心惊的,生怕把大爷弄生气了。
屋内,温棠原本倚在窗边软榻上。
窗扉半开,门外的动静听得真切,她本意是将他关在门外,叫他好好冷静,可目光落在书页上,心思却早飞了。外头先是传来儿子那特有的,带着奶气的哼唧声,听着委屈巴巴,接着便是断断续续,愈发可怜的抽噎。
温棠哪里还看得进半个字?
她站起来,往门口那走,然后就听见了外面的乳母说话的声音。
“大爷,哥儿这阵子正犯困呢,才刚吃了奶,小娃娃裹在襁褓里,吃饱了最易睡。要不先抱哥儿回去?待他睡足了,精神旺些,您再抱出来逗玩。”
乳母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了大爷不高兴。
珩哥儿性子跟小时候的淮哥儿大不相同,襁褓里就格外安静,极少哭闹。
吃饱了便乖乖躺在摇篮里,有人逗就咯咯笑,没人理便自己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会儿天,不多时便安然入睡。若换了是淮哥儿,被大爷这般突然抱起,怕早哭得天崩地裂,指不定还要当场“孝敬”爹爹一身童子尿......
乳母正等着大爷把孩子还给她,门吱呀一声开了,大奶奶俏生生立在门口。
方才还一直乖巧睡觉的珩哥儿,突然哭了起来,在爹爹的怀里坐立不安,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泪水往外面簌簌地掉落,哭声不大,偏因着这份压抑的细弱,更显得委屈万分,直往人心尖上钻。
乳母被哥儿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大跳,然后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大奶奶抿了抿唇,几步走上前,就从大爷怀里把孩子抢走。
珩哥儿落入娘亲香软温热的怀抱,哭声立时小了许多,温棠熟练地调整了抱姿,一手在他小小的背脊上轻缓拍抚,嘴里低低哼起柔婉的摇篮调,
“宝宝乖……”
她边抱着孩子,边往屋子里面走。
秦恭被晾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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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烛火融融,晕开一片暖黄。
温棠侧身对着门口。专注地哄着怀里的珩哥儿,小家伙偎在娘亲怀里,抽噎渐止,可一见秦恭迈步进来,小嘴一扁,刚收住的哭声眼见又要扬起。
温棠立刻扭头,嗔怪地睨了秦恭一眼。
秦恭只得在桌边的圈椅里坐下,拎起茶壶自斟了一杯,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边终于传来珩哥儿细嫩的,带着笑意的“呀呀”声,奶音透着欢快,正用嫩乎乎的小脸蛋蹭着娘亲的脸颊玩耍。
温棠忍不住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口,珩哥儿顿时笑得更欢,小手挥舞。
但是一看见爹爹从椅子上起身了,他就往娘亲怀里躲。
“看你把孩子吓的……”温棠埋怨道。
“这原是他该睡觉的时辰,在摇篮里睡得好好的,你冷不丁把他抱起来,身子悬了空,他能不惊吗?”
秦恭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方才抱他出来时,一路都睡得好好的,何曾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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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棠诧异抬眼,“珩哥儿素来乖巧不爱哭,今晚不是你惊着他才哭的,难不成是他自己平*白无故闹脾气?”她顿了顿,语气带了点不可思议的探究,“还是说......你觉得他故意哭给你看?”
秦恭喉结滚动,再次陷入沉默。
温棠索性背过身去,轻轻拍抚着怀里又露出怯意的儿子,柔声道,“爹爹坏,把咱们珩哥儿吵醒了是不是?咱们不理爹爹,乖乖睡觉觉。”
珩哥儿打了个奶气的小哈欠,大眼睛随意地瞟了一眼杵在那里的爹爹。
到了安置时分,宽大的床榻中央,硬生生多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珩哥儿一离了娘亲的怀抱,便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小模样可怜极了,乳母根本抱不走,温棠也狠不下心,只得将孩子安置在两人中间。
“爷,您再往外侧挪挪,”温棠睡在里侧,半撑起身子,扭过头对秦恭低语,“孩子小,您睡得离他远些,夜里翻身仔细些,莫压着他了。”
夫妻两人之间,被一个奶香四溢的小团子生生隔开了楚河汉界。
秦恭今天晚上的裤子根本就脱不下来,
他仰面躺着,望着帐顶,
别说脱裤子了,他还得挨着一个奶娃娃睡,长手长脚无处安放,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些。
一觉睡到天亮,
天色微明,秦恭眼下已挂上两抹浓重的青黑。
他刚欲翻身坐起,温棠也轻悄地从被窝里探出头。
“爷,起身轻些,莫吵醒孩子。”
她乌黑的长发如瀑披散,睡了一夜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粉晕,寝衣领口微敞,她半拥着锦被掩至胸口,无声地用口型叮嘱他。
秦恭默不作声地撑臂坐起,将双脚探下脚踏,落地时几乎无声无息。
待他站直了身,下意识回头望去,
珩哥儿不知何时已醒了,正睁着那双乌溜溜,清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四目相对,小家伙的小嘴立刻委屈地扁了起来,眼看金豆子又要落下。
“爷,都让你动作轻些了!”
温棠哪还顾得上伺候他更衣,忙不迭俯身去哄孩子。
秦恭板着脸,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屏风后。
待他身影消失,珩哥儿眨了眨眼,小嘴放松下来,又安心地合上眼皮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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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
长公主驾临。
允乐与姑姑素来亲厚,立刻起身相迎,方才还拉着允乐的手嘘寒问暖的江氏,面上笑容一僵,随即也不敢怠慢,紧跟着允乐起身迎了出去。
迈出门槛,远远瞧见那被仆从簇拥着,身着华服,通身气派煊赫的长公主身影时,江氏脚下如同生了根,呆立在原地。
“姑姑。”前方,允乐的声音欢快,长公主对侄女态度甚是亲昵,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一缕碎发,目光扫过她精心描绘的黛眉,笑道,“他也真是有心了,日日为你执笔描眉。”
这新婿为娇妻日日描眉的闺房之乐,近来已是传遍了京城,成了举案齐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