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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嘲讽秦恭不过是仰仗圣眷才身居高位。温棠被按在来人怀里,酒意未散,心头却不舒服。秦恭今日的权势地位,岂是单凭皇帝恩宠,他是公府长子,饱读诗书,本可做个清贵闲人,但年少便勤练武艺,出入沙场,腹部至今都留着那道狰狞的致命伤,这个棒槌有什么资格诋毁他。

温棠酒劲上来了,脸颊绯红,挣扎着,摁着她的人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都快喘不过气了,但那只冷白的手力气很大,让她挣脱不了一点儿。

直到身后大骂秦恭的声音消失了,那双手才松开了她。

“额.....”对方撤手的力道并不轻,温棠的头重重磕在后边的冷墙上,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手上拿着的衣裳也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裸露在外的雪白臂膀上,还有二皇子留下的几道深红的指痕,一时半刻消不下去,有道视线好像看了她一眼,但又好像没有。

“你男人呢?”冷冷的嗓音响起。

这一撞让温棠彻底清醒了大半,她看清了面前站着的男人,然后她转身就要去找周婆子,但她才刚扭过头,手腕就被人攥住了,她用力甩了一下也没能甩开。

“不会道谢?”

他要她对他道谢,温棠却根本不想跟他浪费唇舌,只是甩着他的手,但是对方好像非要讨一个谢字,他甚至单臂撑了过来,带着墨香气息的手臂几乎擦过她的脸颊。

章尧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波澜,但结果是温棠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夫君要来了。”

他气笑了,章尧离开的时候把她弃如敝履,但是再次见到她时,还是发现她还能引起他内心的波澜。

章尧的长相是雌雄莫辨的精致俊美,但美中不足,额角上方有道褪了色的旧疤,不近看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

他当真笑出了声,笑声短促,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抬手粗暴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露出一小片冷白色的肌肤。

这粗鲁的动作,全然撕碎了外人眼中那位温润如玉,清风朗月的状元郎表象。

骨子里,他依旧是那个在泥泞乡野间长大的人,夏日赤膊劳作,挥汗如雨,与人打架斗狠,爬树摸鱼,那些粗粝的印记早已刻入骨,纵使回到京城,披上一层温文尔雅的皮囊,学着京城贵公子的做派,他骨子里那种粗蛮也没有消失。

他今日在二皇子面前露出的慵懒散漫也不全然是作假,他以前就是那样的人。

显然,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搬出了她的夫君来威胁他滚开。

章尧掀了眼皮,他弯腰,从冰冷潮湿的地上捡起她那件掉落的外衫,在温棠冷淡的目光中,随手扔到她身上。

在她面前,他似乎永远是十七岁,那个无需伪装的乡野少年,粗粝,直接。

“别再让我看见你。”他说,然后转身没入昏暗的雨幕。

今天白日,她不该误闯进他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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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来,地面潮湿,

傅九撑着雨伞,快步走在自家爷身侧,脑子里还回想着方才御书房里皇帝说的话,

皇帝问大爷是否愿意回来,回到属于他的位置,重拾本应属于他的尊荣,但大爷面上覆着寒霜,显然还是心结未解,想到国公夫人操心的样子,傅九觉得这事当真棘手。

秦恭揉了揉眉心,“去接夫人。”

他大步朝着温棠更衣的暖阁方向走去,然后走到半路,却迎面撞见捂着头的二皇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人,秦恭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但是他却脚步一顿,注意到二皇子方才是从哪个方向出来的。

他脸色沉了下来。

第30章

秦恭大步往前面走,沿途的宫人噤若寒蝉,纷纷低头避让。那边二皇子身边的内侍远远瞥见那道冷峻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然后他赶紧慌忙凑近醉醺醺的主子,压着嗓子急促低语了几句,二皇子口中含糊的嘟囔声这才消停下去,

那内侍觑着秦恭冰似的脸色步步逼近,抢着上前几步,躬身请安,“秦大人安。”

这时候一名御前太监小跑着近前,尖细着嗓子道皇帝找二皇子,内侍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对秦恭道,“秦大人,您看这......陛下急召,殿下又醉得厉害,若大人有事,可否容殿下改日清醒了再......”

他一边说,一边使了个眼色给传话的小太监。

两人一左一右,几乎是架起脚步虚浮的二皇子,逃也似的匆匆离去。

暖阁里面,

周婆子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刚才端着醒酒汤过来时,发现屋子里不仅没有人,而且梳妆台上面的东西还全被推倒了,一片狼藉。

然后等她着急忙慌地出去找,却撞见了章尧,章尧跟她说大奶奶在后面,那时候真把周婆子吓得够呛,循着他指的方向奔去,一眼便瞧见了大奶奶正裹着一件外裳,单薄的衣衫下,一截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赫然印着几道刺目的指痕,

周婆子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不管不顾地嘶喊出声,把那个姓章的混蛋揪回来!

还是大奶奶叫住了她,让她扶着她回到屋子里面,周婆子才勉强冷静下来。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周婆子更是对那禽兽不如的二皇子恨得目眦欲裂。

“那个天杀的畜生!”

“大奶奶,我这就去告诉大爷!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周婆子往年跟着温棠进宫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二皇子看着大奶奶的眼神不规矩,就知道知道那是个披着人皮的腌臜货,如今仗着酒劲,就敢欺辱女眷。

温棠紧抿着唇,没有立刻回应,她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肩上火辣辣的淤痕,“周妈妈,替我拿些冰块来敷一敷。”

天气仍旧燥热,各屋中仍备着消暑的冰块。

周婆子知道温棠的顾虑,对方是皇子,更可能成为储君,大爷再得圣宠也是臣子。得罪未来的皇帝,后患无穷。她看着温棠强作平静的脸,“可,可这口恶气。”

周婆子终究还是抹了把泪,去取冰。

当温棠褪下半边衣衫,深紫的指印清晰可见,边缘甚至泛着青,可见施暴者用了多大的力气。

“借着酒劲就下这样的狠手.......”周婆子心疼地看着。

温棠,“替我重新梳梳头。”她的发髻松散了。

“大爷应还要过些时候才回。”周婆子一边梳理着温棠的长发,一边瞥着一旁被泥水污损得不成样子的外裳,“大奶奶,先换身衣裳吧。”她伸手去扶温棠起身。

两人都没注意到门口的帘子已经被人挑了起来,一直跟在大爷身后的傅九,现在心里翻腾着怒火。

他更是抬头看了眼大爷的脸色,二皇子方才那醉醺醺的丑态,嚣张放肆,大奶奶那般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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